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信件封存好,紀安禾便僱車趕往了西郊。

憑著幼時的記憶,紀安禾兜兜轉轉的找到了姨母的老宅,卻發現早已經人走樓空了,幾番打聽才知道,姨母家搬去了繁華的東郊。於是,紀安禾又僱著那輛馬車,趕往相隔遙遠的東郊。錢給得到位,車伕自然沒說什麼,只是紀安禾很是肉疼她的銀子。

到了東郊,放眼望去都是富人的樓宅,可哪兒一處是姨母家,紀安禾並不知悉。

紀安禾將印象中的姨母反反覆覆的講述了個遍,才好不容易找到了姨母家。她急切的敲打宅門,沒人開門,她就再敲。敲了好一陣,門終於開啟了。

開門的,是一個肥胖的婦女,身著並不富貴。

紀安禾透過婦女的身量張望著她的身後,苦尋無果後求助道:

“嬸嬸,你是這裡的下人吧?能幫我叫一下里面的女主人家出來麼?她是我姨母!”

聞言,婦女見鬼似的打量著紀安禾,語氣尖酸刻薄:

“嗬,我可不記得我有什麼遠房親戚在這兒。你怕不是巴結著要錢的吧?”

紀安禾頭腦運轉了好一會兒,才意識到原來眼前這人就是姨母。她狐疑的看看華麗的樓宅,又看看身著老舊綢衣的姨母,心想:姨母原是這般低調之人嗎?

不多加糾結,紀安禾掏出一荷包鼓鼓囊囊的銀子就塞在姨母手裡,笑容滿面的說道:

“姨母真是貴人多忘事,我是西郊紀家的女兒啊!”

所謂伸手不打笑臉人,姨母掂量著那袋銀子,自然不會再去計較紀安禾言語的過失。

“噢,原是那個紀家的女兒啊。”話雖這麼說著,但紀家是誰,姨母壓根兒就不記得,只是看銀子做人罷了。

紀安禾眼看有戲,變開始琢磨著說道:

“是這樣的,我在宮中有一個朋友,我尋思著想給她寫個信,但犯愁找不到能捎信之人。當年,誰不知道姨母的女兒貌美,選秀之時當即就被選中了,所以就想麻煩姨母幫忙走個關係,給我帶個信給我朋友。”

一說到選秀,姨母的臉就揚起不自然的驕傲,但卻並無意答應紀安禾所求之事。見狀,紀安禾一咬牙,又忍痛塞給她一包銀子,佯裝灑脫的說道:

“姨母放心,我現在在陽城開了個飯店,做生意的,錢不是問題! ”

看到報酬如此之多,姨母又有些鬆動了,猶豫過後,她才故作勉強的答應道:

“行吧行吧,我就幫你這個忙吧,明日在市集的三巷口等著便是。”

聞言,紀安禾喜出望外,連連道謝。心結已結,紀安禾終於笑得開懷。

——

翌日一早,紀安禾便等在了巷子口。

午時,姨母姍姍來遲。她這次換上了樣式新一些的綢衣,看著有些富人的樣子了。

約好了午時到,可姨母到女兒卻有些不守時,已經午時三刻了,還是不見蹤影。

紀安禾不安問道:

“姨母,怎的還不見人?她不會不來了吧?”

姨母聞言立馬變了臉色,掛著臉說道:

“你求人辦事就要有求人辦事的樣子,哪兒有求人還這裡不滿那裡不快的?”

聞言,紀安禾也就不說什麼了。

紀安禾百無聊賴的四處張望,看到附近有兩個婦女在看向她們這邊嘀咕什麼。

其中一位婦女眼神不屑,像是看著姨母,說著裝富貴、宮女什麼的,紀安禾聽得不真切。倒是姨母,她好像聽清了,面色有些轉變,臉上有些掛不住了。

紀安禾此時雲裡霧裡的,問姨母:

“姨母,她們在說些什麼啊?”

姨母轉過身不看他們,搪塞道:

“你還有閒心管她們說什麼,她們就是胡言亂語的。你求人辦事,若是我女兒不樂意了,定是你銀子給的不痛快,需再加些,聽懂沒?”

第一次求人,紀安禾竟不知要如此被人拿捏。想起那時安陵淮呼風喚雨的,真是能耐。如今這般小事,紀安禾卻要點頭哈腰起來了。

等了片刻,一個女子徑直走過來了,表情有些煩躁不耐,看模樣,有些像幼時看到的姨母女兒。再看姨母巴巴的湊上去,想來,是姨母女兒沒錯了。

在紀安禾跟前一直心高氣傲的姨母,竟也輪著點頭哈腰起來了。

姨母親切的拉過女子的手,卻被女子甩開了,像是見著瘟神般避開。

紀安禾打量著姨母女兒身上的宮服,有些疑惑。她雖不懂宮服,可她想起阮知知的宮服,那都是華麗得很的,料子也是上等的好,她一個妃子,打扮得就稍顯寒酸了。

儘管姨母笑盈盈的拉過女子噓寒問暖,女子的表情依舊不耐煩,她催促道:

“有事就說,我還要回宮去呢!”

紀安禾正想開口,卻被姨母捷足先登了。

“這個紀家女兒想讓你帶個信進宮,報酬豐厚的很,不虧的!”姨母道。

聞言,女子這才掀起眼皮看到了一旁的紀安禾,半信半疑的問道:

“報酬豐厚?”

紀安禾點頭:“是。”

女子語氣高傲,雙手交疊於胸前:“說吧,給誰的?”

紀安禾為難的看向姨母,示意她退下。

愛財之人,最是懂得察言觀色,姨母當即便藉口走開了,只剩下紀安禾禾女子在巷子口。

女子催促道:“這下可以說了吧?”

紀安禾拿出信封,猶豫開口:“請你幫我轉交給安民公主。”

說完,女子卻同看笑話一般看向紀安禾:

“我一個小小宮女,八輩子都進不了內宮,你讓我幫你把信給公主?”

紀安禾疑惑了,反問:“你不是後宮嬪妃嗎?”

話音一落便引來女子嗤笑。女子心想:原來又是她娘裝富貴引來攀高的窮人。

早年她被她娘催著進宮選秀,誰知王上根本看不上她的姿色,落選之後便成了宮女。她倒無所謂,反正尋思著也不會被選上,只是她娘好面子,硬要承認女兒選上了妃子。為了圓謊,她娘還三番五次來問她要錢,砸鍋賣鐵的在東郊買了一處樓宅,家底卻乾淨得連新綢緞都買不起。

幫不了就是幫不了,女子也不強裝:

“我並不是什麼妃子,只是個落選的宮女。你的忙我幫不了,我娘拿了你多少銀子,你問她要回便是。”說著她便要轉身離開。

可宮女也是宮中之人,城牆裡的人總比城牆外的人容易見到。火燒眉頭,紀安禾只能死馬當活馬醫了。

紀安禾急忙跑上前攔住女子,說道:

“你就幫我試一試,真的是救命的大事情。成功與否我都會有報酬的,拜託了!”

女子狐疑:“此話當真?”

紀安禾連忙點頭:“當真當真!”

這時,女子才肯接過信封,說道:“那我就試一試吧。”

紀安禾欣喜感謝:

“謝謝你謝謝你,真是拜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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