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已識乾坤大
“漢子，真男人，哼。”彷彿聽到最大的笑話，封一水自嘲地冷哼。
空出的左手，用力抓了抓頭髮，聲音多了一絲沙啞：
“五年前，如果我是真男人，可能就不會有現在的事情了。”
隨著香菸嫋嫋，封一水開始了回憶，目光多了一絲呆滯。
“當年，我過去貴鄉執行任務，去跟進當時的吃人事件，最後發現了鬼面蛛。“
“根據得到的情報，鬼面蛛的實力只是二級，所以上級派我過去除妖。“
“但人算不如天算，這個鬼面蛛晉級了，在我找到他的時候。”
“當時我的實力是黃級七層，和劉芒你一樣，當然我的戰鬥經驗比你豐富。”
劉芒的眼皮跳了跳，透過封一水這話，接下來肯定要出事了。實力和他一樣，這也讓他產生了代入感。
看了眼劉芒的神態，封一水停了停，吸了口煙這才繼續：
“整條村子三十人，留守兒童、留守老人無一倖免，全部慘死在鬼面蛛嘴裡，村子流淌的溪水都是紅色，到處都是碎肉。”
“黃級七層，對付普通的二級妖獸，是沒大問題的。畢竟身為組織的一員，我的實力毋庸置疑很強悍。就是因為我這種過度自信，最後釀成了大錯。”
“那天晚上，鬼面蛛趁著我離開村子，對村子發動了攻擊。”說到這裡，封一水面如沉水，深深吸了兩口氣。
“鬼面蛛，最厲害的不是它的實力，是它的群居屬性。”
在文件裡看過相關描述和圖片，劉芒的腦海浮現出一頭醜陋的大蜘蛛。腹部可以釋放大量小蜘蛛，攻擊敵人造成傷害，非常恐怖。
劉芒將自己代入到當時的環境，光靠一個人應付很困難，甚至說根本辦不到。當然這是拋開他擁有農場這個前提，光靠個人能力幾乎不可能勝利。
“劉芒你說地沒錯，當我發現不對趕回村子的時候，一切都太遲了。”扔掉手裡的菸頭，封一水狠狠地踩了踩，眼眸充滿寒芒：
“鬼面蛛進化到三級，我的實力突破去到第九層。”
“雞毛叔，你這打的逆風局，逆風了。”聽到這裡，劉芒的心開始興奮起來。
完全可以想象地到，當年封一水逆風翻盤，將鬼面蛛大卸八塊的結局，為死去的村民報仇。
“我沒有大卸八塊鬼面蛛，我是卸了三十塊，每一塊都對應一名死掉的村民。”
封一水的聲音充滿了怨恨：“那一刻我發誓，我要用自己的餘生，滅殺所有妖物。”
“雞毛叔，你是不是忘記說了，小風和小雪是怎麼回事？”
“你小子，我好好講故事，你打岔幹嘛。”醞釀的氣氛被破壞，封一水用力地吐槽：
“小風和小雪，當時被藏在地窖裡頭，所以躲過了鬼面蛛的攻擊。”
“是不是想問，什麼地窖這麼厲害，竟能躲過鬼面蛛？”
“那個地窖用來醃泡菜的，裡面的味道難聞到鬼面蛛都不想下去，懂了吧？”見到劉芒欲言又止，封一水罵了兩句。
“不好意思，雞毛叔，我這人講究嚴謹，要不然我會認為你在捏造。”
劉芒尷尬地笑了笑：“我很同情你的遭遇，但我很難做到感同身受，畢竟我沒碰到過類似的事情。”
“我也沒指望你感同身受，再說了我跟你說這些，不是讓你感同身受的。我想告訴你的是，這些事情在全國各地都有發生。”
“只不過我們除妖人，將最大的危害控制到最低，而且有專人處理事後，所以普通人感受不到。”
“雞毛叔，面對實力比自己強的妖物時，你是什麼感受？”
劉芒將最想知道的問題拋了出來：“就是那種，明知道自己無論再怎麼使勁，都無法勝利的局面，你是怎麼想的？”
封一水伸手往口袋掏了掏，拿出一枚銀章，對準照射的陽光。
銀章上面的圖案很簡單，刻著一把長刀，長刀上面刻著一個妖字。
“這塊牌是我們除妖人的身份證明，裡面記錄了一個除妖人的資訊。”
封一水的臉上佈滿了正氣，透過銀章落到他臉上的光芒，莊重而肅穆：“在大義面前，我們不過是滄海一粟，我可以犧牲自己換取世人的平安。”
劉芒想說點什麼，但又怕說出來的話，會打破這個氣氛。似乎他的反駁，在這份大義面前，變地那麼渺小。
“呵呵，嚇到你了，劉芒。”收好銀章，封一水從椅子站了起來，看了看時間：“到飯點了，和孩子一起吃個午飯，不介意吧？”
“當然不介意，樂意至極。”跟上封一水，劉芒感覺步伐沉重了不少。
除妖人，似乎有那麼點意思！
吃完中午飯，封一水給院長轉了筆錢，然後和劉芒離開了福利院。
“雞毛叔，你們除妖人，工資高嗎？”
封一水的錢包餘額，轉了錢過去後就剩下一千塊，這讓劉芒很好奇。
“我們福利很好，畢竟做的都是刀尖上的危險活，組織在這方面還是很到位的。”
“剛才看到我的錢包餘額了吧，那是我其中一個微訊號，我還有分身還有支付寶。”
“錢不是問題，不過有時候也是問題。”
沒在這個話題上深究，封一水送劉芒到公交車站：
“我就送你到這裡了，我回去福利院陪下孩子，下午再走。”
“雞毛叔，加個微信吧，後續方便聯絡。”掃了好友碼加上好友，劉芒上了公交車，揮手再見。
等車子離開後，封一水眯起了眼睛，打電話給包菲菲。
“菲菲，招攬計劃還算成功，劉芒已經被我打動了一半。”
“水哥，什麼叫做打動了 一半，剩下的一半呢？”
“剩下的一半，就看劉芒的造化了，如果他願意就加入，不願意就算了。”
“水哥，你說的話，和你一樣那麼水。”包菲菲很無語，掛掉電話。
點上根菸，封一水嘿嘿笑。他可是用真情打動了劉芒，效果儘管不是很理想，但有效果的。
說不準很快劉芒就會給他發微信，聊聊人生談談理想。
叮咚，資訊聲響起。
聽地封一水精神一震，說來就來，這麼快就發資訊來了。
開啟微信，工作群有人@他，並且發了一張圖片：柳城發現妖氣波動，初步鑑定為三級妖獸，務必注意。
隊長：水哥，妖氣最近出現是半個小時前，離你的位置大概十五公里。
封一水：收到，發個定位，我去調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