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出生起,世界對他來說,就是一場盛大的表演,而他,僅僅作為旁觀者,不能參與,也看不到這場表演的結局,這是非常冷漠而又可悲的事實。
伊萬的父親,一位聲名遠揚的貴族,在外,他是溫和的優秀上將,私下卻時不時帶回來三五個情人。這位浪蕩子,將美人的感情當做上位的工具,誘惑與騙取,得到後,又拋之若玩物。同樣,這位暴君也是這樣拋下了家中的“夫人”。
“夫人”,一個擁有黑色長髮的美人,一個可悲的美人。一輩子都未曾得到過父親的愛意,也許曾經短暫的得到過,畢竟,她是唯一一個被帶到伊萬身邊居住在“家”的人類。不過,自“夫人”來到家裡後,卻終日鬱鬱寡歡,她曾告訴伊萬,她一點都不快樂。也許也是這個原因,不久便逝去了。在伊萬看來,這是必然的結果。
看著“夫人”躺在冰涼的棺缽,他曾產生過追隨她的念頭,不過內心的毫無波瀾告訴他,顯然,他不配這樣做。是的,他身體裡,流淌著的那個人血液繼承了所謂父親的冷漠。
這頭可悲的熊,記事起,他的淡漠便被視為不祥,他曾做過不少努力,讓這個世界滿意,彷彿是老天的玩笑,讓這頭淡漠的熊依然活在這個與之格格不入的世界,除了他的父親,滿意著他的偏執與淡漠。
他無法理解,所謂人之常情、喜怒哀樂。所以他看待周圍的事物也是同樣的,冷靜。隨著年齡的增長,漸漸他意識到了這不能夠讓他在世界生存,要想混跡於人世間,他需要學會模仿。於是,藉著稍微好用一點的腦袋,他潛伏到了現在。
“煩人嗎?”還從來沒人這樣說過他,畢竟他也不是對誰都這樣。輕笑兩聲,伊萬放下手機,進入班級中。
大學,對他來說並沒有什麼新奇的,不過是父親的命令罷了,來這裡拿幾個證書,然後加入他父親的榮譽中。
醫生,名頭上聽起來不錯,不過是將更為低等的動物實驗後收取實驗成果,觀察並記錄下他們生命最後有價值的資料,殘忍而大言不慚啊,人類,為了種族發展而手刃著更為低劣的族群。
不過在伊萬看來,這倒也是合情合理。這就是動物生存優勝劣汰的進階模式罷了,畢竟目前來看,人類還是地球的主宰。
至於文學,是他用來學習如何更為深入剖析人類的一個手段。
眼神回望到前排悄悄和人類打鬧的身影,“那你為什麼混跡在這裡呢,星星?”
察覺到某隻熊的視線,耀回過頭衝他做了個鬼臉,隨即轉過身去。
“哈哈,調皮的小貓。”
“伊萬,麻煩你叫上一個同學一起來一趟辦公室,幫忙拿一下作業本,我們下節課之前的作業還是要佈置一下。”老師講完了最後一節課,收拾起了東西。
“好。”
王耀眉頭一皺,大機率猜得出他會選誰……
果然,一臉苦悶的王耀和伊萬走在走廊,王耀問出了憋了許久的問題,“為什麼不和別人說?(打工)還有,你怎麼知道?(打工)”。
“耀,我沒有同伴。”
哦對,這個人是走讀生,該死的有錢人,樓下停著伊萬的車。窗外的金光照在耀的烏髮,淺棕色的髮絲,美人的眼睛在此時望著他。
“你平時不是有幾個圍在身邊一起朋友嗎?”
“是的,但他們不是我的同伴。”
奇怪的人。“喂,你覺得自己高人一等嗎?同伴?那誰能有幸做你的同伴呢?”他在陰陽怪氣。
“只有你,耀,我說過,我們是同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