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要呼吸新鮮空氣!”

“天底下怎麼會有這樣的地方啊?!”

“都別攔我!我要回都!!”

來到犄角城的第一天,紀凌澤就被這個空氣裡都是沙的地方逼瘋了。

沈無憂和他差不多,他覺得多呼吸一口氣都可能要得肺結石。

撇開空氣不說,就連乾淨的飲水都一口難求,城周圍一條河都沒有,水都來自地下深井,可惜就連井也灌了黃沙,打上來一看肉眼可見黃澄澄的。

“想喝一口乾淨的水罷了,”沈無憂生無可戀地看著謝瀾道,“要不咱還是回去吧,下次再來?”

紀凌澤插話道:“你下次還想來?我可不想陪你受這罪了,要來你自己來!”

謝瀾卻道:“殿下在哪,我就會在哪。”

到犄角城之前,沈無憂他們幾個在臨近的旮旯城歇了幾天腳,其實是為了等謝瀾處理他自己的事。

謝瀾回來匯合,他們才一道來了犄角城。

紀凌澤一副看熱鬧不嫌事大的樣兒,看完沈無憂又看謝瀾:“怎麼著,你們倆揹著我幹什麼了?”

那兩眼珠滴溜溜轉,生怕別人不知道他想什麼歪念。

沈無憂道:“反正不是你想的那樣。”

沈無憂這一說,紀凌澤倒來勁兒:“喲,我想的是哪樣?”

沈無憂當即朝景域使了個眼色。景域會意,悄然走到紀凌澤身後,朝其後脖頸來了一掌,房裡頓時清靜了不少。

唉。

看著趴在桌子上打呼嚕的紀凌澤,沈無憂愁得直揉眉。

自從來了犄角城,蕭麟就變成了失蹤人口,估計是躲到某個角落裡給元都傳情報去了。

要真是來了刺客,靠得住的只有景域。

沈無憂打眼一瞧,景域正昂首挺胸,渾身正氣,站得一本正經,十分板正。

沈無憂起身來到他跟前,拍拍他的肩膀,語重心長道:“域啊,這幾日你有得忙,辛苦你了。”

景域瞬間感動得淚眼婆娑:“世子,你從來沒有這麼親切地喚過我……世子放心,我一定護世子周全!”

沈無憂匆忙收回顫抖的手,掉了一地雞皮疙瘩。

“甚好,甚好。”

連著趕了十日的路,沈無憂真想好好洗個澡,可這犄角城缺水缺的厲害,用水洗澡簡直是在犯罪,別說官府知道會罰銀子,百姓們瞧見了都會合夥討伐他。

他忽然想起臨出發前皇帝說的那句話:“你受得了犄角城那地方?”

當時他還大言不慚,可現在——

當然受不了啊。

本來整座城都缺水,現在他被困在一間暗森森的客棧裡,找洗澡水更難。

之所以被困在這裡,還得多虧了紀凌澤那小子。

方才他們一進城,就被幾個當兵的舉著長槍挾到一旁,逼問是不是中原來的。

紀凌澤嘴比腦子快,張嘴就是一句:“這身打扮還用問麼?”

“中原哪座城?”

“元都。”

槍兵們面面相覷,一路將他們逼到這間客棧門口:“凡是元都來的,都住這間客棧!”

“怪事,”紀凌澤不平道,“想住哪裡不是應該我們自己說了算?”

“想住就住,不想住就滾出城!”幾個當兵的臉上再沒好氣,拿長槍對著沈無憂幾人,逼迫他們走進客棧。

景域不慣著他們,兩手握住士兵的兩柄長槍,一手一個,直接將他們甩出了三尺開外。

剩下兩個連滾帶爬逃走了,多半是去報信。

果然,沈無憂幾人沒走多遠,就聽見身後雜亂的“噠噠”聲,不待回身,上百個士兵就將他們包圍得嚴絲合縫。

其中騎著黑馬的將軍人高馬大,自馬背朝下俯視著他們:“就是你們這幾個中原人傷了我兩個兄弟?”

景域倒是敢作敢當,直接招了:“不錯!一人做事一人當,人是我傷的,有什麼事都衝我來!”

沈無憂:……

謝瀾:……

紀凌澤:仰頭看著馬背上的人,一臉嘚瑟。

真是沒救了,身邊跟的都是什麼天真單純……沈無憂幾乎絕望。

“好啊,”那馬背之人冷哼一聲,拔出腰間別刀指向幾人,“來人,把他們都綁了!”

“且慢,”沈無憂連忙制止,“這位將軍,我是——”

“我管你是誰?不管你從前算什麼東西,只要來到這犄角城,就得聽命於廣平王!”

“廣平王?”沈無憂對著紀凌澤竊竊私語,“廣平王誰啊?”

紀凌澤傻眼看著沈無憂,簡直是一個呆看著一個傻:“你二叔啊,你不知道?”

知道是知道,但是那二叔是沈子玉的,又不是他沈無憂的,反射弧長點怎麼了。

沈無憂一臉雨過天晴,眼前一片明朗。

“我二叔!我當然知道!”他刻意提高一倍嗓音,故作輕鬆地看著馬背之人,“將軍有所不知,您口中的這個廣平王呢,正是我的皇二叔,唐突,唐突,實在唐突!”

那將軍馭馬繞著沈無憂走了一圈,瞧見沈無憂身著綢錦,腰墜秀玉,手持白玉扇,當即勒馬止行。

“你是沈子玉?”

沈無憂輕笑,點頭:“正是。”

“哈哈哈哈,”那將軍忽然大笑幾聲,挖苦道,“你說是就是?我說我是天王老子,你信麼?”

“把這幾個人押進大牢,沒我的命令,誰都不許放他們出來!”

“是!”

沈無憂自知不能再等。

他朝街兩側的屋簷投去目光,要對邸衛發號施令,謝瀾卻在這時候輕按他的小臂,衝他搖頭。

謝瀾知道他要做什麼?

沈無憂頓覺脊背發涼。

只見謝瀾朝那將軍拱手,語聲淡定:“殿下前來探望廣平王來得太匆忙,沒來得及帶什麼像樣的禮不說,還忘帶了證明自己身份的物件,多少有些大意了。好在為保殿下安危,陛下遣了皇城司的人暗中陪同,將軍若是不信殿下所言,那衛皇司的腰牌將軍總得認吧?”

那將軍一時語塞。

謝瀾這話不僅表明來意,還順帶提了皇帝,廣平王權力再大也不過一城之君,始終大不過一國之主。

沈無憂會心一笑,當即配合謝瀾,環顧四周喊:“蕭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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