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七信不過別的大夫,從柴院一出來就奔五皇子府去,五皇子聽說白霜遇刺,一跳多高,帶著府中的侍衛和太醫就來了。
“她,涉嫌刺殺我家小姐!”盛夏沒有回答五皇子的話,而是開始告狀!
“格桑,將人提出去,看住!”五皇子看都不看姬卓敏一眼,吩咐完徑直進屋看白霜。
“清川哥哥~”姬卓敏的聲音,哀怨中透著一絲委屈。
白七回身惡狠狠瞪了姬卓敏一眼。
格桑:收到!
然後,格桑真的像提小雞一樣,一左一右,將姬卓敏主僕扔到院外。
奇恥大辱!
姬卓敏從地上爬起來,拍拍身上的塵土,眼裡像是淬了毒一般盯著夢溪院看。
今日之辱,他日必還!
……
白霜自中箭後疼得昏昏沉沉的,時而清醒,時而迷糊。
也不知過了多久,終於清醒時,就看見盛夏守在自己床邊抹眼淚。
“我還沒死呢,你哭什麼呀!”白霜有些虛弱,聲音也很小。
盛夏聽到白霜的聲音,抱著她的手不鬆開,“小姐,嗚嗚~你醒了真是太好了!”
“醒了?”五皇子從另一側探出頭看了一下,然後反手提著太醫過來:
“醒了,快來看看!”
太醫……下官看見了呦,五皇子再提,下官的胳膊可就要折了。
太醫小心檢查一番,“白小姐底子好,已經過了危險期,慢慢養著就好。”
“注意最近不要下床,傷口不能動,不能沾水,每日換藥。”太醫一邊囑咐一邊拿出一張方子,“還有,藥不能停。”
五皇子接過藥方遞給盛夏,“熬藥去!”
盛夏所有不服,在五皇子冷冽的眼神下還是乖乖去了小廚房。
“白七,讓楊管家給方太醫安排住的地方,在白霜痊癒之前,方太醫都住在這裡。”五皇子繼續吩咐。
方太醫……“五皇子,下官明日還要去太醫署值班,你看……”
五皇子擺擺手,“你只管安心住下,太醫署我會去打招呼。”
“你就偷著樂吧,整個太醫署你是最不願意天天去點卯值班的,本宮說得對不對?”
方太醫嘿嘿笑著,“知下官者,五皇子也~”
方太醫提著藥箱哼著小曲兒跟著白七離開。
屋內沒有其他人,五皇子一屁股坐在白霜的床邊,“你和塔塔爾之間到底有什麼仇恨?”
白霜皺眉,“我果然沒看錯,那支箭出自塔塔爾的王庭!”
白霜說著眼裡盡是狠戾之色。
五皇子預設白霜的猜測,“兩支箭的做工都是塔塔爾的弓箭樣式,而且上面有王庭的標記。”
“父皇已經派太醫來看過了,那兩支箭作為證據已經被金吾衛帶走。巴金王子已經進宮說明情況,除了這兩支箭還有什麼能釘死他們的證據嗎?”
五皇子認真起來心思格外縝密,如果巴金拒不承認說箭丟了,或者說箭能仿製,怎麼辦?
白霜想了想,“那刺客用得雙聯箭,兩箭同時發射,卻一前一後到達,讓人防不勝防。這種箭術對臂力要求極高,是兀良的拿手絕活。”
五皇鄭重點頭,心裡恨恨的,“我知道了,剩下的交給我。你安心養傷!”
五皇子話畢,白霜的房門被人大力推開。
“交給你還怎麼讓人安心!你的侍衛連魏公公都敢攔!”譽王破門而入,厲聲怒喝。
五皇子……
白霜……“魏公公不是皇上身邊的總管太監?”
五皇子撇嘴,是唄~
白霜……“你一定是嫌我死得不夠快!”
“那格桑怎麼讓你進來的?”五皇子突然反應過來。
格桑沉著臉從門外閃身進來,“回主子的話,沒打過!”
五皇子……你真是給本宮長臉呢!
格桑看了一眼五皇子,有些哀怨,其實可以拼一拼的,只是對方是譽王,他不敢下死手。
“出去看著吧!完蛋玩意!”五皇子白了一眼格桑。
譽王……“你是皇子,以後少和盛夏在一起廝混!”
五皇子……
“譽王有事?”白霜聲音很弱地問。
譽王來到床邊先觀察一番白霜臉色,“聽太醫說你脫離危險,好好養著吧,刺客的事情,現在由我接手。”
五皇子的眼睛一亮,“真的?”
將刺客的事情交給譽王,就說明在塔塔爾和白霜之間,父皇還是偏袒白霜的,畢竟,譽王曾經力挺東北王,替他發聲。
譽王又問了幾句當時的細節,白霜據實回答,最後,譽王問:
“白七,當時在什麼地方?”
白霜心裡咯噔一下,譽王的嗅覺還真靈敏!雙聯箭不但是兀良的絕活,也是白七的絕活,只是他從不在外人面前展示,只在戰場上用過,譽王曾經見過。
“白七在和盛夏在院內,不知譽王為何有此疑問?”白霜問。
譽王解釋,“不用多想,只是覺得平時盛夏和白七一直護在你左右,偏偏你遇刺的時候他們都在門內,好奇罷了。”
“啊!”五皇子突然驚叫,“說起這個,我好像忘了一件事。”
譽王和白霜好奇地看著五皇子。
“早晨我來的時候,盛夏指認姬卓敏是幫兇,我就讓格桑把人看管起來,然後……”五皇子摸著頭,略顯窘迫。
“然後你就忘了?”譽王白了他一眼,“我去審審,既然是苦主指認的,關就關了吧。”
五皇子訕訕笑著,“那個,格桑辦事,可能就關著了。”
譽王沒明白五皇子的意思,倒是白霜反應過來,“這一日,一滴水都沒送過去?”
“要不怎麼說忘了呢,那我要是想起來送水,不就想起來了嗎?”五皇子理直氣壯。
譽王……
“說起這個”五皇子又想起一件事,他仔仔細細地回想,右手像是要抓取某一段記憶一般,在面前劃來劃去:
“怎麼說來著?”
“哦對了,叫彪了呼的卡楞爾?是這麼說的吧?這是什麼意思?”
白霜躺在床上眼皮猛跳,“你不會又是聽盛夏說的吧?”
五皇子坦然,“是啊,我早晨來的時候,盛夏指著姬卓敏在罵,其中就有這一句。”
白霜……
譽王……
五皇子……“我學得對嗎?是什麼意思啊?”
“彪了呼的卡愣子!”盛夏端著藥碗在門口糾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