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著四下無人,安陵容這才走上前一步問著:“公公,不知華妃娘娘有何吩咐?”

本來想著周寧海親自過來了,安陵容就順嘴一問,萬一華妃真的是有什麼交代呢。

“華妃娘娘主理六宮,自然是東西六宮的藥材都要安頓好的,要是誰染上了時疫,可別怪娘娘生氣。”

周寧海最後一句話說的聲音特別大,幾乎是喊出來的,就是故意喊給富察貴人聽得。

其實這麼說安陵容也能心安不少。

“是,多謝娘娘。”

人多口雜的,周寧海就趕緊回去了。

“小主,華妃娘娘待小主是真好啊。這不,堪比是雪中送炭了。”

等著進了屋,寶娟才說著這些話。

安陵容自已心裡也明白,要不是當初太想得到恩寵了,而皇后又說會幫著自已,現在自已可不是還能住在翊坤宮嗎。

“是啊,原是我當初想不明白,意氣用事了,現在想想,當真是姐姐待我是真的好了。”

先是不說別的,單單是年世蘭送了這麼多的藥材,就已經能讓安陵容感動了。

只是如果皇后知道了這件事情,安陵容也不知道該怎麼辦了。

安陵容的擔心果然不是多餘的,富察貴人可是一直注意著呢。

雖然在表面上都是皇后身邊的人,同住在延禧宮,但是可也不是和睦的。

上次是安陵容算計了富察貴人,現在可不就是反過來了嗎。

“小主,您說這安答應和華妃.....到底有沒有什麼交情。”

桑兒跟在富察貴人後面說著。

剛才看著她們是走了,但是可是在不遠處盯著呢,就為著抓著安陵容什麼把柄才好。

“那誰知道,怕是也只有他自已心裡清楚吧。”

富察貴人笑了笑就出去了。

就算是安陵容身後是華妃又怎麼樣,自已這邊可是還有齊妃和皇后呢,不說皇后和齊妃能不能鬥得過華妃,至少富察貴人心裡是這麼想的。

“皇后娘娘萬福金安。”

現在時疫一傳開,整個景仁宮都寂靜了許多,也就只有皇后一個人在宮裡,就連每日的請安都能免則免。

“起來吧。”

看著在地上行禮的富察貴人,皇后笑盈盈的走了出來:“好端端的,你怎麼過來了,現在還懷著身孕,在這緊要時刻還是不要到處走動的好。”

細細額打量一番,有些日子沒見了,富察貴人的肚子倒是大了不少。

“差不多兩個月了吧。”

算算日子也差不多了,皇后這才問著。

雖然嘴上說著不要富察貴人到處走動,其實皇后心裡想想也並沒有什麼壞處,走動便走動吧,少來景仁宮就好。

萬一她要是染上了時疫,一屍兩命就罷了,可別連累了景仁宮上上下下。

“多謝娘娘記掛,是有兩個月了,再有八個月,這孩子就要出生了呢。”

看著自已的肚子,富察貴人就是滿臉的笑意。

孩子雖然是才兩個多月,但是肚兜什麼的,她可是做了一大堆了,她心裡有多期待這個孩子她可是清楚的。

見著皇后還沒說話,富察貴人就開始做起了戲:“皇后娘娘,臣妾惶恐啊。”

話音剛落,就開始準備著擦拭眼淚了。

“怎麼說,可有什麼事本宮能為你做主的?”

看著富察貴人這個樣子,還以為她是受了什麼天大的委屈。

不過自已本來就是作為中宮,這樣的事自然是沒少見,更何況她現在懷著身孕,難免就更加矯情了。

這倒是也不怕,主要的是皇上喜歡。

說來說去,皇后是終於問出了這句話,富察貴人也好按著自已原本想說的去說了。

“娘娘,還不是因為那個安答應嗎。”

“臣妾是想著,現在時疫,無非就是多拿了一些蒼朮和艾草去,原也不多,她再找太醫院要一些也就是了,只是後來翊坤宮的周寧海又送了好些過去,是隻給安答應的,臣妾為了腹中胎兒,就是想借點,安答應也是不肯的啊。”

富察貴人哭哭啼啼的,說的難免是添油加醋了。

自已把藥材拿走的事兒是一點不提啊。

不過皇后也不會管那麼多:“你說是周寧海給安答應送去的?”

周寧海,翊坤宮,才是皇后關注的點!

“是啊!也就是那周寧海,仗著有華妃撐腰!不過就是個閹人罷了。”

富察貴人一頓輸出之後,看了看皇后的臉色,也不知道是不是因為自已說的不對了還是怎麼樣,只是皇后沒有說話。

不知道心裡在想著什麼。

“行了,你懷著身孕,就先回去吧。”

說完,還不等富察貴人離開,皇后就自讓剪秋扶著先進內殿了。

既然皇后都已經開口了,當然是不能久留的,富察貴人也走了。

“娘娘,如果富察貴人說的是真的......”

見著皇后不說話,剪秋也想著問問皇后的意思。

如果真是這樣的話,那年世蘭豈不是要在後宮獨大了?

“先不急。現在要緊的是富察貴人肚子裡的那個孩子,現在已經兩個多月了,等到過了頭三個月,可就沒有那麼容易了。”

皇后也真是,這會子了還想著打胎呢,不過也沒有把安陵容的事情擱置在一邊。

等到第二天一大早,各宮都收到了皇后的意思,說是去請安。

本來這因為時疫,都是免了的,不知道為什麼都又叫過去了。

“娘娘,時辰不早了,咱們也趕緊的吧。”

差不多大了時辰了,見著年世蘭還沒梳完妝呢,頌芝在旁邊提醒著。

這麼多日子都沒去請安了,皇后突然叫著,想來是有事。

頌芝不清楚,但是年世蘭心裡可是門兒清。

還能是因為什麼事,大概就是昨天給藥材的事兒唄,皇后就是這樣愛小題大做,年世蘭真是打心眼裡的瞧不起。

“不急。”

年世蘭笑了笑說,絲毫沒有著急的樣子,倒是看著鏡子裡的自已,越看越滿意。

既然她這樣說,頌芝也就沒有再催促了。

景仁宮該去的都已經是到齊了,就差年世蘭一個了。

“這個華妃,每次都來這麼晚,叫咱們姐妹們白白等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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