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錯！”
昊明陽的答案，令秦逸塵一眾心神震顫，只感覺認知被顛覆！
但是，秦逸塵細細思索，明陽先祖說的似乎沒錯，甚至是大智慧！
因為，下至凡俗，上至明陽先祖這般成就過天帝，實力睥睨萬族的存在，都有對天的認知。
而影響凡俗和神境強者對天道認知不同的，是他們自身的戰力以及見識，可實際上，撇開這些後，天就是天，一直存在於那裡。
“那麼，回到剛才的問題，天道究竟是什麼？”
昊明陽笑道：“弱肉強食，強者為尊，其實不只是紫雲這般想，逸塵，還有你們，多少都是這般認為的。”
秦逸塵一眾對視一眼，眼神中已經有了答案。
紫雲卻又吐露出內心的實話：“難道不是這樣麼？”
昊明陽淡笑一聲：“你說的這些，屬於殺戮之道，征戰之道，以及霸道王道……在世間萬族眼中，這些算是大道，但算不上天道。”
話音落畢，昊明陽望了眼身後的刑天，只見這尊億萬裡之外一斧劈殺烏宿的恐怖殺神，此刻又戰戰兢兢道：“刑天知錯了，知錯了……”
“你沒錯。”
昊明陽神色間，卻泛起抹痛惜：“錯的不是你，不是你！”
昊明陽又望向秦逸塵：“逸塵，我再問你一個問題。”
“你應該聽說一些豪言壯語之中，經常說，逆天而行，以及與天鬥，其樂無窮之類的。”
“可逸塵你有沒有想過，你，為何要與天為敵？”
“同樣的，天為何要與你鬥？要將你視為敵人呢？”
“因為……”
秦逸塵剛欲反駁，卻見昊明陽又道：“因為那些神魔與咱們有仇，恨不得將你們碎屍萬段，令真龍以及兄弟姐妹們徹底消失，對麼？”
“是……”
“那說到底，你只是在與那些神魔鬥而已，因為他們的強大，所以你將他們統稱為天。”
“可如若你是現任天帝的子嗣呢？你還會這般想麼？”
秦逸塵怔住了，而紫雲卻又道：“那現任天帝，難道就無敵了麼？”
昊明陽笑道：“當然不是無敵，塗山的小傢伙們應該比你們更為了解，天帝百萬年一換，也就是說，覬覦下一任天帝的勢力，就是現任天帝的敵人。”
“所以說來說去，到底什麼才是天道呢？”
紫雲顯得有些不耐煩，而秦逸塵也要承認，他自己也聽得頗為雲裡霧裡。
但秦逸塵感覺，甚至是知道，這並非明陽先祖在與他們廢話，而是不得不用在他們認知範圍內的方式，一步步引導教誨他們。
而且，明陽先祖說的這些，絕對不是誇誇其談的大道理。
明陽先祖自己，更不是紙上談道而已，要知道，明陽先祖也是成就過天帝的存在！
其實力，也就是戰鬥力，絕對是極為強橫的存在，哪怕比起如今的天帝，也未必遜色！
甚至，直到現在，許多神魔雖然視真龍為敵，可對昊明陽，都還奉為天龍，聖龍！
明陽先祖如若是庸才，那如今的諸多神魔強者，也是庸才麼？
與之相比，秦逸塵更相信，明陽先祖，恐怕是真的參悟天道的存在！
昊明陽突然笑了：“其實，天道，就是心道。”
“心道！？”
秦逸塵一眾怔住了。
而昊明陽望著眾人臉色的驚疑，繼續笑道：“不錯，就是心，你們可以指指自己的心臟。”
“心臟，在你們的認知中，是運轉神血，是爆發血脈之力的地方，但逸塵你應該聽說過，心有不甘，內心悲憤……”
“諸多成語，無不是在指心，但又有諸多強者認為，這些情緒包括思維，是存在於腦海之中的，那為什麼，不用腦有不甘呢？”
紫雲想了想，耿直道：“因為……腦有不甘，念起來太彆扭了？”
然而此話一出，紫雲卻恨不得給自己一耳光。
他們如今，之所以說心有不甘，又覺得腦有不甘，是因為一代代傳承下來，就是這麼叫的。
那傳承語言文字的先輩們，當初若是定為腦有不甘，他們現在也不會覺得彆扭，但最終，卻是心有不甘！
秦逸塵低頭望著自己的心頭，若有所悟，但更多的卻是迷惑。
昊明陽卻又道：“你們現在是不是又覺得，天道，很高深，很難參悟，得需要什麼天帝的悟性和資源，才有可能參悟……”
秦逸塵的確是這麼想的。
畢竟凌駕於三千大道之上的天道，豈是那般好參悟的？
然而昊明陽接下來的話，又顛覆了他們的認知。
“其實，天道很簡單……嗯，你們不要覺得是我自己參悟了，所以才站著說話不腰疼。”
“天道即心道，你們只需滅心魔，方可明天性。”
“這麼簡單？！”
紫雲一臉不信，不只是他，秦逸塵和其他人的，都是這麼想的！
如若真是這樣的話，那豈不是人人都能參悟天道，可世間億萬生靈之中，能誕生一位道君就不錯了，而且很多道君，連大道都不曾參悟。
“不信？”
“不信！”
昊明陽笑了：“好，那我一一為你們講解。”
“在此之前，我得確認一番，逸塵，你們都應該明白，術，法，和道的關係吧？”
秦逸塵頷首：“明白，法為術之顯化，術為道之衍化。”
雖然不知天道，可秦逸塵還是參悟了刀道的。
而他的刀法，以及神通，乃至是道法，皆是道威所化！
這一點，秦逸塵一眾還是明白的。
“明白就好。”
昊明陽突然望向了塗錦兒：“塗山的小傢伙們也在，就拿你們塗山來說吧。”
“塗山的規矩，是以入門順序，分師兄弟，而你們的師尊們，也是以年齡來分兄弟，對吧？”
塗錦兒怔怔頷首，的確是這樣的，不過這和天道有何關係？
昊明陽又笑道：“這個規矩，是你們女嬌先祖定的，對吧？”
塗錦兒等人有些茫然，他們連先祖的本尊都未見過，不過，明陽先祖這麼說，肯定不會錯的。
畢竟，這是塗山上下都遵循的規矩，估計也只有一族先祖才能制定。
昊明陽又笑道：“逸塵，還有紫雲，你們剛去塗山的時候，甚至現在提到這規矩，還有些疑惑與不服。”
“為什麼，不以實力定尊卑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