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學堂,沈寧璇一貫仗著自己的身份誰都瞧不上,人緣不及沈安旋好,所以,沈安旋已出現,就有幾人圍了上來。

沈寧璇的身邊就只有一兩個平時要好的貴女,聽見盧軒這麼說自己,沈寧璇就氣不打一處來。

“盧軒,你別太過分!你以為你是誰,不過就是落魄的盧家硬塞進文賢堂的,不然以你的身份,連這裡的門檻都碰不到!”

“五妹妹。”沈安璇瞧著挽住她的貴女,親暱一笑,而後對著沈寧璇道:“六妹妹剛從鄉下的地方回來同我們一起來這兒讀書,你怎麼能當著她的面失了禮呢。”

她的聲音不高,面上的表情卻很是坦蕩,彷彿說出這話並沒有其他的意思。

“我要是她,我都沒臉來。”

沈寧璇說著,眼尾掃著身後的方向。

“五妹妹,你真是越說越過分了。”沈安璇故作嗔怪。

許俏俏道:“安璇,你就是心地太善良了,我們剛剛都知道了,你們侯府有一位嫡女從封安城被接回來了,像那種小地方的人會有什麼好的教養,虧你還這麼用心護著,寧璇這算當著她的面失什麼禮。”

這話鄙夷的意思很重了,沈安旋言笑:“別這麼說,她也不想自己有災星之命,父親是沒辦法,擔憂真如命相所言會禍連全族,這才將她送走。”

“我看是因為她剋死親母吧。”另一邊,一位頭戴珍珠翠簪的少女,道:“剛剛盧軒可是說了,侯夫人剛死,她就被送走,那不就說明,是她剋死自己的親生母嗎?禍連全族的事情還未發生,就剋死生母,這命相,也是活該被送走,養在小地方的人,哪裡還談什麼好的教養,怕什麼是禮教都不知道吧。”

“錦蓉,這話可不能這麼說。”沈安旋輕柔的開口:“夫人病逝與六妹妹無關,那是巧合,雖然她自幼被送去柱國將軍府,老將軍因為時常駐守邊陲不總在府中,可每每回來時也會常常教導,不曾有過疏漏。”

言外之意,就是說沈瑾瑤屢教不改,厚顏無恥。

“唉,你們好歹同是侯府血脈,怎麼差距就這麼大呢。”許俏俏,道:“她那嫡女的身份要是在你們身上就好了,人人都會說侯府教女有方,才德兼備,她一回來就只會空佔嫡女名頭,沒有教養還會被嗤笑,到時候只怕是要牽連你們了,這大概就朽木不可雕了。”

“欸?沈知璇,你身邊的是誰啊?”

沈知璇因為生母是侍女的關係,總被學堂的這群貴女排擠,所以她在學堂幾乎沒有朋友,學堂內的貴女也都會對她頤指氣使。

所以,她聽見有人叫她全名也理所當然。

只是這個聲音一出,眾人都朝著沈知璇的身邊看了過去。

少女身穿藕色風毛小襖,烏黑如墨的髮間簪著碧玉琉璃簪,這樣的裝扮對於她這個年紀的女孩來說太過於素雅,尤其沈瑾瑤偏生的容貌清貴,稍加一處就會過猶不及,像是偷偷裝扮成大人模樣的孩童。

她靜靜地站在那裡,淺寒的輕風吹動裙角,卻絲毫不影響她那絕世而立的氣度。

抬眸間,少女眼中清冷,說不出是從哪裡有種睥睨眾生的感覺,她下顎微揚,目光平視,眉眼間波瀾不驚。

就好像是沉寂了許久的仰望之神,在芸芸眾生中輪轉滄桑。

剛開始還有些嬉鬧的學堂,在眾人看向少女的那一刻,漸漸安靜。

在這群人的認知裡,封安城同鄉下沒什麼區別,窮鄉僻壤之地根本教不出什麼世家貴女。

從前,文賢堂最引人注意的是沈安璇和沈寧璇兩姐妹,因為她們的身份和無一不通的才學。

現在,當沈瑾瑤出現在他們的眼底時,他們心底有一瞬間錯愕的同時,更有人微微紅了臉,到底是他們淺薄了。

學堂內透過人群,最裡面靠近窗戶的位置,兩名少年正饒有興致地看著門前的一幕。

他們剛剛在討論其他事,並沒有察覺到學堂內的事,這會兒才留意。

其中,靠近後側的少年手中把玩著一枚玉佩,他的眼眸落在那個微傲的少女身上,坐在這裡,他能將少女驚人的美盡數收入眼底。

少年長了一張英俊瀟灑的臉,高挺的鼻樑,下顎線的輪廓如有雕刻,雋美得彷彿是一塊無瑕的白玉。

只是,他望出去的眸光中有幾許陰柔,站在陽光中,更是將他狹長的雙目襯得宛如黑曜。

學堂前,沈瑾瑤踱步入內。

少年收回目光,問向坐在前面的摯友:“她是誰?”

摯友聞言,忍不住笑意:“不是吧,這滿京都城還有你裴小王爺不知道的人?你連她都沒聽說?”

裴嶼還真不識那少女是誰。

他昨晚才從南蜀回京,今日是半年來第一次迴文賢堂,沒聽誰提起過京都城有這樣一位貴如天成,貌美傾國的少女。

摯友拿過書本,道:“她是定北侯的嫡女沈瑾瑤,定北侯你總該知道是誰吧,權傾朝野,手握重兵的那位,他的這位嫡女從小被送走不養在定北侯府,聽說昨天才回來。”

定北侯府嫡女。

沈瑾瑤。

他說了這麼多,裴嶼就只記住了這兩句,當然,還有少女的臉,宛轉蛾眉,顧盼生輝,虧得她沒有故作扮弱的媚態,不然就憑這張臉,必定妖媚禍國。

摯友是當朝丞相晏家的幼子,晏溫策,他是京都城中有名的百事通,京都城內世家之中有什麼事都瞞不過他。

沈瑾瑤這時已經站在學堂內。

所有學子沒人敢在這樣的氣勢下再說什麼。

“這位啊——”沈寧璇的聲音故意拉長:“這位可不就是我那從鄉下地方回來的六妹妹沈瑾瑤嘛。”

沈安璇看著沈瑾瑤,心中也有不解,彷彿這位六妹妹就是長在京都城,受到極好教養的世家貴女,並無半分與她們不同,甚至她身上還有她們從不曾有過的高貴氣度。

她身邊的許俏俏在此時嗤笑著:“喲,原來你就是定北侯的嫡女沈瑾瑤啊,聽說你昨日才回來,今日就來學堂,沒想到你竟然這麼勤奮好學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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