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砸瓦魯多
那場景,那畫面,實在很扎眼,沒見慣這種場景的,肯定終生難忘,今晚難以入眠,睡著了也會噩夢連連。
姜塵不算是見慣了,但更大的場面他也見過不少,這點承受能力還是有的,而且這僅僅只是有聲音和畫面而已,血腥味這些可沒有情景再現。
沒錯,眼前的這個就是地縛靈,她被束縛在此,不斷重複著自殺的過程。
對於他們的這種重複行為,不知道是道家,還是佛家,亦或者是信耶穌那邊的,流傳著這麼一個說法,輕生的人會得到懲罰,所以她會一遍遍重複著死亡的過程,直至她的罪孽消除為止。
而聯盟的說法則是,在跳下去的那一瞬間,她的內心產生了動搖,後悔不想死了,這成為了她的執念,所以在死後不斷重複著這個過程,想要讓自己活下來。
至於是哪種說法正確,那就不得而知了!
反正在重複的過程中,能夠與之交流的地縛靈很少,它們的心路歷程到底是怎麼樣,誰又能夠說得清楚呢。
這麼想著,‘跳樓身亡’,將自己摔成一灘肉泥的那位,她的一顆眼珠子,滾到了姜塵的跟前,漆黑得眼瞳朝上,跟姜塵對視了一眼。
姜塵沒有理會,跨過那隻眼珠子,又與一雙發光的眼眸對上了。
那是一雙碧綠色的眼瞳,在黑夜之中泛著綠油油的光芒,突然與之對視,那是一件很考驗心臟的事情,姜塵的確是被驚到了,但更多的是一種驚喜。
因為這一雙眸子的主人,是一隻黑貓,是那隻在墓園,將吸血鬼公爵嚇退了的黑貓。
不管它是出於什麼目的,在當時的那種情況下,自己的小命始終是對方保下的,只是當時自己沒來得及道謝,今天晚上遇到了,那自然是得好好謝謝的。
“我叫姜塵,那天在墓園,多謝出手相助。”
黑貓瞥了姜塵一眼,雙眼微眯,慵懶的伸了一個懶腰,隨後又旁若無人的舔了舔爪子,似乎完全不知道姜塵在說什麼。
所以,是姜塵認錯人了,哦不,是認錯貓了嗎?
當然不可能,就它那充滿靈性的眼神,那人性化的微表情,怎麼都不可能認錯的。
唯一的可能就是,對方並不想理會自己,就跟當初在墓園一樣,什麼也沒說,甚至也沒做什麼。
黑貓沒有說話,姜塵便在一旁看著,黑貓自顧自的舔毛,舔完了爪子便洗臉,洗完臉再舔身上的毛髮。
一番清洗下來,大半個小時都過去了,而姜塵就好像是一個鏟屎官那般,在一旁候著,等著伺候自家貓主子。
只可惜貓主子是高冷的,是無情的,它們上尊老下愛幼,就是對中間的這一輩人沒啥好臉色看。
很不幸,姜塵就是屬於中間這一輩,所以黑貓由始至終都沒有待見他,整理完自己的毛髮,抖了抖毛之後,它便施施然離去,消失在了黑夜之中。
看著黑貓離去的身影,姜塵搖了搖頭,沒說什麼便準備回去睡覺了。
一覺睡醒,已經日上三竿,姜塵再度回到廢棄醫學樓檢視一番。
昨天晚上,進入時間靜止狀態的時候,那一絲說不出來的異樣,返魂香與時間相關,這或許會是一個突破口。
眼下四處無人,姜塵沉思了片刻之後,做出了一個非常中二的舉動,只見他擺出一個獨特的姿勢,隨後大喊了一聲。
“砸瓦魯多,時間停止吧!”
一秒鐘過去了
兩秒鐘過去了
無事發生,更加沒有異樣,一絲一毫都沒有,昨天晚上自己感覺到的,那一絲異樣,就好像只是自己的錯覺。
錯覺嗎?
姜塵想了想,休息一會兒之後,再度讓時間靜止。
以他現在的念力,一天可以進入三次時間靜止的狀態,而且不是連續使。短時間之內連續使用,那對自身的負擔還是很大的,嘗試了兩次,沒能找到那異樣的感覺,姜塵也就沒有繼續。
連續兩次都沒有找到那異樣的感覺,估計是時機不對,還是留著念力,等晚上再度進行嘗試吧。
在姜塵離開不久之後,這一棟醫學樓的電梯,居然發生聲響。
聽那嘎吱嘎吱的聲音,分明是電梯正在執行,樓層數也顯示著負五層,負四層,負三層……
可是,這一棟醫學樓,它的樓層都是正的,並沒有地下樓層啊。
可偏偏詭異的是,這電梯就是從地下樓層,一層一層上來的,而且還是負五層開始的。
等電梯抵達一層的時候,許久未曾開閉過的電梯門,緩緩開啟了。
門開啟得很緩慢,估計是有不少零件生鏽破損了,開啟的過程很不順暢,一直咯咯作響,開啟的氣流捲起了地面的灰塵,一股濃郁的黑氣從中瀰漫開來。
姜塵要是在這裡的話,便會認得出來,這瀰漫開來的黑氣,是十分濃郁的惡念。
惡念宛如實質,如同墨汁一般濃郁,當它們瀰漫開來的時候,樓層之中的負面情緒,就好像是找到了親人一般,小蝌蚪見到媽媽似的蜂擁而至,融入到那黑氣之中,成為了惡念的一部分。
電梯內部站著十幾個人,他們的衣著打扮,分明都是皇軍,十幾個人直挺挺的站著,目光呆滯沒有焦距,似乎是在凝視著遠方,又似乎只是單純的發呆。
領頭的那個,便是昨晚捅了姜塵一刀的皇軍大佐,跟他的部下相比起來,他的眼神就要靈動了很多,很明顯是有思考能力的。
他帶著部下,在一樓逛了一圈,那種毫無規律的逛,就好像是在照例巡視一般的。
逛完了一圈之後,他們便回到電梯裡,便按下關門鍵,電梯門閉合之後,電梯緩緩下降,直至負五層便停止了,隨後一切便恢復了平靜。
電梯不再執行,一切似乎什麼都沒有發生過,恢復了平靜。
然而皇軍巡視一樓的行動,卻全都在一個女生的監視之下,看著手機裡面的畫面,光滑的眉間皺起一個川字。
“皇軍,那這事就得從百年前查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