訊息傳到沈瑾瑤耳中的時候已是半月之後。

馬車裡車帷掛著穗紋琉璃繡帶,淺藍色的錦緞軟枕和坐墊上繡著精緻的芙蓉花圖案,整個車內華麗非凡,外面看上去極為氣派。

沈瑾瑤半倚在軟墊上,閉目養神,白滄慵懶地趴在她的手旁,眯著眼假寐。

旁邊霜降和寒露幾人在低聲的聊著:“沒想到將軍處理這件事的手段如此雷霆。”

想起從前姜之遠在府中的雖嚴肅倒也和善的模樣霜降險些都有些認為這些只是傳言。

寒露道:“聽說孟氏死的時候眼睛都沒閉上。”

“那也是她的報應。”凰翖拿起楠木小几上的一盞茶遞給沈瑾瑤:“當時我沒在主子身邊,我若在,當時就找閻王送她們去十八層地獄。”

這話聽在霜降和寒露耳中像是玩笑,可鳳翎和沈瑾瑤都知道,凰翖是認真的。

沈瑾瑤微微睜眼,接過茶盞:“封安城趙家也算是清清白白書香世家,姜佩蘭嫁過去不算委屈,舅舅也是為她打算,就看她能不能理解舅舅的這片苦心了。”

這一路走走停停,終於來到距離京都最近城鎮,眼看夕陽已逐漸垂落,方媽媽請了沈瑾瑤的意思後,就命人在鎮子上停留一晚。

蕭家的馬車也隨著停在一間客棧前。

鳳翎下車,看到蕭家的馬車也在,笑著湊近凰翖,用只有她們兩人聽見的聲音,道:“看,木一,哦,不對,現在應該叫蕭三公子,他們的馬車一直跟著。”

凰翖點頭:“這人知道顧及主子名節,名義上跟隨入京,實則暗中保護,心思還真細。”

方嬤嬤見兩人竊竊私語,想來聽一耳朵,被兩人發現,噤了聲。

她看了一眼蕭家馬車的方向。

從封安城柱國將軍府出發她就想找沈瑾瑤的把柄,可惜這丫頭一直在安安靜靜,性子沉穩,她壓根找不到什麼錯處,現下這群人跟在身後,她也只是在將軍府門前瞧著兩人說過話,之後路上也不見他們與沈瑾瑤接近,彷彿真的只是順路。

那為首的少年風度翩翩,渾身貴氣不凡。她並未在京都城中見過,也從沒聽說姜家有如此親戚,心中正狐疑著,就聽霜降喚她:“方嬤嬤,這東西放哪啊?”

轉身方嬤嬤收起了心思,走到客棧內。

對方嬤嬤的舉動,鳳翎和凰翖在背後輕嗤一聲,眼露輕蔑。

看來定北侯府裡的臭魚爛蝦還真不少。

這次回去,有的玩了。

青石鎮距離南嶽京都城大約有三四個時辰的路程,因靠近都城,這裡來往的百姓穿著都很是富庶,加之商賈流動頻繁,街邊巷口到處都充滿著富饒,熱鬧的景象。

定北侯府和蕭府的人入住進客棧內。

蕭家隨從青執將除定北侯府外的客房全都包下,方嬤嬤等人也樂的清淨。

稍稍休息後,鳳翎來到沈瑾瑤的屋中;

“姑娘,方嬤嬤說這青石鎮上有家館子做水晶餚蹄很是出名,想問姑娘有沒有興趣去嚐嚐。”

“方嬤嬤怎麼會這麼好心?”

凰翖生出疑問,轉而看向自家主子,見其已經整理衣衫打算出去:“主子要去?”

沈瑾瑤眸光清清:“該用晚膳了,去吧。”

剛走出房間,就見方嬤嬤站在蕭景戰的門前和從劍說著什麼,從劍挑了挑眉,問了裡面的人意見後,點著頭。

這一幕,讓鳳翎和凰翖紛紛不解,這若是換做旁人,兩人或許不會那麼在意,但那可是蕭三公子的貼身侍衛,怎麼會這麼容易就聽了方嬤嬤的話。

鳳翎回頭看著自家主子,見她一副瞭然的模樣,不解。

“主子,這是... ...?”

沈瑾瑤低眸淺笑:“螳螂想捕蟬,卻不曾想,還有隻狡猾似狐狸的黃雀在身後。”

“啊?”

鳳翎不懂。

凰翖斜睨了她一眼,湊到她耳邊低聲道:“方嬤嬤是螳螂,主子是蟬,蕭三公子是黃雀。”

“嗯?”鳳翎更懵了。

凰翖一副無可救藥的模樣搖了搖頭:“孺子不可教。”

半個時辰後,青石鎮的萬福樓內坐著三桌金尊玉貴的男男女女。

其中兩人,男子看上去眉目朗如皎月,倒是如哪的家翩翩貴公子,舉手投足間處處透露著優雅,女子膚若凝脂,美得有勝傾國之色,一身月白的衣裳更是顯得其人清冷傲然。

這兩人旁邊兩張桌子上,皆是隨侍,護衛、侍女打扮的人。

尤其是護衛那桌的兩人,一雙眼處處透著的機警。

這群人並非旁人,正是沈瑾瑤和蕭景戰,還有兩人的隨行侍女,護衛等人。

方嬤嬤也在其中。

小二將幾人點的菜上來,又送上茶水後,轉身離開。

蕭景戰溫柔地看著沈瑾瑤,將他面前的一盤龍井蝦仁不動聲色的放在她身前的,他用只有兩人能聽見的聲音,道:“是我想同你一起用膳,才讓從劍去找了方嬤嬤。”

“嗯。”沈瑾瑤猜到是他所為,就是不知道他用的什麼方法,竟然沒有讓方嬤嬤起疑。

蕭景戰勾了勾唇:“我讓從劍無意間透露給方嬤嬤你們這一路之所以平安無事,都是我們為了結交定北侯府而在一路上保護你們... ...”

沈瑾瑤抬眼時,迎上那對狡黠的眸子。

“然後,方嬤嬤為了從中搭橋,牟利,還不被從劍他們在背後詬病,就用我的名義請你出來用膳?”

蕭景戰點頭:“她在柱國將軍府門前見過我,雖不知我們早已熟識,定也能想到我與你中間有或多或少的關聯,我若再裝作與你不識,反倒會引起她的懷疑。”

沈瑾瑤不屑一笑:“她倒是還有些心機,利用我漁翁得利。”

“是我在意你的清白。”蕭景戰道:“蕭家的車隊跟隨你們一路,就算外人看不出來,方嬤嬤也會起疑你我的關係,為打消她的疑慮,我才請君入甕。”

也是,女兒家的清白高於一切,若是定北侯府的嫡女傳出回京的路上有陌生男子相送,做出有損私德的事,那就是有一百張嘴也說不清。

倒不如大大方方的出現在眾人眼皮子底下,也省的那些不必要的事端。

“這招先斬後奏,倒是定北侯府的人,不過... ...;”沈瑾瑤轉念,一臉疑惑的道:“我倒想問問你,究竟什麼是時候知道我身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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