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尋找線索
“我們班一共33個人，楊文慶死了，大仙沒來，那應該是31票，怎麼會多一票？”陳宇宣掰著手指頭算了一遍又一遍還是沒搞明白。
蔡欣然和嵇洋也意識到這個問題，突然靈光一現：“哦！說不定有那種可以一下子投兩票的那種角色！”嵇洋豐富的遊戲經驗讓她立馬意識到了問題的原因。
陳宇宣欣慰地笑著拍拍她：“不錯蠻，蠻聰明的小姑娘。回頭去朱斌辦公室拿一瓶茶Π。”
這個梗是因為有一次自習課，一群人邊大聲說話邊玩狼人殺，被班主任朱斌發現後“獎勵”每人一瓶茶Π。事後還向他們的家長每人收取了10元錢，遠超茶Π本身的價格，實在是黑心的要死。因此被全班同學詬病玩梗。
“走吧。”解決了陳宇宣的疑惑後，蔡欣然催促陳宇宣前往超市。
在晚上11點來臨之前，人們早早的就回到宿舍。
在宿舍裡躺了一天的梁澤宇此時正興奮地和李林澤、孔成文還有曹天禕坐在地上玩三國殺。肖子豪和周金鎖則站在陽臺上，浸潤在冰冷的月光中談心。
“周鎖帝，”肖子豪試探著詢問，“你...是好人嗎？”
周金鎖十分肯定、鄭重地點了點頭：“我絕對是好人，你放心。”
“嗯，我相信你。”說罷，他又問道，“你覺得我們真的能活著出去嗎？”
周金鎖沉默無言，他抬頭望向月亮，似乎理解了“但願人長久，千里共嬋娟”的難言之隱。或許他的父母正在遠方的家中焦急地等待他們回來。
“鎖帝，你答應我，要是我沒能出去，你就把這封信轉交給我爸媽。”肖子豪嘆了口氣，從口袋裡掏出一張草稿紙折成的信。
周金鎖接過信，點點頭，依舊沉默無言。
另一邊的女生宿舍裡，劉栩涵在臨近12點時，偷偷溜進隔壁204宿舍找顏嘉怡。
“劉栩涵，你怎麼來了？”顏嘉怡興奮地看著抱著被窩進來的劉栩涵。
她緊緊握住被窩站在門口觀望了一會，有些猶豫地詢問：“這個宿舍是不是人太多了...我還是先回去吧。”
確實，這個宿舍本來就只有五個人，加上走讀的嵇洋、顏嘉怡和殷君儀一共有八個人。
“沒得事，”陳宇宣像個大姐大似的摟著劉栩涵進了宿舍，“人多一些不要緊。”
劉栩涵謝過陳宇宣後立刻竄到顏嘉怡的床上，笑嘻嘻地睡在她懷裡：“好舒服啊嘻嘻嘻。”
隨後，她坐起身來向顏嘉怡吐槽：“嚴培她們好煩啊，把我的枕頭都搶走了，我只能來跟你睡了。”
顏嘉怡瞪大了雙眼，怒氣衝衝想跑過去找嚴培算賬，剛起身卻被鋼板床在腦袋上撞了個大包：“噢噢...疼死我了。”
在上鋪被驚動到的嵇洋和殷君儀一臉疑惑地朝下看去。
“哎呀，你小心點啊，”劉栩涵雖嘴上在安慰她，可是嘴角的笑意是一點沒減，“算了算了，快十二點了，先睡吧。”
顏嘉怡捂著大包，哭喪著臉點點頭。
十二點即將來臨，人們都漸漸安靜下來，等待夜晚的來臨。
迷霧籠罩了整個宿舍區域，所有人都陷入了沉睡。
“天黑請閉眼，狼人請睜眼。”
第二天，陳宇宣一大早就睜開眼睛，發現自己還好好活著後，她立刻起身檢查是否有人死亡。
“奇怪，”陳宇宣走到宿舍門口，看著虛掩著的門，小聲嘀咕，“昨晚我明明把門關好了啊...”
按照昨天的經驗，她先是看了看男女生宿舍的交界區域沒有屍體，鬆了口氣。又去敲響別的宿舍大門，看看有沒有人死亡。
結果是沒有。
所有人洗漱好後再一次聚集在昨天發現楊文慶屍體的地方。
“好臭啊...”張俞躲在江思怡背後捶捶她的後背乾嘔。
張欣悅看不下去了，不耐煩地朝男生們吼道：“我說你們男生就不能把這個屍體埋進土裡嗎？”
孔成文被張欣悅的聲調嚇了一跳，縮了縮脖子差點摔倒。
男生們被批評後也是及時意識到了這個問題，很快幾個人合力把屍體埋進土裡，但是凝固的血液和一些粘連的人體組織仍在地面上發臭。
“昨天晚上平安夜啊，女巫救人了？”肖子豪幹完活，接過胡夏妍遞的紙巾擦了擦汗。
陳宇宣接著他的話詢問道：“誰是女巫？”
眾人啞口無言。就在陳宇宣還想說什麼的時候，梁澤宇的公鴨嗓劃破短暫的安靜：“我是女巫。”
“昨天晚上死的是吳海帆，我救了她。”
嵇洋難以置信地詢問質問：“不是，你是女巫你對遊戲這麼怠慢？昨晚投票都沒來？”
梁澤宇看都沒看她一眼，一臉無所謂的樣子。
此時聽到自己昨晚僥倖逃過一劫的吳海帆渾身顫抖，蹲坐在地上哭了起來。張欣悅也立馬蹲下來安慰她。
“不管怎麼說，平安夜總是個好事。嗯...我們的梁澤宇同學也算是做了個好事。”倪楊出來打圓場，字正腔圓地說道。
梁澤宇聽了倪楊的話十分贊同，搖頭晃腦地瞥了嵇洋一眼，隨後轉頭再次回到宿舍。
“媽的，梁澤宇怎麼也這麼賤？”嵇洋指了指大仙飄逸的背影，犯惡心。
陳宇宣笑著拍拍她的肩膀，隨後勸大家趕緊去找線索：“大家都行動起來吧。”
待眾人離去，陳宇宣的肚子開始咕咕地叫。蔡欣然倚在她身上，用手輕撫桃桃的嘴唇，眼神嫵媚神色迷離：“皇上，餓了是嗎？臣妾陪你去用膳。”嵇洋假裝在一旁犯惡心。
陳宇宣好笑地罵了一句攬過吳佳琪：“我今天打算寵幸琪貴人。”
蔡欣然翻了個白眼咧著嘴：“去你媽的。”
胡夏妍、肖子豪、朱宇芯和倪楊四個人並排行走，一路上還愉快地聊著天，看來昨晚的平安夜讓人們內心安定了許多。
“某些人，”肖子豪看著胡夏妍，“我想去圖書館看看。”
胡夏妍撓了撓頭瞪大雙眼：“某些人去圖書館幹嘛？”
“我覺得昨天的有些線索像是一些書裡面的東西。”
倪楊認同地點點頭：“對，就像那個什麼扶桑，我感覺也像是什麼故事。”
“那要不然我們一起去吧。”胡夏妍提議道。
“好！”
學校裡的圖書館很大，但是基本上沒有什麼學生來過，都是在搬書的時候才能有幸窺見圖書館的真容。
“某些人，圖書館好大，這怎麼找。”胡夏妍湊到肖子豪耳邊小聲詢問。
“某些人...”他只回復了這三個字就去找線索了，因為他也不知道該怎麼在浩大的資料庫中搜尋自己想要的東西。
就這樣，一行人在圖書館裡泡了一個上午。
胡夏妍和朱宇芯坐在椅子上合看同一本期刊——《中國文學史上的傑出女性》。
倪楊和肖子豪找了半天也沒發現什麼線索，甚至和線索沾邊的東西都沒找到。
突然，胡夏妍指著書上的一行字驚呼道：“你們快看這個！”
疲憊不堪的倪楊和肖子豪被驚呼聲吸引，掃去身上所有的疲憊爬起身來檢視胡夏妍手指的地方。
“1944年張愛玲在上海《天地》雜誌上發表中篇小說《金鎖記》。”
“上海？金鎖？周金鎖？”一連串的聯想讓肖子豪不禁後背發涼，明明昨天還和周金鎖親切交談，今天卻得知他是狼人的壞訊息。
胡夏妍建議：“我們還是謹慎一點吧，看一下有沒有《金鎖記》。”
倪楊點了點頭，憑著超強的記憶很快從書架上找出了《金鎖記》。肖子豪立馬接過書，開始翻閱起來。
“三十年前的上海，一個有月亮的晚上……我們也許沒趕上看見三十年前的月亮。年輕的人想著三十年前的月亮該是銅錢大的一個紅黃的溼暈，像朵雲軒信箋上落了一滴淚珠，陳舊而迷糊。”
原來“三十年前的上海”線索出自這裡，眾人恍然大悟，更加確定周金鎖是狼人的事實。“怎麼會...怎麼會...明明昨天他還說要幫我轉交遺書...”肖子豪失神地喃喃自語。
張俞和江思怡慢慢悠悠地走在空氣清新的生態園中。
“我走累了，江思怡。”張俞一屁股坐在草地上，也不管幹不乾淨。
江思怡無奈只好陪著張俞坐在地上休息，看著天空中浮動的雲朵，嗅聞著空氣中清新的露水味道，實在是享受，甚至都讓人快忘了現在正身處險境中。
正休息時，一陣嘰嘰喳喳的聲音傳來，偶爾還有幾聲尖銳爆鳴。江思怡抬頭一看，是嚴培她們三個圍著河邊的石桌鬼鬼祟祟不知道在幹些什麼。
“你看，是嚴培她們。”江思怡戳了戳張俞示意她看。
張俞眯著眼睛仔細地觀察了遠處的三個人，發現果然是嚴培。於是她高聲呼喊詢問：“嚴培，你們在幹嘛啊？”
三個人聽到聲音抬起頭，發現有人在觀察自己，立馬頭也不回地迅速離開了。
“你傻啊，”江思怡笑著抹了抹她的小鼻子，“喊她們幹什麼？我還想看她們作什麼妖呢。”
張俞後知後覺：“對哦。”
江思怡被她蠢笑了，抱起張俞繼續前行。
話說那逃跑的三人好似劫後餘生般慶幸。“差點壞了我們的好事，嘿嘿嘿。”嶽燁楠發出老鼠般猥瑣的笑聲，讓人聽了有些生理不適。
宋豔晴手舞足蹈地嗤笑道：“還好那張俞不怎麼聰明，要不然我們還發現不了她們。”
嚴培聽著她們的發言，自信地微笑：“好了，我們換個地方完成自己的計劃。”
太陽慢慢升到正中間，溫度也開始高了起來。搜尋線索勤勞的人們也變得飢腸轆轆，大家都不約而同地出現在了超市。
吳海帆和張欣悅二人早早來到了超市。
“我想吃這個...那個也要...”吳海帆用手指了指，張欣悅就立刻取下她想吃的東西。採集完食物後，兩個人坐在超市門口邊吃邊聊天。
“欣悅，萬一我要是還熬不過今晚怎麼辦？”吳海帆拆開一袋餅乾，大快朵頤。
張欣悅仔細地打量著她，嘆了口氣，眼神中流露出一絲悲傷：“那就讓我好好地多看你幾眼吧，我的寶寶。”
吳海帆陷入了沉思，低下頭好像要哭出來。張欣悅立刻察覺到了她情緒的不對勁：“海帆，我不知道該怎麼安慰你，可能狼人還會針對你的，畢竟你是預言家...”說到最後那三個字，她刻意壓低了聲音不讓別人聽到，但是周圍並沒有人。
吳海帆停止了咀嚼，惡狠狠地盯著張欣悅：“寶寶，晚上我就會告訴大家你是狼人的事實。”
張欣悅放下手中的泡麵，靜靜地聽著吳海帆的發言。
“我第一天就查驗了你，沒想到我最好的朋友就是狼人，我沒打算告訴別人，可是呢？可是你們居然已經想要殺了我？”吳海帆越說情緒越激動，甚至想要把桌子掀翻。
張欣悅平靜地看著她，冷冰冰地說道：“你傻不傻？我們的利益不同，我必須把你殺了。你以為我們還能像以前那樣嗎？不，已經變了，吳海帆。我們永遠都不可能是朋友了。”
吳海帆被她的氣勢嚇到了，呆呆地愣在原地。
張欣悅緩緩從口袋裡抽出一把小刀，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把冰冷的刀刃扎進溫暖的心臟。吳海帆震驚得眼珠子快要蹦出來，剛想叫出聲來就被惡魔捂住了嘴巴。
心臟停止了跳動，呼吸也停止了。
張欣悅把吳海帆平放在地面上，汩汩的鮮血像瀑布一樣流出。她站在在屍體面前，失聲痛哭：“對不起，海帆...”
解決掉吳海帆後，她巡視了周圍，確認沒人後清掃所有有關自己的痕跡然後頭也不回地離開了。從殺人到處理完痕跡，整個過程不超過三分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