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雖瞭解得不深，但也知道那壞老頭為了研究所謂的“神藥”，已經幾近瘋魔。
甚至於第一個遭殃的人，就是這老頭子的身邊人。
可以說為了追究所謂的返老還童，他已經泯滅了自己所有為人的良知。
是以，他絕對不會放過任何一個妨礙他的人。
也就是說，那個冒死記錄下這一切的人，很有可能就連屍骨都找不到了。
可她還是想盡一份心。
“能不能麻煩你們幫我想一想之前出事的那個人，任何訊息都成，哪怕是不知道姓名，知道是男還是女也行。”
手記本已經在她手裡頭了。
如果她之後真的要研究一些關於那“神藥”的藥物，這本手記裡的內容對於她來說可實在是太珍貴了。
她雖然剛才只是簡單的翻了一翻，但是那上面所記錄的關於醫書的內容卻讓她頗有感觸。
這些年以來她不是沒有接觸過這方面的內容。
第一個進入她視線範圍之內的，就是清狐。
那時候的她完全沒有想到對方居然真實年齡能跟她老師相差無幾。
據清狐自己回憶，他被關起來訓練了許多年，之後又被放出來，每天都沉浸在刀口舔血的生活，所以對於自己的真實年齡，他其實並不記得太準。
當然，鶴髮童顏的人也不是沒存在過。
但清狐變成現在這個樣子，是因為他的身體完全被藥物改變了，違背了自然的生長規律。
雖然林夢雅這些年用盡手段，讓他的身體已經變得很穩定了，但畢竟有些東西的改變是不可逆的。
如果運氣好的話，清狐可能還有個十年二十年好活，如果運氣不好的話，或許很快就會離開自己。
這也是為什麼林夢雅儘管擔心他卻不願意拘束他的原因。
假如他剩下的時日已經無多，那她希望幾乎可以永遠的掙脫開牢籠，自由自在的做他自己。
不過很顯然，清狐這傢伙還沒意識到她的心思。
可......就算是對方意識到了，估計也不會聽她的。
在離經叛道這方面，清狐說第二沒人敢說第一。
第二個就是墨言。
他跟清狐的區別大概是就是清狐是後天被改造的，而他則是先天的。
哪怕至今為止，她還是沒弄清楚墨言的體質到底是如何造成的。
但不可否認的是，這兩人促使她在這方面做了一些非常深入的研究。
現在看來，似乎她得更加努力了才行。
眾人聽了她的話，就算是為了這一碗粥，他們也得努力地想。
過了沒多久，剛才去把碗筷送回廚房的郭大妞，也就是那個十幾歲的“老太太”，回來之後聽說了此事，一臉欲言又止的找到了林夢雅。
“你知道？”林夢雅驚訝地看著郭大妞。
“大概是因為我比較聽話吧，所以他們有些事情並不防備著我。”
說到這些的時候，郭大妞還自嘲地笑了笑。
也是。
就以她當時的那個狀態而言，就算是她被放出來了，也根本沒有逃走或者是反抗的力氣。
“那你能告訴我嗎？”林夢雅略有些激動地問道。
郭大妞點點頭，想了想才道：“你說的那個人，我之前聽別人提起過。她說那是個很好心眼的姑娘，之前還偷偷摸摸的給他們送藥，送吃的。”
“之後好像是因為被人抓住了，所以就受了罰，而且後來是被帶走了。”
林夢雅：“那你知道她被帶去到哪兒了嗎？”
難道，這人還活著！
“我也不知道。”郭大妞搖了搖頭，“這裡的人都是瘋子，他們除了這裡之外還有其他的地方。我聽我娘提起過，活......那個壞老頭每年都會出去三個月。”
這三個月，算是這裡的人過得最好的一段時間。
其他人雖然也不會對他們有任何的同情心，但至少沒那個老頭子在，這些人也不會往死裡折騰他們。
畢竟他們只是受了老頭的命令，按部就班的給他們吃藥而已，至於人死不死或者是出現什麼反應，他們並不在意。
只有那個老頭在的時候，哪怕是死了他也要把人拖出去，甚至還把肚子剖開看看。
總之那老頭已經成了這些人的噩夢。
“是個女子？她是個女醫吧？”林夢雅更加敬佩這個人了。
其實女醫在外面已經不少了。
而且她還專門開辦了針對女子的醫學院。
最開始的時候當然也受到了很多人的抨擊跟排擠，但之後她們用自己的力量證明了，不管在任何方面，女人並不是天生的弱者。
那些其他女人不應該當大夫，或者是女人不應該拋頭露面去當商人，女人不應該幹這個幹那個，女人只能永遠的困在後宅的想法，那才是對女子赤裸裸的歧視跟偏見。
大家都是第一次當人，咕咕墜地的那一天，難道僅因為性別的不同就已經註定了誰肯定不如誰的命運嗎？
而這個勇敢的女醫，再一次用自己的能力證明了勇氣與膽量，並非是男子專屬。
“嗯，我也是第一次知道有女醫。”
郭大妞提起這個人的時候，語氣裡也滿滿都是欽佩。
此時，龍天昱也提著一個任性物體走了過來。
說起來他們這邊又是熬粥又是打聽訊息的，其實也才過去差不多兩三個小時左右。
但是這兩三個小時對於那個壞老頭而言，簡直比他這一輩子的人生還要漫長。
要知道，龍天昱跟清狐這一次是親自審問。
要知道這倆傢伙，那手裡都是有絕活的。
偏偏，兩人的風格完全不一樣。
但足以讓這壞老頭見識到地獄的風景。
此刻的他已經感覺到無比的後悔。
早知道當初會惹上這兩個煞星，那他還不如一頭撞死算了。
他之前的確是存了，想要拿著那本醫書來要挾這幾個人的心思。
但他光要活著還不夠，假如每天都要受到這兩個人的無情折磨，那他寧願死了。
太難熬了！
剛才經歷的每時每刻，都成為了他人生中最難以忘懷的時刻。
所以當林夢雅看到他的時候，就發現這老頭目光呆滯，滿臉都是心灰意冷，再也沒有一星半點的狡詐與陰險。
嘖嘖嘖，看來這倆人可是沒少給他罪受。
“你有什麼話，就直接問他。”清狐抱著手臂走在後面，見到林夢雅以後，就相當自信地告訴她。
林夢雅狐疑地看了看那壞老頭，然後又看了看他們倆：“他還能說話嗎？”
這傢伙喘氣都有點費勁了啊！
“能的！能能能！小先生想問什麼，我一定說實話。”
還沒用清狐吱聲，這老頭就跟條件反射似的，都學會搶答了。
“讓你說話了嗎？你就說！”清狐不滿地呵斥了一句，順便給了老頭一腳。
下一刻，明明已經疼的要死的老頭，居然死死的捂住了自己的嘴。
哪怕是已經疼得面目猙獰了，但他仍舊沒敢露出一星半點的聲音。
林夢雅挑了挑眉：6。
這手段，不把他派去當酷吏都浪費這份才能了。
於是，接下來的問話就極其順暢。
老頭之所以追求返老還童，還不是怕死？
所以在死亡的威脅之下什麼都不重要了。
很快他就吐露了出來，自己之所以每年會消失三個月，是因為他要把那些神藥護送到長老會制定的地點。
這個地點每年都不一樣，但每年跟他接觸的人是一樣的。
除了這個人之外，他也沒見過其他人。
而且每次他想要打聽的時候，對方都會呵斥及警告他。
看樣子，對方應該不太想讓他知道太多的事情。
“那你今年去沒去送藥？”林夢雅問道。
老頭立刻搖了搖頭，“沒有！本來定好是上個月月初的時候送去的，但對方後來傳了訊息說計劃有變，讓我再等等。”
計劃有變？
林夢雅不由得想起自己之前搞出來的那些動靜。
上個月月初？好像是去神殿那時候吧？
不過雖然長老會的人沒來，但是少玄軍的人卻來了不少。
假如真的是因為這件事對方才改了口風，讓他們之後再去送藥，那這件事，或許也跟少玄軍有關係了。
可她之前也見過少玄軍的那些人，沒在他們身上發現這些藥物的痕跡呀？
這事，怕是還有其他的問題。
因為還要讓壞老頭去回覆那邊傳過來的訊息，林夢雅跟龍天昱、清狐商量了一下，準備暫時切斷這裡跟外界的聯絡。
這倒是不難。
畢竟外面還有神機營守著，裡面有清狐親自坐鎮，只要她不想把這訊息傳出去，那外面的人絕對不會知道這些事。
實際上她也要感謝長老會的那些人。
估計是他們知道一旦此事披露出去會引起多大的風波，所以一直跟這邊都是單線聯絡。
如果壞老頭需要什麼，也都是讓他的信眾去搞回來，而不是跟長老會那邊的人要。
他們只會在每年需要他貢獻神藥的時候才會聯絡壞老頭。
所以，這一次她準備給那些人一個“大驚喜”。
老頭被關了起來，反正只要一口氣在就行了。
林夢雅他們也問出了這人跟長老會的聯絡方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