“暫時不需要。”蒼浩搖頭：“如果我們動作很大，畢明佳那邊就會知道，沈開陽已經跟血獅僱傭兵搭上線。”
龐勁東搖了搖頭：“但人家已經殺到門上來了，我們什麼都不做，也不好吧？”
龐可兒這時提出：“不如讓稅務和工商部門，對文學科技進行檢查，裝作就是例行檢查的樣子，把這家企業的底子摸一下，至少查清楚他們實際上是在做些什麼業務。”
蒼浩點頭：“這個倒是可以有。”
同一時間在沈開陽住處的外面。
畢明佳用望遠鏡觀察著沈開陽住處的窗戶，雖然實際上看不到什麼，但過去很長時間，仍然不見殺手回來覆命，也就猜到發生了什麼。
“殺手可能失手了。”畢明佳給李文學打去電話：“今天沈開陽不是自己，還跟著一個人一起回去，所以我派了兩個殺手，結果全都沒回來。”
“你怎麼搞的？”李文學非常不滿：“你不是說了嗎，現在的沈開陽就是一個廢物，連你自己都能對付！”
“可能不是沈開陽自己有這麼強的戰鬥力。”畢明佳苦笑一聲道：“還是跟沈開陽在一起的人最關鍵，可能正是這個人幹掉了我的殺手！”
“這人是什麼人？”
“目前還不知道。”畢明佳搖頭：“正在調查。”
“你先前不是調查過，沈開陽在運河城沒有親戚朋友，所以才選定沈開陽當殺手嗎？”
“也許這幾天又發生了什麼，暫時我們還不知道。”畢明佳搖頭：“可能是沈開陽偶遇自己的戰友也說不定！”
“這些人很有能耐？”
畢明佳提醒：“他們畢竟出身最精銳的特種部隊。”
“既然這樣的話，暫時先不動沈開陽，你繼續密切觀察，只要有機會就把這個人幹掉。”李文學吩咐：“現在轉移目標。”
“什麼？”
“有一個叫勞林的人，北歐人，相貌很帥……”李文學吩咐：“你去把這個人幹掉！”
“不殺今野晴了？”
“今野晴只是小人物。”李文學搖頭道：“這個今野晴在血獅僱傭兵內部地位，可比今野晴重要多了，負責整個血獅運河公司的運作。”
“這麼重要的人物身邊應該有很多守衛吧？”
“恰恰相反，血獅僱傭兵的成員多數時候都是獨來獨往，因為他們對自己非常有信心，覺得普通幾個殺手不能威脅到自己。”李文學冷冷一笑，又道：“當然了，他們的自信確實有底氣，血獅僱傭兵戰鬥力還是很高的，不過這個勞林的情況不太一樣，前段時間剛剛做了手術，目前正在住院休養。”
“這麼說起來真的有機會了！”
“他在路樂醫院406病房。”李文學告訴畢明佳：“這是一傢俬人醫院，守衛還是很森嚴的，你要想辦法混進去。”
“那麼我只能自己進去，沒辦法帶人了。”
“沒錯。”李文學又道：“不過，只要進去之後就好辦了，畢竟是私立醫院，非常注重隱私性，病患和醫務人員密度很小，尤其勞林還是自己住一個房間。”
“交給我好了，這一次不會再出任何問題。”
李文學輕微的鬆了口氣：“如果這一次又搞砸了，我們就會非常被動，搞不好血獅僱傭兵就會調查到我頭上。”
還沒等畢明佳那邊動手，第二天，李文學自己就迎來麻煩，有兩個部門對文學科技進行聯合檢查。
李文學不敢抗拒，非常配合，有關部門要什麼資料，第一時間就予以提供。
檢查之後，沒發現什麼問題，有關部門也就走了。
李文學送走有關部門之後，馬上撥打了一個電話：“今天有人來我的公司進行檢查，從納稅情況到日常業務範圍，幾乎全都查到了。”
接聽電話的是一個聲音非常沙啞的老年男人：“是正常檢查嗎？”
“他們說是臨時抽查，檢查內容確實是這些部門負責的，此外倒是沒發現什麼可疑的地方。”
“那麼你有什麼顧慮嗎？”
“我正在謀劃對付血獅僱傭兵，剛好發生這麼一件事，所以我有些擔心……”李文學嘆了一口氣：“會不會蒼浩已經發現了什麼。”
“你露出什麼馬腳了嗎？”
“應該沒有吧。”李文學想了一想，回答：“我找到一個退役特種兵，準備先殺今野晴，但這個特種兵半路反悔，結果今野晴現在還好好地。不過，這個特種兵跟蒼浩沒有任何交集，也不知道今野晴到底是什麼人。”
“為什麼不把這個特種兵滅口？”
“剛剛已經派人過去，結果失手了……”
“怎麼這麼點事情都做不好。”老年男人想了一想，又道：“從你提供的情況來看，這次應該也沒什麼，可能只是湊巧而已。”
“那就好。”
“繼續執行你的任務。”老年男人用不容置疑的語氣吩咐：“血獅僱傭兵成員，尤其是蒼浩的老班底，必須一個一個除掉。”
李文學點頭：“是！”
同一時間裡。
各個部門的調查取得進展，彙報給了龐可兒，而龐可兒去找蒼浩商量。
“這個李文學還是挺有生意頭腦的，這麼說吧，他們的主要業務是，對各個網路平臺比如微博使用者，進行大資料分析。”龐可兒告訴蒼浩：“所有網路平臺都會投放大量廣告，但不同廣告受眾是不同的，有的人會對某些廣告有興趣，因為其中的產品正好是自己需要的，但另外一些人對這種產品就完全不感興趣。同樣的產品，如果使用不同的廣告方式，那麼能夠影響到的客戶也不一樣，比如有的人喜歡帥哥美女，有的人喜歡歲月靜好，如果用相應方式呈現產品，就會刺激客戶的購買力。這個文學科技主要是不同性別、年齡段、受教育程度，甚至不同地域的客戶進行分析，找出什麼樣的人更喜歡什麼樣的廣告，然後製作不同廣告進行精準投放。”
“也就是說，比如受教育程度高、歲數比較大的人，更喜歡歲月靜好，那麼就會在各個網路平臺上，用歲月靜好的方式推銷食品、電器和車子。正相反的是，如果受教育程度偏低的人更喜歡看露大腿的美女，那麼這些人看到的廣告雖然賣的同樣是車子，卻是衣著性感的美女握著方向盤在公路上狂飆。”蒼浩明白龐可兒說的是什麼意思：“雖然車子品牌、效能和配置完全一樣，後面這個群體如果看到歲月靜好的廣告，可能對這種車就沒有任何興趣。但看到露大腿的美女，卻有興趣深入瞭解一下這款車。”
“事實證明，這種對客戶的細分化非常有成效，因為精準迎合客戶群體的喜好，很多企業跟文學科技合作之後，產品銷量提升了二十個點，在當前全球經濟不景氣的前提下，這個業績可是相當驚人的。”
“這就是大資料技術的威力。”蒼浩嘆了一口氣：“事實上，大資料技術可以做到的事情有很多，未來甚至可能有這麼一天，我們日常生活所接觸的一切，都是大資料給我們量身定製的。”
龐可兒提出：“矩陣系統是不是也有這樣的能力？”
“當然了。”只要提到矩陣系統，蒼浩就透著無與倫比的自信，目前全世界確實沒有哪臺超級計算機，可以跟矩陣系統一較高下：“不過，矩陣系統設計之初，主要目的是為了提供軍事方面的管理，幫助我們做出更有效的決策，同時也幫助我們進行網路戰。矩陣系統雖然在大資料技術方面有優勢，但從來沒有考慮過商業化運用，事實上矩陣系統就沒有商業計劃，除了《元宇宙》。但元宇宙屬於虛擬現實技術，跟大資料關係不是很大，這也是矩陣系統唯一的商業運營。”
龐可兒不禁皺了皺眉頭：“我們擁有這麼強大的算力，卻始終不能用來牟利，豈不是浪費了？！”
“墨師當年剛對我提出，想要建設一臺超級計算機，直到今天過去好幾年，我不斷給矩陣系統投入資金，包括硬體建設和聘請相應人才。你無法想象這些年來我花了多少錢，而且還要繼續花錢，矩陣系統根本是一個無底洞。”蒼浩不住搖頭：“好在它自己也能賺上一些，當年是開挖比特幣，如今是經營《元宇宙》，產生的收入都用來矩陣系統自身的建設，如果不是因為矩陣系統自己養活自己，其實幾年前就已經停止建設了，因為我實在沒有那麼多錢可以燒。”
“那麼商業化運營的一切條件豈不是現成的了嗎？”
“事情沒這麼簡單。”蒼浩告訴龐可兒：“我們具備的條件只是硬體，如果進行商業化運營，需要軟體方面的建設，招聘大量相關人才進行演算法研究，這個投入可不算小。”
“早晚能賺回來。”
“理論上確實能賺回來，但是……”蒼浩緩緩搖了搖頭：“其實矩陣系統的發展速度還是挺慢的，關鍵在於缺人，這年頭只要花錢就可以聘請足夠人才，而這些錢我還是有的。那麼你覺得我為什麼不花錢去請來足夠的人，加速矩陣系統的進展，變得更加強大？”
龐可兒明白了：“還有金錢之外的因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