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瀾醒來的時候,沈無憂正坐在榻旁皺著眉,盯著手裡的書發呆。

任誰看了那書的書封也會覺得奇怪,書封竟是冥色。

“醒了?”沈無憂默默把書收進了懷裡。

“殿下正在研讀哪本聖賢之書?”謝瀾問道。

沈無憂未做答,只關切道:“可還有哪裡不舒服?”

謝瀾要坐起身,卻被沈無憂制止。

謝瀾順從地重新躺下,問道:“眼睛可還疼?”

“早就不疼了。”沈無憂嘴上這樣說,可他那雙目無神、泛布血絲的眼睛可是騙不了人的。

“殿下昨夜一直守在這裡,從未入眠麼?”

“沒有,祁鈺給你治完傷就趴在案上寫醫書,我得空眯了一會兒,”說著沈無憂打了個哈欠,“放心吧,熬不死的。”

門外傳來腳步聲,兩人齊齊望過去,就見沈雲南已經踏進門口。

沈雲南道:“子玉,你先去歇著,我有事要跟瀾公子談。”

他支開旁人,不過是想單獨質問謝瀾昨夜的事。

沈無憂直接脫掉錦靴,雙腿盤踞在榻上,道:“在哪歇著不一樣?”

“那你們就一同講講昨夜到底發生了何事。”語畢,沈雲南負手走向桌案就座,淡然抬眼,望著床上的兩個大男人,眸底多了幾分恨鐵不成鋼。

沈無憂道:“昨夜我和謝瀾在外玩得太歡,一時忘了回來的路,半道遇見幾個劫匪。”

“劫匪把瀾公子傷成了這個樣子?”

沈無憂面沉似水,突然大腿一拍,道:“不錯。”

沈雲南眉頭一皺,眼神中透著猜疑,問道:“那你為何毫髮無損?”

“是謝瀾將我護得好,”沈無憂故作深沉地嘆一口氣,“唉,謝瀾,你不該只顧護我。”

謝瀾巧在這時開了口,對沈雲南道:“王爺,其實昨日——”

“其實昨日我和謝瀾九死一生,險些栽在那幾個劫匪手裡,是吧謝瀾?”說著,沈無憂朝謝瀾使了個眼色。

謝瀾會意後,便不再言語。

沈雲南卻是沉眉不語。

他這侄子話裡話外,都在說謝瀾為了救自己可以不惜一切,就連性命也可以不顧,看來他十分在意謝瀾。

兩人相愛即是愛著彼此,無關乎身外之物,那對他們而言,即使不能綿延子嗣也無大礙。

謝瀾既然能為子玉搏生擋死,足以證明他看重子玉勝過他自己,如此已是不易。

可惜,若這一切都是假意,那丟掉也不可惜。

沈雲南想了半天,最後只道:“我很好奇你們是如何脫了身。”

沈無憂笑笑:“我隨口一提小二叔您的名號,他們就嚇得半死,灰溜溜跑了。”

沈雲南似是想到什麼,眉間暗了幾許:“何處遭劫?”

沈無憂躲閃目光,語氣幽幽:“關陰客棧。”

“什麼?!”沈雲南重拳砸在桌案,憤怒起身要出門。

沈無憂連聲制止:“小二叔別急,我有事要問你。”

沈雲南止步回首,問道:“何事?”

沈無憂沒急著答覆。

他衝謝瀾微微一笑,不慌不忙提上錦靴下床出門,站在屋外的廊簷下,朝沈雲南招手,示意他過去。

沈雲南見狀,便抬腳跨出了門。

“二叔撒謊的時候,可是連眼都沒眨一下。”沈無憂道。

“撒謊,眨眼作甚?”沈雲南不明所以。

沈無憂抿了抿唇,面作無奈:“我只當您承認撒謊了。”

沈雲南負手而立,目光傾注於落入院中的孤雁,聲音淡淡:“無頭無尾,我不知你在說什麼。”

真不知假不知,沈無憂不願多作爭駁。凡事直截了當挑明,不至猜來猜去,倒落個都輕鬆。

“王曦月親口承認,她把王崇之的陳詞和那兩本冊子都交予了二叔,可二叔您卻說,那兩本冊子不在您手上。難不成謊話是您現編的,未來得及與那王曦月通風,如此她才說漏了嘴?”

沈雲南咯咯作笑,一屁股坐在迴廊下,衝沈無憂招手,示意他也來坐。

“有些時候我看你腦袋都是漿糊,以為真如人所言,你是個只知享樂的紈絝。”

沈無憂吹去屁股底下的積塵,與二叔並肩而坐:“只因侄兒戳穿了你的謊言麼?”

“何言‘只’字?汝能行至此,已是不得了。”

“那二叔究竟為何隱瞞?”

“自然是不想牽扯你進來。”

“除非二叔您把我五花大綁送回元都,否則我不會放棄追查的念頭。”

沈雲南的眼神中多了幾分深意,彷彿在思考著什麼已經謀定的計劃。他一臉嚴肅地說:“你不能牽涉進來,我也不允許你被送回去。”

說到這裡,沈雲南輕聲一笑,“別說送你回去,就是你自己非要回去,我也不會答應。”

“為何?”

“你得作為籌碼留在這裡。”

其它小說相關閱讀More+

此刻,全球進入塔防時代

唐吉坷德

重生我為龍牙假面騎士

光旅者

異變隕夕

墨陽歸兮

離原淚

穆柯臉臉

小師妹五道全修!

喜歡白如雪的蘇寶兒

重生之嬌弱小女子復仇記

兩根腸的雞蛋灌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