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凡眉頭微凝,順著聲音看去。
就見天空中,盤旋著一頭身體近乎鋪天蓋地的黑龍。
黑龍身上被紫金色鎖鏈束縛,一根鎖鏈更是塞入她的口中。
鎖鏈上紫色電光環繞,被一個仙風道骨的老者抓在手裡。
老者頭髮已然雪白,清瘦的身段上穿著一身青色道袍。
他身後揹著一把古樸長劍,立身黑龍之上,儼然一個謫凡斬妖除魔的仙人一般。
一龍一人立於天空中,即便是十幾裡外,也能看得到。
整個龍都,一陣炸開了鍋一般。
“這是?”
“龍?”
“那不是傳說,怎麼可能有真的?”
“不會是海市蜃樓吧?”
龍這樣的存在,饒是在這龍都多數人只能在電視上看到,什麼時候見過真正的龍,還飄在龍都的上空。
“海市蜃樓也是真的,只不過從遠處投影來的。”
“你沒看到,不僅有龍,這頭龍的身上還有一個老道士?”有人拿著手機,開啟相機,將畫面放到最大,說道。
“什麼?”
“道士騎龍?”
“什麼人,竟然能騎龍,不會是天師吧?”有人指著龍背上,怒目如電的老者,不停狂咽口水。
龍都李家。
李家家主李懷谷站在房頂,看著龍上的老道士,一抹驚喜頓時浮現在他的嘴角。
“怎麼了,老爺,有什麼高興的事情?”
“能夠替我們報仇的人來了。”李懷谷冷冷一笑,說道。
“能替我們報仇的人?”
“老爺說的不會是,我們李家的宗家……”
“沒錯。”李懷谷笑著點了點頭。
“老爺,那我們?”
“你在這裡等著,我去去就回。”李懷谷身體陰鷙一笑,騰空而去,朝著龍背上的老道飛去,速度竟然不慢。
不僅李懷谷,龍都其他有名有姓的武者也跟著拔地而起,朝著古家祖宅方向而去。
只是片刻,李懷谷等一杆子人便到了古家祖宅的上空,那個老道身前不遠的地方。
“小人龍都李家李懷谷,拜見宗家老祖,懷谷有失遠迎,還請宗家責罰。”李懷谷雙手抱拳,朝著老道畢恭畢敬的拜去。
在葉凡沒有來龍都之前,他們李家不僅掌握哪吒鎮海陣的陣盤,也是劉家的僕從,代替劉家鎮守龍都、看守鎖龍井裡的這頭黑龍。
老道眉頭微皺,瞥了李懷谷一眼,頓時露出一抹不悅之色。
“李長生何在,為什麼不出來見我?”
“啟稟宗家,我家老祖不僅被這個姓葉的小子斬殺,就連哪吒鎮海陣的陣眼都被這個小子所奪,還請宗家替我們報仇。”李懷谷看了一眼地面上的葉凡,陰笑著說道。
他們李家是沒有辦法對付葉凡,但是這個老道身為華夏劉家之人,解決葉凡不過是手到擒來的事情。
老道眉頭緊鎖,雷光四射的眸子裡寒意瞬間又重了些。
“原來是這樣,你且退下,這件事由我來處理。”
“是,宗家。”李懷谷點了點頭,也沒有多說什麼,連忙退到遠處,遠遠觀望著古家祖宅。
老道鋒利的目光,跟著落在古家祖宅,葉凡等人的身上。
“小子,就是你,殺了我劉家外門之人,還放出這頭妖龍?”
葉凡眼睛微眯,一抹鋒芒從他眸子裡浮現。
“你是誰?”
“他、他是劉家的老祖,劉道宗,一個很理會的角色。”古霜寒說道。
葉凡不認識這個老道,她怎麼可能不認識。
華夏奇門、道法、兵法、天命玄術集大成者,劉家劉伯溫的後代,也是近百年來,華夏術法界天賦最高的存在。
年僅18歲,便掌握著劉家全部絕學,加封封印鬆動的鎖龍井,加持南京、禹州、濟南、淮陰等第的鎖龍井,讓華夏二三十年沒有乾旱的干擾。
在他30歲之時,劉道宗選擇隱居天南,過著閒雲野鶴的日子。
儘管如此,劉道宗的名字在龍都仍舊是大名鼎鼎的存在。
饒是華夏四聖,在劉道宗面前也不過弟子一般的存在。
這樣一個人,竟然離開天南,到了龍都。
“劉道宗?”
葉凡皺了下眉頭,隨即便恢復如常,眼皮微抬,冷冷的看向劉道宗。
鋒利的雙眸中,沒有絲毫的膽怯。
“是我,如何?”
簡單四個字,卻好像炸開了鍋一般。
“什麼?”
“他在說什麼?”
“他真的知道劉道宗是誰嗎?”有人驚呼道。
葉凡這樣跟劉道宗說話,跟一個貧民在仙人面前放肆沒有什麼區別。
古霜寒也是面色微沉,絕美的臉上浮現一抹擔憂之色。
劉道宗可不是李長生,絕對沒有那麼好對付。
李懷谷倒是嘴角微揚,一抹笑容浮現在他的嘴角。
劉道宗身為華夏術法界宗師中的宗師,葉凡敢這樣放肆,等著劉道宗的瘋狂報復吧。
劉道宗聽到葉凡的話,眉頭微凝,寒氣四溢的雙眸中雷光再次造作起來。
“小子,既然你承認殺了我劉家外門之人和私放蛟龍的事情,那老夫也沒有什麼好說的,老夫給你兩條路走。”
“第一,你成為我劉家的外門弟子,這頭黑龍由你送回鎖龍井裡,進行第二次封印。”
“第二條呢?”葉凡搖了搖頭,不滿意的道。
“第二天,你拒絕成為我們劉家的外門地址,作為懲罰,你要代替這頭黑龍,被鎖在鎖龍井裡,直到預言成真,鎖龍井外的北新橋變成北舊橋,你才可以出來。”劉道宗目光微寒,跟著說道。
“什麼?”古霜寒聽到劉道宗的話,面色頓時一沉。
龍族有悠遠與人類無數倍的壽命,但是人類不過短短几十年,就算葉凡到達天聖境界,壽命增加的也不會特別多,他們這樣做等於死刑。
“這兩個我都不選。”葉凡毫不猶豫的。
“選與不選,都由不得你。”
“既然你不選,我來給你選,暫且把你壓在鎖龍井最深處好了。”劉道宗冷聲道。
低沉的聲音,猶如天忽然壓了下來一樣,讓人有種莫名的不舒服,就像心口上壓了一塊大石頭一樣。
葉凡搖了搖頭,不以為然的笑。
“我倒是有個好主意,你不妨聽一聽。”
“什麼注意?”劉道宗眉頭微揚,問道。
“你們劉家的人,應該沒有體驗過被鎮封在井裡的感覺吧,把你們鎮封在井裡可好?”葉凡笑著道。
話語落下,周圍瞬間安靜無比,可以聽到人的心跳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