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芽兒的聲音在此時傳來:“是吃了熊心豹子膽... ...”當她看到木一的時候,雙眼直愣,說話的聲音也逐漸變小。
“公,公子安好。”
沈瑾瑤抬頭看著木一,輕笑,下意識的將木一拉到自己的身後,對著田芽兒道:“木一是我的人,他絕非你能肖想。”
田芽兒驚了一瞬,嘴巴張成了圓形,之後又緊緊抿住。
“你,你們... ...你們竟然... ...哼!”
她扭頭,捂著臉跑了出去。
沈瑾瑤和木一都在對方的眼裡看到了疑惑。
“既然是時大夫的人,那剛剛是我們冒失了。”村長上前,笑著道:“多有冒犯,還請時大夫見諒。”
沈瑾瑤擺擺手:“靈域已經修復,我也該離開了,還請村長兌現諾言。”
村長命人將火陽靈草取來,交到沈瑾瑤的手上。
“這裡的靈草足夠‘時大夫’所用,若是它日還有需要,儘可來取。”
木一代沈瑾瑤接過靈草,而後背對著沈瑾瑤半蹲著彎下腰:“回家。”
沈瑾瑤一愣,意識到木一的動作後,她趴在了木一的背上。
兩人離開水陽村。
路上,木一動作十分小心的揹著沈瑾瑤,聽她問:“你是怎麼穿過靈域進入水陽村的?”
木一唇角含笑:“我,在村外,等你,你沒,回來,我就來,找你。”
“那你要是沒辦法進入靈域怎麼辦?”
“那就,闖。”
話說的很平靜,似乎並沒有起什麼波瀾,可她們都知道,這話裡掩藏的堅決。
沈瑾瑤的心微微觸動,眉眼間的清冷緩緩褪去,一片溫軟浮在面上。
“抱歉,沒有馬上告訴你,讓你在村外等了那麼久,其實我沒受那麼重的傷,我可以自己走,你不用強撐著,把我放下來,這麼揹著我,你也不... ...”
要說的話還沒說完,沈瑾瑤感覺自己腿上雙臂在微微用力縮緊;
“揹你,我心甘情願。”
“我,我很重。”
“很輕。”
沈瑾瑤忍不住淺笑,巴掌大的小臉伏在木一的肩頭。
感覺到背上人情緒的變化,木一偏過頭,兩人呼吸近在咫尺。
木一心跳加速,馬上轉過紅著的臉,目視前方,壓住心頭那難以掩飾的慌亂。
“水陽村的事情算是解決了?”
沈瑾瑤閉上雙眸,似在休息:“算是吧,至少近百年不會再有什麼變動。”
“嗯。”
沒多久,沈瑾瑤淡淡的開口:“這次能這麼順利拿到火陽靈草還算是不錯的收穫,就是過程曲折了點... ...”聲音越來越小。
“沒... ...事,有我。”
木一的聲音彷彿一縷輕風吹散了沈瑾瑤心底的陰霾,她眉目舒展,呼吸逐漸變得沉穩。
等她再睜開眼的時候,已經是兩日後的夜裡。
鳳翎和凰翖還有木一守在她的房間裡。
見她醒來,木一第一時間上前,聲音輕柔:“醒了?要不要先喝點水。”
他將沈瑾瑤扶起,而後將茶盞遞到了她的唇畔旁。
鳳翎、凰翖也來到沈瑾瑤的身邊。
“主子,你可算醒了,嚇死我了。”
“主子,你是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
這話的潛意思,沈瑾瑤聽的明白,不過是礙於木一在場,兩人無法明說。
“木一。”沈瑾瑤的聲音乾啞:“我有些餓了。”
“好。”
木一將她喝完的茶盞放到一旁,又扶著她躺下,掖了掖被角後,才不放心的走出屋子。
看到木一出門,鳳翎才敢上前:“主子,天條明言,凡間施法必遭反噬,您這次為了水陽村的靈域真的是鋌而走險了。”
修復靈域施出的法力必定強盛,放眼六界,恐怕只有她家這位主子才不懼有如此威力的反噬。
換做旁人,早就五臟俱損,六腑皆亡了。
沈瑾瑤倒是沒在意:“靈域的事已經解決,算是因緣際會,到時候找老君要說法就是了。”
凰翖嘆息一聲:“老君知道自己錯了,前日夜裡就來過了,在您床旁放了好幾瓶的仙丹,還怕我們發現,行事鬼鬼祟祟,偷偷摸摸,不知道的還以為他做了多大的虧心事呢。”
“凰翖!”
鳳翎制止凰翖的口無遮攔:“老君怎麼說也是上仙,你不得背後如此出言不遜,這是以下犯上。”
凰翖不甘的垂頭,看向沈瑾瑤:“是,我知道了。”
鳳翎又同沈瑾瑤交代了這幾日醫館的事,而後木一將飯食端進來,沈瑾瑤用過之後沒多久,又睡著了。
凰翖和鳳翎守在屋中,對視一眼;
兩人都知道,這次在凡間施法反噬的嚴重性,卻都沒有宣之於口,但她們心中暗自決定,日後定不能再讓主子以自身冒險行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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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屋內休養三日。
有老君的仙丹滋養,沈瑾瑤再次醒來時,只感覺周身通體舒暢,精神格外的好。
用過早飯後,她便來到前堂看病坐診,苟貴和宗朗負責在藥櫃處抓藥,木一則是在一旁的矮几處拿著搗藥錘將藥材搗碎。
每人一副各司其職的模樣。
突然, 封安城東南方的上空響起震耳欲聾的雷聲。
沈瑾瑤捻著手指看向雷聲的方向。
“主子!”鳳翎和凰翖在聽到聲音神情慌亂的後跑到自家主子面前。
“是天雷。”沈瑾瑤低眸沉思。
鳳翎問道:“這好端端的,怎會在人間白日裡降下天雷,難不成是有誰私自下凡遭天譴了?”
“不見得。”凰翖搖搖頭:“說不定會是誰飛昇遇雷劫。”
“究竟是什麼看看去不就知道了。”沈瑾瑤帶著鳳翎和凰翖轉身走出保和堂。
木一見三人匆匆的模樣,有些擔憂:“我跟你們一起去。”
沈瑾瑤沒有拒絕。
天降雷劫的地方在封安城郊的一座山上。此處山高入雲,水木繁盛,幽靜安寧。
四人到的時候已快接近巳時,應是豔陽高照的好時辰,可這裡確是白霧瀰漫,任憑陽光如何掙扎,也只能穿透寥寥,令人仿若置身迷障中。
沈瑾瑤根據天雷所降的方位大致推斷是在半山腰處,腳下一刻不停地帶著幾人往山上走。
只是,越是步入山中,那刺骨的寒意就越是濃烈,就好像要鑽進骨縫令人痛感倍增。
好在沒過多久,她們就見到好像有什麼動物正奄奄一息蜷縮著臥在不遠處,它雙眼微閉,若不是腹上還有極弱的起伏,恐就連這僅剩的一絲生機也會消散。
沈瑾瑤走過去檢視...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