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丹師，雖然短時間內多數要為帝闕族煉丹，但都是我人族的丹師，將來都會為吾族煉丹。”
而且，給帝闕宮煉丹也不是白煉的。
在姜不庸和天策君王一番討價還價後，終於是商定，儘管煉丹的費用遠不及人族鼎立之時，可至少不是白費力氣。
總而言之，人族今後，不再有丹奴，而是丹師！
“族長，逸塵還有一事不明，當日祭祖之時，那股波動……”
提到此事，姜不庸明顯流露出一抹忌諱，令孔武關上殿門後，又深深望了眼天穹，望著秦逸塵，臉色陰晴不定。
“逸塵，我知道你和很多族人，包括孔武在內，都有著同樣的疑惑。”
“你想問，那天祭祖，是不是吾族先祖真的有在天之靈，而且還感受到了咱們的祭拜？”
秦逸塵頷首，而姜不庸嘆了口氣，緩緩道：“我族祭祖，實際上帝闕帝君又賣了一個天大的面子。”
“當日我炎黃宮的天空上，不知立著多少神魔。”
人族祭祖，祭的是誰？
三皇五帝！堯舜禹，大羿！那些曾經和神魔廝殺，甚至鎮殺神魔的英豪們！
而在神魔眼中，則是仇家！如今的人族賤畜祭祖，無疑是在打他們的臉！
“要是帝闕帝君和你們不來觀禮，當日祭祖絕不會平靜，甚至隕日弓都可能會被搶走……”
秦逸塵坦然，沒想到帝闕帝君無形間賣了人族這麼大的面子。
“不過帝闕帝君也不傻，念祖兄和妙璇族長那次出手震退鬼車，讓帝闕帝君嚐到了和我族結盟的甜頭。”
姜不庸又道：“在天之靈，在天之靈……逸塵，我問你，你說靈，是個怎樣的存在？”
秦逸塵錯愕，靈這個字，包羅永珍，如靈氣，還有神也好魔也罷，都稱得上生靈。
姜不庸繼續道：“靈，在我看來，不只是一種統稱，其實也是一種力量的體現，靈常與魂相伴，稱作靈魂。”
“我再問你，大羿先祖你們都見過了？見的其實是先祖的殘魂殘靈，而大羿先祖的殘魂，厲害麼？”
秦逸塵和孔武對視一眼，齊齊頷首：“當然厲害！”
化作第十一支神箭，繼續鎮壓金烏，此般壯舉，震爍天地！
姜不庸又道：“那逸塵你想想，若是吾族沒有滅亡，大羿先祖的殘魂殘靈也不必化作第十一支神箭，後續會如何？”
秦逸塵思索片刻，恍然道：“自然是會將大羿的殘魂殘靈請回來……”
姜不庸繼續問道：“然後呢？”
秦逸塵啞然。
“殘靈殘魂尚在，咱們給大羿先祖立碑建陵上墳，似乎不合適，而先祖就算德高望重，也不能天天和孤魂一般在族內晃盪。”
“至於奪舍同族重生，再續靈魂，吾族做不出來這般行徑。”
秦逸塵深以為然，當時丹辰還建議讓宙光先祖和葛師奪舍人族的孤兒孩童，卻被嚴詞拒絕。
這在昊宙光眼中，無疑於是扼殺一位同族的生命來延續自己，不到萬不得已，怎忍犧牲同族？
姜不庸緩緩道：“逸塵，你出身自凡俗，祭祖上墳自然明瞭，而墳墓之中，埋葬的是什麼？”
“是祖先的遺骸屍骨，也就是肉身，對不對？”
秦逸塵頷首，而姜不庸隨後的反問，卻令其渾身一振。
“凡俗死了，就真的死了，因為靈與魂也有壽命限制，凡俗中的去世，一般都是壽終正寢。”
“而咱們不同，隨著實力提升，肉身能抵禦歲月侵襲，靈魂也一樣，不過你一路經歷的都是廝殺，很少能遇見壽終正寢的存在，所以從未考慮過這點。”
姜不庸又道：“而大羿先祖，可算不上壽終正寢，他是隕落的，但殘靈殘魂尚在，若是將其接引回來，墳墓是其肉身的歸宿，那其靈魂，是不是也要有個歸宿才行？”
秦逸塵錯愕：“所以，我們說的列祖列宗在天之靈，是真有其事？”
姜不庸頷首：“再說明白些，逸塵，帝闕帝君可帶你去拜見帝闕族的列祖之靈？他們的聖地重地中，都有先祖之靈庇護，甚至有帝靈守護其族。”
見秦逸塵茫然，姜不庸揉著額頭：“是了，這些年你歷練不斷，怕還沒遇到帝闕族的祭祖。”
“那麼說一個你知道的，塗山！”
“塗山樹你見過，肯定也還在樹下祈福，甚至你見過塗山先祖，對不對？”
秦逸塵頷首，而姜不庸則反問：“那麼你想想，為何在樹下祈福，能夠得到塗山的福源？”
“塗山在三千道庭也佔據了上百尊妖庭，為何結出的果子對後裔來說是機緣？”
“因為塗山的歷代族長，包括女嬌先祖，就棲息在塗山樹之中！”
秦逸塵驚錯，他只覺得這是自己不曾接觸到的領域！
姜不庸卻面色肅然：“塗山樹下葬肉身，妖靈則歸於樹中，塗山果實之中，被塗山先祖之靈賜予道威，或功法神通，這才成為了後裔的福緣。”
“塗山是如此，帝闕族自然也有安葬列祖之靈的地方。”
“可逸塵你想想，各方帝族有列祖列宗，吾族難道就沒有麼？”
姜不庸越說越是激動：“不止人族，明陽帝，昊易帝，風九天九天帝，白澤族白皓帝……吾族曾經那般輝煌，怎可能忽視了先祖之靈，令其漂泊無根？”
秦逸塵和孔武雙眸瞪大，儼然這等辛密，後者也從未聽師尊說過！
是啊！
真龍紀元，一百零八朝天帝，而且除卻天帝外，更有無數如大羿先祖，昊滄雲這般的強者大能！
“族長的意思是，吾族也有類似塗山樹一樣，令先祖之靈棲息之處？”
姜不庸重重頷首：“何止！吾族稱霸億萬年，建不世偉業，先祖之靈何其功高勞苦？自當為先祖開闢一方世界！令先祖有安逸之地！”
秦逸塵驚詫至極：“先祖安逸之地？在哪裡？族長，你可曾知道在何處？”
孔武也是手舞足蹈：“師尊，你既然知道此般辛密，那一定知道先祖棲息在何處，快帶我們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