牛忠奎覺得他老子一定是瘋了。
他說不想養牛,但是也沒想著工地搬磚啊!
你給我點兒錢讓我去創業不好嗎?
賀燿不再搭理牛忠奎,起身對牛富貴笑道:“老牛,回去再商量商量,商量好了再說。
強扭的瓜不甜不是?”
牛富貴笑道:“好,回去我好好商量商量再說。”
賀燿笑笑,拍拍牛富貴的肩膀。
這老小子,心眼真多。
將牛富貴父子送下樓,看著兩人開著一輛麵包車開始走了,一群人才準備回飯店休息一會兒,喝喝茶什麼的。
結果,門還沒進去,就聽“砰”的一聲巨響。
賀燿扭頭看去,牛富貴的車被一輛金盃麵包車撞上了馬路牙子。
緊接著,金盃車上下來一群人。
連最簡單的爭吵都沒有,拉開車門就開掄。
賀燿一驚,喊道:“女的都進酒店去!其他人跟我上!”
百十米的距離,等賀燿一夥人衝過去的時候,牛家父子已經倒在血泊中。
賀燿衝過去,踹翻一個,又掄翻了兩個,這才接近了牛富貴。
剛要去拉他,旁邊刀光一閃,賀燿趕緊閃開,堪堪躲過去。
再想去找那人的時候,發現已經被曹邦寧給踹翻了。
賀燿這邊有包括賀燿在內的四個接觸過武術的,武力值方面比較強。
而對面佔據人數優勢。
一時間倒是打的有來有往。
賀燿看著還躺在地上生死不知的牛家父子,喊道:“快把那兩人給搶過來!”
可是霍宇華和曹邦寧試了幾次也沒衝過去。
路人都驚呆了,一個個躲得遠遠的。
那些開車的人甚至直接棄車就跑,連車門都不帶關的。
有良心的這個時候還能打個電話,沒良心的在遠處指指點點,品評世風日下。
賀燿急得腦門上都是汗,看著動都不動的牛富貴,情急之下,拼著捱了兩棍子,打翻兩人。
見賀燿發狂,這邊的人一個個都不要命一般衝了上去,就連金善虎這個平時老實巴交的生意人都狂吼著。
終於殺出了一條血路,衝到了近前,一把拉起牛富貴就往後拖。
牛富貴兩隻手抓著賀燿,滿臉是血,衝著賀燿含糊不清地喊道:“我兒子,我兒子……”
賀燿喊道:“先TM把人救出來!”
話音未落,只感覺胳膊傳來鑽心的疼痛,手上瞬間失去了力道。
賀燿一個趔趄,摔倒在地。
好在已經拖出來一半,在霍宇華和曹邦寧的奮力反擊下,終於將牛富貴拖了出來扶起。
來不及起身的賀燿卻突然看見,一把明晃晃的鋼刀衝著牛富貴的後腰捅去!
“小心!”
賀燿怒吼一聲,想要起身阻攔卻是為時已晚。
周圍嘈雜的聲音,混亂的人群,根本讓人目不暇接。
眼看著鋼刀就要紮在牛富貴的身上,賀燿怒目圓睜,拼盡全力去拉牛富貴。
可是終究還是比不過對面的刀快。
而就在這千鈞一髮之際,突然,有一道熟悉而又陌生的身影擋在了牛富貴與鋼刀之間。
“噗嗤!”
刀身入體,鮮血橫流。
一件土黃色的棉服瞬間浸滿了鮮血。
賀燿狠狠哆嗦了一下。
霍宇華一腳將刀手踹開,將牛富貴和黃棉服的男人拉了回來。
也就在這時,突然之間周圍陷入了一片嘈雜之中,人從四周衝了過來。
其中有幾個賀燿認識,是王東的人。
另外一些就沒見過了。
王東喊道:“二耀哥,咱們的人來了!”
賀燿喊道:“都給我圍住了,一個也不能放跑!”
至於那些頑固分子,就交給霍宇華和曹邦寧。
兩個抱著我不要命你們敢把我怎麼樣的亡命徒在被霍宇華擰斷胳膊之後,其他人也都老實了。
還真有突出重圍想跑的,但是毫無意外被抓了回來。
見這種情況,圍觀群眾也上來幫忙,好幾個老爺們堵在圍欄旁,將想翻圍欄跑的傢伙給推了回來。
對於這種的,抓回來肯定先來一頓電炮,並且嚇唬兩句“再敢跑把你腿打折”什麼的。
在這麼一幫人加入之後,賀燿才退了出來。
這個時候他才發現,剛捱了一下的胳膊這個時候已經抬不起來了。
見事情已經控制住,路曉瑤,張芸,周娜,尹曉蘭才跑了過來。
路曉瑤抓住賀燿的胳膊,著急地說:“你怎麼樣?”
就這一下,差點兒直接然賀燿原地昇天。
疼的他冷汗都下來了。
“姑奶奶,我之前本來應該沒事,這讓你一抓,我估計有事了。”
路曉瑤趕緊放開。
周娜上前檢視了一下,說:“估計是骨折了,你這得去醫院啊!”
賀燿說:“你先去看看牛家父子怎麼樣了吧。還有那個男的,傷的都挺重的。”
來到醫院,一拍片子,得,骨折了,還挺嚴重,醫生說想好利索了最起碼得三個月。
關鍵還是右胳膊骨折的。
這吃喝拉撒睡都是問題啊!
打上石膏,吊上膀子,賀燿看了看路曉瑤和張芸,嘆了口氣,說:“以後,就要麻煩二位了。”
剛才一直憋著的路曉瑤見賀燿還有心思開玩笑,撲到賀燿懷裡,哇的一聲哭了出來。
張芸沒好氣地說:“你小心著點兒,別再給他碰了磕了。”
路曉瑤回頭,淚眼婆娑瞪了張芸一眼,喊道:“要你管!”
轉回頭,繼續趴在賀燿懷裡哭。
賀燿趕緊用僅有的一隻手拍著路曉瑤的後背,安慰著她,一邊衝張芸使眼色。
就是一孩子,你跟她較什麼勁啊!
張芸看著賀燿這樣,心裡邊何嘗不難受?
她倒是想像路曉瑤那樣撲賀燿懷裡痛痛快快哭一場。
可是她畢竟最大啊,要是都哭成一團,誰去幹事兒啊?
偏過頭去,抹了抹眼淚,紅著眼睛對賀燿說:“我去看看那邊怎麼樣了。”
牛家父子還在手術室裡邊沒出來呢,也不知道情況怎麼樣了。
賀燿一把拉住張芸,說:“沒事兒的,那邊一有情況會有人過來告訴我們的。你也歇會兒吧,看你轉悠的跟個地牛似得,累不累啊!”
張芸沒再堅持出去,坐在凳子上,頭偏到一邊,眼淚默默地往下流,卻硬憋著不出聲。
賀燿說:“你看看你倆,這是怎麼了?我這不是還沒死呢嗎?不就是骨折一下嘛,撐死了算個輕傷,好了,不要哭了啊!把妝都哭花了,就不漂亮了。”
張芸抹了兩把淚,轉過頭來怒氣衝衝地看著賀燿,說:“你知道你衝上去的那一刻我們有多擔心嗎?
瑤瑤都要急哭了。
要不是尹曉蘭攔著我們,我們早就衝上去了。”
賀燿說:“你們衝上去幹啥呀。我都成這樣了,你們再被打出個好歹來,我可怎麼辦啊!”
張芸說:“那你要是出事了我們該怎麼辦?”
賀燿弱弱地說:“那也不能眼睜睜看著老牛父子倆讓人給打死吧!”
張芸說:“你可以讓他們上啊!養他們幹什麼的!為什麼你自己非要衝上去?是你有三頭六臂還是痛批鐵骨?
不行,我算是看出來了,兩個保鏢根本就不夠用,最起碼得找十個!”
路曉瑤抬起頭來,一邊抽泣一邊說:“得二十個,哇!”
說完,繼續趴下去哭。
賀燿哭笑不得地說:“僱,好吧,咱接著僱。十個也好,二十個也好,咱有的是錢,咱接著僱好吧。”
“那個,二耀哥……”
王東在門口站了一會兒了,但是實在不知道該不該進去。
憋了半天,好不容易才鼓起勇氣開口。
這小子也傷得不輕,胳膊上被劃開了好幾道口子,光著半邊身子裹滿了紗布。
賀燿看過去,說:“那邊出結果了?”
王東說:“牛富貴已經脫離了危險,不過還在昏迷當中。牛忠奎本來傷的最重,不過已經醒了。
醫生說他的身體跟個小牛犢子似得,壯實的很,根本沒事。
反倒是那個黃衣服的,死倒是死不了,就是……”
賀燿說:“就是什麼,說啊!”
王東說:“就是腎臟被捅破了,醫生說搶救的及時,命是保住了,就是以後那功能有可能會……”
聽到王東的話,賀燿終於如釋重負地鬆了口氣。
牛家父子脫離了危險,這絕對是一件值得高興的事。
而那個當初偷牛富貴東西的小偷,牛富貴讓他免了牢獄之災,他有一顆腎救了牛富貴一命。
這也算是善有善報吧。
不過一想,這兒還有兩個女孩子呢,你就說這個?
“去去去!”
賀燿擺手如同趕蒼蠅似得。
王東委屈啊!
我說我不說的,你非要我說!
正要走,卻聽賀燿喊道:“回來!”
王東在門口就露了個頭看著賀燿。
“那人我怎麼看著那麼眼熟呢?你認識嗎?”
王東說:“之前我也沒想起來。那會兒跟醫生交流的時候才想起來了,他就是當初偷老牛蛋糕券的那個小偷。”
賀燿恍然。
就是那個小偷!
這難道就是善有善報?
突然想起了什麼,說:“那夥幫咱們的人都是你手下的人?”
王東說:“不是,只有一小部分是,其他的都是另外一個人帶過來的。”
賀燿點點頭,說:“受傷的給人付醫藥費,另外再給人家一筆錢,算是酬謝吧。這件事你去安排,回頭給我報個數。”
王東說:“二耀哥,我都安排了,但是他不要錢。”
賀燿皺著眉頭說:“不要錢?”
王東說:“對,我給了他兩萬塊錢,人家不要。人家跟我說了,要跟你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