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著妖月空落寞的神情，文晴公主也不禁俏臉一黯，連忙低頭：“對不起啊月空前輩，我不是有意的……”
妖月空沉默片刻，才抬頭揚起抹溫雅笑意：“無妨，也不必叫我月空前輩了，在天獄之中乃是時空靜止，我不比你大多少。”
秦逸塵暗暗嘆氣，少年妖帝果真器宇不凡，無形之間，就透露出自己和文晴公主修道年齡相差不多，卻已是帝境強者……
妖月空的遭遇和故事秦逸塵不知道，也無法感同身受，只得望向白觀星：“我說，你是不是該介紹一番？”
秦逸塵也很好奇，妖月空究竟是何等來歷，看樣子，是和上古妖庭有很深的淵源。
白觀星剛準備開口，卻見妖月空道：“還是我自己說吧。”
“你？”
白觀星挑眉：“這種往事，對你來說可不是什麼好事。”
“都一樣。”
這尊少年妖帝神情淡漠，不知是似乎，還是真的古井無波。
“若是連過去都無法面對，那我才真的廢了。”
話音落畢，妖月空那宛若彎月的雙瞳望向秦逸塵：“風兄可聽說過萬妖盟？”
“萬妖盟？”
秦逸塵眉頭微蹙，揉著下巴，萬妖盟？怎麼感覺很耳熟？
白觀星在旁暗暗傳音，提醒道：“萬妖盟早就覆滅了，如今在三千道界，也是樹倒猢猻散，底蘊衰敗，有自詡是千皇盟的，打著曾經的旗號……”
千皇盟？
白觀星這麼一說，秦逸塵便有了印象！
當初在三千道界時，他和千皇盟可是有恩有怨。
“千皇盟的曾經，似乎就是萬妖盟……”
但想到此，秦逸塵又有些不敢相信。
千皇盟就算再如何，對他而言也是過去式，尤其是很難和這尊少年妖帝聯想到一起。
據說千皇盟的曾經，也就是萬妖盟曾經很輝煌，這在三千道界都是有所耳聞的。
但至於有多輝煌，秦逸塵不曾親自見識過，便無從得知。
而透過妖月空的講述，秦逸塵才漸漸清楚了這段往事。
萬妖盟，顧名思義，乃是諸多妖族群聚的一方勢力。
而且這尊勢力，卻是底蘊不淺！
萬妖盟並非一方種族，而是類似於妖族的聯盟性質。
起因，還要追溯到洪荒紀元時期的巫妖大戰。
東皇太一與帝俊，以及羲和日神，也就是金烏三帝，當年是想雄霸天下，主宰妖族的。
巫妖大戰的起始無需多說，而很明顯，不是所有妖族，都服上古妖庭的。
甚至一些祖巫與妖帥，一開始也並非就是金烏妖帝的麾下。
而洪荒紀元結束後，便是真龍紀元，帝天界王朝的誕生。
那時，不願歸順上古妖庭，或者說，抱有同樣野心，但卻與金烏妖帝分庭抗禮的妖族，便組成了聯盟。
這便是萬妖盟！
萬妖盟論等級森嚴與規矩，雖然不及上古妖庭那般一聲令下，群妖聽從。
但萬妖盟囊括的卻很多，帝天界的很多妖族，甚至包括塗山，都算是萬妖盟的一員。
甚至在真龍紀元，塗山的幾代族長，也登臨過萬妖盟的盟主。
萬妖盟統御……不能說統御，但也至少有自己的疆域，而且這疆域，是覆蓋三千道界諸多妖族的。
畢竟那是真龍紀元，真龍不會允許上古妖庭的爪牙伸向帝天界和上古妖庭的。
所以藉著真龍帝朝和上古妖庭各自雄踞一方的緣故，萬妖盟也漸漸做大。
鼎盛時期，萬妖盟絕對是帝天界的一方絕世妖盟。
當然，萬妖盟的鼎盛時期乃是真龍紀元，所以就算規模超過了一些帝族，也沒什麼搞事情。
相反，萬妖盟和前朝帝族，關係都還算友善，甚至如塗山一些種族，與真龍與十大神族頗為交好。
但那場浩劫，顛覆的不僅是真龍紀元，更有萬妖盟。
“當年那一戰過後，不願降服上古妖庭者，金烏帝留其自生自滅，但大多數，都歸順上古妖庭…”
提到此事，秦逸塵有些詫異。
但是現在看來，不能算是上古妖庭落井下石。
甚至恰恰相反，上古妖庭將那些妖族收留，反而還是救了其一命。
否則真龍覆滅，天地乾坤浩然不存，一些弱小的妖族，不投靠上古妖庭，還有活路麼？
而且金烏帝能不計前嫌，對曾經不願歸順的萬妖盟各方妖族一一庇佑，不可謂心胸廣闊，一代雄主作風。
秦逸塵望了眼妖月空，有句話他不能明說，但他必須承認，不能因為他和上古妖庭結仇，就說上古妖庭是壞的。
甚至秦逸塵透過種種事蹟，已經覺察出來了，不管是為了拉攏各方妖族，還是真心庇佑同為妖族的存在，金烏妖帝，至少是真的在為妖族著想。
上古妖庭也確實是在向著妖族主宰天地的那個目標而努力。
金烏妖帝只是容不下其他的霸主，但並不能說其就是禍害其他妖族。
相反的，上古妖庭能鼎立無盡歲月，足以和帝天界抗衡，不是沒有道理的。
秦逸塵認為，不能簡單的以好或壞去評判任何一位存在。
而妖月空的祖上，也就是萬妖盟最後一任盟主。
不只是一任，據說妖月空的先祖，連續三輩，乃是三代萬妖盟盟主。
只可惜到了妖月空這一代……
“這麼說來，金烏妖帝既然能庇佑其他妖族，為何卻和月空兄如此血海深仇？”
妖月空一陣沉默，白觀星在旁替其講述。
“金烏妖帝算是一代梟雄，但就是心眼小了點，這不是怕月空兄少年妖帝歸來，曾經萬妖盟的妖族也因此再舉起大旗麼……”
“原來如此……”
秦逸塵微微頷首，實際上，還有一件原因，是白觀星傳音告訴他的。
那便是上古妖庭和萬妖盟不算有血海深仇，至少還沒到和不死不休，必須將對方趕盡殺絕的地步。
但上古妖庭和真龍紀元，那是兩尊寰宇霸主，這其中的恩怨……
或許本來就沒有恩怨，也無需有恩怨，一山不容二虎，就足以說明一切。
而妖月空所在的妖月族，卻是和真龍極其交好的。
和真龍交好，就導致了和上古妖庭漸漸對立。
何況，金烏妖帝或許能容得下萬妖盟，但未必容得下萬妖盟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