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深露重,寒風慼慼。

葉凝婠坐在石頭上抱緊自己。

她現在有些後悔,答應吳淘淘的提議,大晚上的把自己晾在荒郊野外。

這都兩個時辰過去了,戰寒爵還沒有過來,該不會根本就不願意打理自己,任由她在外面自生自滅。

“嗷嗚。”

突然,一聲狼叫。

葉凝婠嚇得立刻站起來,這可是城市,就算現在身處郊外也不可能有狼。

怎麼會有狼叫?

還是自己出現了幻聽?

“嗷嗚。”

叫聲再一次響起。

葉凝婠掐了一把自己,她確定不是幻聽,真的是狼叫。

動物園跑出來的?

她也太倒黴了,居然遇到狼。

立刻摸出銀針,也不知道有沒有用。

別不等她出手,狼就撲過來將她一口咬死。

“嗷嗚,嗷嗚。”

狼叫聲此起彼伏,葉凝婠傻眼了,居然還不是一匹狼。

黑暗中,綠油油的眼睛從四面八方圍過來,居然有四匹狼。

葉凝婠嚇得臉色蒼白,差點暈過去。

一匹狼她尚且不知道能不能對付,一下子來了四匹。她是不是應該立刻給自己一針,先戳死自己。免得一會承受被群狼撕扯的痛苦?

“別過來,你們別過來。”葉凝婠連連後退。

可是四匹狼形成一個包圍圈,她能退到哪裡去?

四匹狼慢慢逼近,越來越近,包圍圈越縮越緊。

葉凝婠舉起自己的右手,準備將銀針扎入自己穴道中,免得承受被狼撕扯的痛苦。

不過就在這時,一聲槍響。

緊接著,四匹狼同時回頭,很快狂奔著離開這裡。

葉凝婠呆滯。

狼很快跑了,不見蹤影,而她跟做夢一樣,還呆滯的回不過神。

“嚇傻了?”

戰寒爵走過來,伸手在她眼前晃了晃。

葉凝婠終於回過神:“你怎麼在這裡?”

“我不來,你就被狼吃了。”戰寒爵說。

“狼?對,狼,剛才有狼,趕緊打電話報警,這裡怎麼會有狼?”葉凝婠慌忙地拿出手機。

不過,戰寒爵卻將她的手機搶走:“深更半夜不回家,你在這裡幹什麼?”

葉凝婠一怔,尷尬地抿了抿唇。

她能說,她是想故意引他過來,然後花前月下跟他促進感情?

算了,還是別說了,差點被狼吃了,太丟人。

“沒事,我是來……祭拜,對,祭拜。前面是墓園,我父母的墓在那裡。”

“正好,我也要去祭拜。”戰寒爵說。

葉凝婠瞪大眼睛,突然想起,那場車禍他父親也去世了。

不過,在同一座墓園?

“走吧!”戰寒爵說。

葉凝婠說:“可是現在很晚了,明天早晨再去吧!墓園肯定都關門了。”

“他會開的。”戰寒爵肯定道。

他已經開始往那邊走,帶的人也緊跟其後。

葉凝婠害怕狼再回來,也只能趕緊跟上他。

幸好,今天出門的時候穿了一雙不算高的高跟鞋。

墓園要爬山,是在半山腰上的。

雖然路都修好了,可是也是臺階,這樣一步步地上去還是很辛苦。

更無語的是,吳淘淘說。這麼好的花前月下的機會,肯定要穿裙子,才能凸顯出女性美。

所以,硬是讓她換了一條無袖公主裙。

大晚上的在山下一吹風,她都能凍哆嗦,再爬山上山,走了一半就凍得受不了。

“能借我一件外套嗎?”葉凝婠自然不敢跟戰寒爵要衣服,訕笑著對旁邊一個看似很健壯的保鏢問。

他長這麼壯,應該不怕冷吧!

把西裝外套借給她,裡面還有襯衣,多少比她好一點。

萬一凍感冒了,她還可以給他開藥。

她要是凍病了那就完了,醫者不能自醫。

保鏢尷尬,紅著臉不知道該怎麼回答。

戰寒爵蹙眉,生氣地脫下自己的外套,扔到她頭上。

好暖和。

葉凝婠連忙將外套穿上,帶著戰寒爵的體溫,簡直暖和死了。

“謝謝!”葉凝婠道謝。

終於,他們來到墓園門口。

墓園已經關了,畢竟大晚上的也不可能有人來祭拜。

戰寒爵停下腳步,站在門口,目光深沉地凝視前方。

葉凝婠在他身邊低聲道:“你看,墓園關了吧!我們還是回去,明天再過來。”

戰寒爵不說話,小伍已經動身去叫墓園的看墓人起來。

守墓人聽到有人敲門,心情十分惡劣,罵罵咧咧地披著衣服起來:“大晚上的誰啊,不怕遇到鬼?”

“開門。”小伍拿出一樣東西給他看。

守墓人臉色徒變,連忙轉回去找鑰匙,出門將墓園的大門開啟。

葉凝婠驚訝不已,居然還有本事讓守墓人開門?

不過她也沒有多問,跟著戰寒爵進去。

“你們守在門口。”

進去後,戰寒爵對隨行的保鏢吩咐。

保鏢們紛紛點頭,原地停下來,守在門口。

只有葉凝婠跟戰寒爵繼續往前走。

身上穿著戰寒爵的西裝,給大衣似的,倒也不再怕冷。

“你父母的墓在哪裡?”戰寒爵突然問。

葉凝婠怔愣,抿了抿唇:“不知道。”

她是不知道。

當初父母下葬,她還受著傷在醫院裡。

父母下葬後,她就被送往鄉下。一次都沒有來祭拜過,又怎麼會知道墓在哪裡?

戰寒爵拿出手機,打電話給小伍,讓小伍查。

結束通話電話後又說:“先跟我去看我父親。”

葉凝婠點頭。

戰寒爵帶她來到一座墓前。

上面的照片是個長相英俊的男人,仔細看,戰寒爵和他還有幾分相似。

他面容溫和,一看就脾氣很好。不像戰寒爵,眉頭永遠都是微微蹙著,一副冷酷無情的面相。

“跪下,”戰寒爵說。

“啊?”葉凝婠驚訝。

現在祭拜還要跪下嗎?

還沒反應過來,就被戰寒爵一腳踢在膕窩處。腿一軟,“撲通”一聲跪下來。

“啊,痛。”

葉凝婠慘叫一聲。

的確很痛。

她可是穿的裙子光著腿,就這麼跪在堅硬冰冷的地面上,不痛才怪?

“父親,我帶她來看您了。”戰寒爵緩緩開口。

葉凝婠皺著眉頭看向墓碑,心裡湧出一股難言的感覺。

她從沒有見過戰長文,為什麼跪在他墓前,卻有一種說不出的親切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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