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柳司空笑聲中透著一絲不屑,“左觀天……正是第一批,參加龍血研究的江湖人士。”
“什麼?”
秦雲這下是真沒想到,“你說左觀天,早就知道那邊的真相?”
“他當年可是‘天人’,天下第一方士,上知天文下知地理,地位在神州九大宗師之上。”
“除了他,誰更有資格代表神州的江湖人士,來參加這樣的研究?”柳司空反問道。
秦雲仔細思考了下,確實是這個道理,換誰發現了這種奇妙的自然現象,都會去邀請這位老宗師。
“左觀天來了之後,發現了許多龍血的特點,算是幫了不少忙。”
“只不過……隨著龍血計劃推進,他就開始質疑,這是否有違人道。”
“後來,他感覺到陽壽將盡,龍血卻無法為他續命,他也漸漸就想要抽身。”
“只是,他這種江湖方士,做決定都喜歡看天意。”
“所以,他才故弄玄虛,假借讖言和隕石,吸引各方高手,彙集東山村。”
柳司空冷哼道:“他就是想讓更多人,發現龍血實驗基地,好讓這件事公開於世。”
“可他自己,又不想承擔什麼因果,禍及他的那些門人後代,所以才會搞得如此玄而又玄。”
“事實上,若是龍血能幫他續命,想來他根本不會離開,也不會說那讖言。”
秦雲沉默,眼中若有所思……
他雖然沒見過左觀天,但一個活了這麼久,能有如此聲名的大宗師,應該不會為了“賭氣”一般的目的,搞這麼一出。
畢竟左觀天應該知道,這樣的一番言論,會帶來大量傷亡。
只不過,左觀天看到的很多東西,可能這些世俗王族,根本不理解,所以才會下這樣的判斷。
“若不是左觀天,將各方高手引到了東山村,龍血的秘密基地,也不會被鬼域發現。”
“幸好,當年神州九大宗師,擊退了鬼域之人,才算保住了龍血。”
“只是那個基地暴露了,也就不能留了,轉移龍血後,我們就將它緊急炸燬。”
“畢竟那裡面的任何蛛絲馬跡,若被帶去了海外,那我們神州將面對各方壓力,不得不謹慎處理……”
柳司空嘆了口氣,“只是,那場爆炸,會帶走寒漪養父母的性命,我也是沒想到的。”
“所以,當年你要求馬踏川不要進去?”
“那一日的東山村,說是世上最危險的區域也不為過,江南軍若進去,不是救人,而是送死!”
柳司空搖頭道:“我知道,你跟問天他們爺孫走得近,這件事,也確實對不起他們聞家。”
“可歸根結底,這也是他們的命,若不是剛好那天過去,也不會出這樣的悲劇。”
“這些年來,我一直都力挺聞家,坐穩東海第一豪門,就是為了彌補,當年之虧欠……”
說到這裡,柳司空抬眼看向秦雲,“我已經把知道的,都告訴了你,滿意了嗎?”
秦雲聽來聽去,柳司空都沒講到自己的青龍玉佩,看樣子,這件事王族也不知曉。
“要根治你的病,光靠丹藥不夠,還需要配合針灸和別的藥材。”
秦雲走到書桌邊,隨手寫下了幾味藥材,“這上面的藥材,你一個月內去找齊全,到時候再通知我便可。”
“要是找不全呢?”柳司空擔憂道。
“那就是你運氣不好,活到頭了”,秦雲道。
見柳司空臉色難看,秦雲補了句:“這些藥雖然昂貴,但不是稀世珍寶,你們王族應該不成問題,大不了就去買。”
柳司空一聽有得買,才算面色好看了點。
“好了,你暫時不會有危險了,我也先走了。”
秦雲看時間差不多了,雖然蘇晴那邊,跟他說不用著急,可他覺得還是早點過去比較好。
“你等一下”,柳司空卻喊住了他。
“放心吧,你的事,我也懶得跟她說”,秦雲道。
“你誤會了。”
柳司空笑了笑,突然探過身,從精美的床頭櫃密碼抽屜裡,取出了一面圓形玉佩。
玉佩由上好的老坑冰種翡翠打造,周邊是一圈細緻的柳葉紋,中間則有一個“和”字。
“這是我柳氏一族的‘和聖令’,乃是祖傳之物,代表我柳氏王族威嚴,族人見此令必須尊之敬之。”
“你既然要救我命,我將它借給你……往後來找我,拿著它,誰都不會攔著你”,柳司空說道。
“算了吧”,秦雲無所謂道:“我要找你,誰又能攔著我?”
柳司空哭笑不得,“我知道你不稀罕,但你既然拿了李氏的金刀,我柳氏的信物,也沒道理拒絕吧?再怎麼算,我們之間,還是關係近一些吧?”
秦雲眯了眯眼,“你怎麼知道,我拿了金吾衛的金刀?楚狂人身邊,有你們的眼線?”
“哈哈,別多想了,你在丹藥大會上,不是取出來過麼?”柳司空笑吟吟道。
秦雲才不信這老傢伙的鬼話,但他也不想浪費時間,既然非得送他,那就先收下了。
其實秦雲也明白,柳司空這麼做,無非是圖個安心,自己如果不收,他反而不踏實。
診治結束,秦雲在柳司恆的客氣恭送下,坐上了聞家的車。
“秦先生,真是多謝您了,若能保下江南王的性命,我們聞家也能安生不少年”,聞問天笑道。
“客氣話就不必說了,我也不是白白幫他看病的。”
秦雲心中暗笑,自己寫下的藥材,其實大部分是自己需要的煉丹材料。
只不過市場價太貴了,所以讓江南王族替他買單。
自己送出那枚小靈丹,也不是白送的。
“秦雲,時間還早,要不去我們家喝杯茶?上星期我剛為爺爺拍下了一塊五千萬的千年古樹普洱,正要品嚐呢”,聞秋月發出了邀請。
“喝茶就算了吧,我沒什麼興趣。”
秦雲在修仙界,喝的都是極品仙茶,凡間茶葉再貴,又哪能令他動心?
“送我去風雲集團吧”,秦雲說。
“風雲集團?你去那裡幹嘛?”聞秋月奇怪道。
秦雲聳了聳肩,“我也不知道,蘇晴說讓我去接她。”
“哦,好吧……”聞秋月強顏笑了笑,讓司機出發去風雲大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