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叫楊馬,無聊的高工生。就是那種在班上默默無聞,不會交朋友,成績又一般,嗯。
所以你們應該可以猜到我有多討厭這件事——要參加什麼修學旅行。
據說目的地是一個叫「智慧樂園」的地方。
光聽名字就是一個很弱智的地方。
沒辦法,學校組織的,不得不去。
只是大巴車上那群不知所謂的傢伙,還在那邊嘻嘻哈哈打鬧。
我坐在最後排,冷冷看看他們。
一些在開心打牌的傢伙。
一些說著莫名其妙話題又不時鬨笑的傢伙。
一些甚至在過道跑來跑去的傢伙。
艹!這些人到底在開心些什麼啊?
是不是生活非常的美滿,人生非常的幸福啊?
跟這些現充待在同一個空間,真是令人殘酷不爽。
(現充:現實裡過得很充實的人。)
我決定不看他們。
我將頭扭向窗外,車子正在駛過一座橋。
“這輛大巴車為什麼不發生意外啊?!”一個可怕的想法突然冒出。
對!只要發生意外,他們就該後悔去了!讓那些我說了不來,不幫我說話還逼著我來的人後悔!
只需要發生意外就行了。
到時候他們就該說:“楊馬本來不去的,是我害死了他啊!”
想到這,我竟然開始愉悅起來,雖說我很清楚這只是臆想。
不過——
為什麼失重感傳來……
耳邊全是同學們的尖叫……
我已經分不清東南西北……
所以現在的情況應該是:這該死的司機把車衝到橋下面去了。
為什麼為什麼為什麼為什麼為什麼……你是蠢蛋嗎?
反正,這次的事故應該和我的祈禱沒有半毛錢關係。如果我真擁有這種能力,地球上早就已經沒有人類了。
沒錯,充斥著我內心的黑暗與嫉妒,就是這麼殘酷、公平、無聊的東西。
然後我失去知覺……
—— 01 紅綠黃遊戲 ——
當我恢復意識,自己正置身於一個純白色的空間。
牆面是白的、地面是白的、天花板也是白的。
而且還沒有任何的門窗。
那我是怎麼進來的?
我注意到大廳中央擺放著三臺類似ATM的機器。
這些機器又是幹嘛的?
先過去看看吧。
“這裡居然還有人。”
我走到ATM背面,地上有兩個跟死狗一樣躺著的人。
看他們穿著的制服,貌似是我的同學,但我不記得他們叫什麼。不是因為失憶才不記得他們叫什麼,而是本來就不記得他們叫什麼。
離我較近的那個傢伙染著一頭黃毛,脖子掛著項鍊,小腿處有紋身。這種全力表現自己是混子高中生的裝扮,我一貫討厭這種人。
這種傢伙為什麼要來上學啊?
以成績差為榮,喜歡上課搗亂,對待同學要麼拉幫結夥,要麼仗勢欺人,愛給弱勢的同學取一些羞辱人的外號,還成天自得其樂的在那邊叫。光是跟這種人在一個班級就是一種不幸,他就是那樣的人。
另外一個,是戴著黑框眼鏡的矮胖男生,好像平時也不怎麼說話的,成績在中下游,愛在群裡發一些二次元的萌妹圖片,那就是標準的死肥宅了。相比起來,好像這種人更加廢物。
呵呵,一個黃毛一個死肥宅,究竟為什麼要和我待在同一個空間啊。
於是我也懶得鳥他們,我去找找能不能出去。
「誒誒誒???這他媽是哪兒啊?」
過了幾十秒,黃毛似乎也醒了。
出口成髒,我果然沒有看錯,黃毛不是什麼好鳥。
「我們出了車禍,是嗎?」
死肥宅也開始冒出些廢話了。
「是啊是啊!媽的!我不是在打牌嗎?我抓了三條A啊!!」
和同學打牌你還覺得很光榮是吧?
「我在聽歌,然後,頭好痛,這裡是……還有一個同學,他知道些什麼嗎?」
我回頭:
“別問我,我也不知道是怎麼回事,我就比你們先醒一會兒。我在牆上找了一圈,也沒有暗門什麼的,難道你們不覺得奇怪嗎?”
「哦哦,你去觀察了,感謝你了,你……」
死肥宅看著我的臉,欲言又止,他的臉上浮現出一絲尷尬。
我知道他在想什麼:「這傢伙是我們班的嗎?好像見過?但我不記得他叫什麼名字了,如果就這樣問的話又不太好,真麻煩啊。」
“我叫楊馬。”
我主動解圍,否則尷尬會一直持續下去。
「哦哦,抱歉,我們是一個班的吧,我記性一直不好,才醒過來腦子又不太清醒,呵呵呵。」
我就權當是這麼一回事吧。反正我也不知道你叫什麼。我只記得那個黃毛好像是叫蟹什麼。
「我叫南幾,楊馬你好!」
南幾嗎?說不定我過會又忘了。
「你們來看!這裡面有倒計時和一些東西。」
這時,黃毛跑到ATM機前面去了,好像發現了些什麼。
「啊啊楊馬,我們就過去看看吧,說不定阿蟹他有什麼發現。」
那個黃毛是叫阿蟹嗎?雖說不知道他的真名,但總歸有個稱呼也夠用了。
我和南幾也來到ATM機前。
裡面有「紅綠黃」三個按鈕,和一塊顯示「10:00」的倒計時牌子,只不過還沒有開始計時。
我又去看了另外兩間ATM機,都是一樣的構造。
又看了一會兒,我們三人回到原地。
南幾先開口:「讓我說啊,我曾經看過類似的動漫,會不會是讓我們玩什麼遊戲?」
阿蟹嗤之以鼻:「這裡是現實,可不是什麼動漫。」
“你又知道不是了?”
「那你又知道是了?」
“我問你,你說不是,那你怎麼理解這一切?”
「你們兩個給我好好想清楚吧,現在的情況十分複雜!別跟我扯什麼動漫小說。」
阿蟹有些發火。
“那你怎麼理解呢?”
「我更傾向於我們被綁架了。」
“然後呢?”
「然後就讓那該死的傢伙出來啊!」
【你們好啊!】
該死的傢伙出來了。
“……!?”
突然,房間內的某個地方產生了一絲異變。
也許是大腦根本無法理解這樣的事情,所以即使眼睛已經看到了,大腦也沒有生成相應的影象,反而是刪除了眼睛提供的資訊。
所以我緊盯著的那個地方還是空無一物,直到更多的聲音傳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