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樣的提醒,樓聽晚立刻明白。

宋時微也順著侍女提醒的眼神回頭看去。

果然就見到俞惜安從門口走來,對她,宋時微根本不在意,索性言語輕蔑的道:“我這人吧,從不會藏著掖著,都是想到什麼就說了,俞大小姐可千萬別往心裡去。”

“時微。”

樓聽晚剛想說什麼,就見盛綰檸輕輕一笑:“俞小姐性子爽朗,又與郡主走得近,她若是生氣,那不就是咱們說了實話,她惱羞成怒了嘛?”

盛家有太后做依仗,盛綰檸是家中小女,自是很受寵愛,所以被養的目中無人,說出的話也很強勢。

樓聽晚與盛綰檸不同。

樓聽晚總是一副溫柔善解人意,天生軟弱性子的模樣,參加宴會時,每次以這種姿態遇到那些世家公子,就會讓人忍不住心生憐惜。

他們都以為她受什麼欺負,所以搶著要為她出頭。

俞惜安很討厭樓聽晚這樣性子的人。

盛綰檸和她都是一丘之貉,不一樣的地方在於,樓聽晚是獵人,盛綰檸是她手中的箭。

俞惜安方才就聽見她們的話。

竟然背地裡嘲諷沈瑾瑤,她面上即刻就有惱怒的意思,正要開口反駁,身邊的侍女擔心自家小姐的性子會鬧出來,扯了扯她的袖口,悄悄搖頭。

俞惜安心頭憋著氣,環顧著屋子裡坐著的人,也只好暫時忍著。

偏偏盛綰檸卻不是你不說話,她就會放過的人:“你別這麼看著我,誰不知道她是從鄉下被接回來的,說她不倫不類都是抬舉了。”

自從回到京都城,沈瑾瑤除了去文賢堂就很少出門,是以,城中許多貴眷都沒真的見過若華郡主。

那日賞菊宴,太后宴請的貴女也都是經過精挑細選的人,並非世家大族都在列。

對於定北侯府嫡女養在忠勇將軍府的十幾年,姜家對她的教養到底如何,京都城中的人大多都不清楚。

再加上,定北侯幾個庶女的名聲在京都城中壓制她們許久,突然得知她們府上還有個神秘的嫡女,所以這幾個人想方設法的都要奚落,嘲諷幾句。

這下子俞惜安沒辦法再忍下去,她回嘴道:“盛綰檸,你知道你在哪嗎?盛家就是這麼教養你的?那你們盛家的女兒還真是一點也沒有教養!”

盛綰檸毫不示弱,剛要回懟,樓聽晚按住她的胳膊,眯了眯眼:“俞大小姐,你說誰家的女兒沒教養?”

俞惜安氣的臉上血氣上湧,根本沒認真聽樓聽晚的話:“說的就是盛家,有教養會教出來在人家府上嘲諷人家女兒的事來嗎?況且,人家還是郡主!”

“安南大將軍家的小姐好大的膽子!”

樓聽晚冷冷的道:“當今太后出自盛家,你忘了嗎?居然敢妄議盛家的女兒,你真是吃了熊心豹子膽。”

最狡詐的就是樓聽晚,太后出身盛家,她慫恿盛綰檸和俞惜安鬥氣,俞惜安衝動下牽扯盛家就是大不敬,更遑論她還敢輕蔑盛家對女兒的教養。

這不是連著太后也在其中嗎?

若是傳出去,不止她,就連整個安南大將軍府都會被牽連。

俞惜安知道自已口不擇言下闖了大禍,當即就說不出話來。

盛綰檸譏諷的笑著:“俞小姐今日若是跪下向我額頭認錯,我就當這件事沒發生過,也沒聽過你說什麼。”

“你... ...你別仗勢欺人!”

俞惜安不甘示弱,可那些話到底是她說的,她也沒辦法為自已辯駁,她要是真的照著盛綰檸的話去做。

只怕是全族的臉面都被踩在地上。

想著,她眼中就出現怒恨的神色。

偏廳裡的人此時都看過來,盛綰檸笑的更加刁惡:“怎麼?是你自已主動跪下,還是我讓人幫你跪下?”

樓聽晚和宋時微面上都露出譏嘲的笑。

盛綰檸的侍女還沒走過去,就聽到正堂那邊傳來一道極好聽,清如山泉的少年聲音。

“孫兒給祖母賀壽,祝祖母松齡長歲月,蟠桃捧日晨。”

少年一身寬腰窄身錦服,清朗的出現在堂中,背後的陽光照在他身上,更襯托著他筆挺的脊背猶如勁松。

他的出現,一下子奪走屋內所有人的注意。

“好好好,快起來,快起來。”

蔣氏看著沈恩澤,笑的很是慈愛。

“這是定北侯的那位庶長子吧?”宋夫人笑著道:“長得還真是不錯,只是可惜了,是個庶出。”

“庶出又如何。”盛夫人嘴角一撇,用絹帕半掩著,道:“說不定日後這定北侯的爵位都是他繼承。”

“不是說還有一個庶子嗎?”夏夫人也在場,聽見兩人的話,問著。

盛夫人笑了笑:“要是從前呢,或許兩人還能爭上一爭,可是現在,那個庶子的生母失勢,連帶著皇妾和母族的身份都被太后奪了,哪裡還有什麼依仗。”

“可是... ...”

宋夫人聞言道喝茶的動作一頓:“我聽聞,這位庶長子的生母可是定北侯去世正妻的婢女,就算被抬為妾,與官眷出身的那位還是有區別吧?”

盛夫人擺擺手,一副你不知道的樣子:“我聽說,自從那位失勢後,定北侯就將府中中匱交給了這庶長子的生母,你說按照這個勢頭,這定北侯的爵位會是誰的呢?”

“所以啊,別看現在人家是庶子。”夏夫人道:“日後人家或許還是咱們高攀不起的人呢。”

這話讓樓夫人很不屑:“庶子就是庶子,即便繼承爵位,那也是庶出,哪裡會是咱們高攀不起的人。”

樓家夫人一向眼高於頂,她瞧不起妾室的身份,對樓大人的妾室也很是刻薄,動則打罵用刑都是家常便飯。

那些事,這幾位官眷都是知曉的,所以對於她能說出如此的話,倒也不意外。

“誒,話不是這麼說的。”

夏夫人目光閃了閃:“難道樓夫人忘了他的嫡妹可是太后屬意的後位之人啊。那他就是未來的國舅,又有侯爵的身份繼承,日後他的身份在京都城裡可是貴不可言。”

“你慢著點,別急... ...哎呀!”

夫人們還在聊著,沈恩澤的身後就闖進來兩名少女。

其中一人被拉著使不上力,一個沒留神就撞到前面人的身上,稍稍呼痛出聲;

“抱歉,抱歉,是我冒失了。”

“姑娘沒事吧。”

兩人幾乎異口同聲。

沈恩澤看著眼前揉著額頭的少女,不好意思的撓撓頭:“沒撞疼你吧?”

夏南歆驀然抬眼,對視上沈恩澤誠摯問詢的目光,不知怎的,當下就紅了臉:“沒,沒事。”

她心下慌亂,一時不知該如何是好。

沈恩澤還想再問問,但沒來得及開口,就見少女被同伴拉走:“哎呀,你杵在那兒幹嘛,快點跟我去姑祖母那兒...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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