挖別人的墳墓,這罪過可大了。

而且,鸚鵡真人作為無哀門的掌門人,深夜前來,親自向盟主告狀。

春雨真人就算想包庇北堂墨,也是心有餘而力不足,無可奈何,只能先向北堂墨通風報信,讓他早作準備。

畢竟她是海晏堂的堂主,而北堂墨是海晏堂的右副堂主。

論年紀,她是長輩,北堂墨是小輩。

她欣賞北堂墨的品行,不忍心看他遭殃。

聽完春雨真人的話之後,北堂墨感到吃驚。

他本來以為鸚鵡真人要守住貔貅陣法、靈魂花和靈魂碎片的秘密,會低調行事,沒想到對方卻如此高調,彷彿在逼他抖出那些秘密。

北堂墨有點想不通,鸚鵡真人的葫蘆裡究竟在賣什麼藥?

春雨真人的溫柔聲音又透過靈犀蝙蝠傳來:“阿墨,你小心行事。”

她言簡意賅,點到即止。

北堂墨答應,並且道謝。

靈犀蝙蝠的傳音結束,北堂墨安安靜靜,若有所思。

暫時想不明白,他決定等見到盟主和鸚鵡真人時,再見機行事,現在不急。

他摘幾個靈果,充飢,辟穀,然後走進竹屋,走到床邊,伸出手,幫小童子蓋上被子。

凝視樂關關的睡顏,片刻後,他走出竹屋,神情清清冷冷,主動走向盟主的住處。

盟主的院子裡種著許多皂角樹,樹上有許多尖刺,看起來非常鋒利。

北堂墨忽然停住腳步,不冷不熱地道:“北堂墨求見盟主,為重要的事情而來。”

盟主嘆息道:“進來吧。”

北堂墨緩緩走進屋,屋裡只有兩人,盟主和鸚鵡真人。

北堂墨的目光在他們臉上輕輕掃視片刻,一邊行禮、打招呼,一邊暗忖:盟主看上去又老了幾歲,鸚鵡真人看上去有恃無恐啊。

盟主和藹地道:“阿墨,請坐。你主動前來,所為何事?”

北堂墨找個藉口,道:“猿猴半夜哀啼,過於響亮,有些不同尋常,驚擾我打坐修煉,我很困惑,所以想來找盟主解惑。”

盟主微笑道:“你來得很巧,我恰好要找你。鸚鵡真人說你在無哀門鬧出一些事,你們之間是否有誤會或者仇怨?”

北堂墨眉眼冷靜,道:“請鸚鵡真人先說,我洗耳恭聽。”

此時,鸚鵡真人眼神銳利如刀子,恨不得把北堂墨千刀萬剮,道:“你做過哪些惡事,你自已心裡沒數嗎?”

“其一,你父親曾經是無哀門弟子,你卻挖開無哀門歷代掌門人的棺材,這是欺師滅祖的罪過。”

“其二,你在無哀門的護山結界上挖個狗洞,這種歪門邪道的本領十分罕見,我希望你坦白從寬,你究竟用了什麼伎倆?”

“其三,你逃跑途中,打傷無哀門的十位長老,你要向他們賠罪。”

“其四,你盜走無哀門的寶物,一把名叫意難忘的古琴,希望你物歸原主。”

“其五,你惡貫滿盈,不配擔任海晏堂的右副堂主。”

“請盟主把北堂墨逐出仙盟,不要讓他汙染仙盟的淨土。”

等鸚鵡真人說完後,盟主轉頭看向北堂墨,沒有絲毫怒氣或者責怪,溫和地道:“我剛才跟春雨真人傳音,她說無哀門的十位長老是被她的靈相所傷,不是你的錯。不過,對於別的事,她也不瞭解。”

“阿墨,你是否有更多解釋?”

說著說著,他突然咳嗽兩聲。

北堂墨斟酌片刻,清清冷冷地道:“其一,我挖棺材不是為了得罪死人,而是為了自保。盟主見多識廣,是否聽說過貔貅陣法?”

盟主輕輕點頭,道:“貔貅陣法,只進不出,十分霸道、危險。”

北堂墨不慌不忙,眉眼冷靜,道:“無哀門的禁地中,設下了貔貅陣法。我身邊的小童子誤入禁地,我去救她。”

“後來,我們千方百計都無法離開,危險不斷。有一種青藤從地底下鑽出來,像毒蛇一樣攻擊人。我為了對付青藤,所以挖地三尺,沒想到挖出棺材。對此,我也很困惑,因為無哀門似乎隱藏很多秘密。”

“比如,為何要在禁地裡設貔貅陣法?為何要只進不出?我曾聽無哀門弟子說過,誤入禁地的人,沒有一個走出來,禁地十分可怕。我想請盟主主持公道,問問鸚鵡真人,那些走不出來的人都去哪裡了?”

盟主微微挑眉,驚歎北堂墨的鎮定,然後轉頭看向鸚鵡真人,道:“鸚鵡真人,禁地只進不出,是否屬實?”

鸚鵡真人的眉眼彷彿覆蓋寒霜,眼神冷凝,像盯仇人一樣,盯著北堂墨,反而對盟主有所忽視。

他答道:“空口無憑,眼見為實。無哀門的禁地並不像北堂墨說的那麼可怕,本門弟子遵守規矩,明知那是禁地,從來不亂闖。沒有外人進去,當然沒有外人出來。只有心懷叵測的人,比如北堂墨,才會故意闖入無哀門的禁地。”

“而且,北堂墨,你不是平安出來了嗎?可見,只進不出是假的,是你的謊言,你是個謊話精。”

換作別人,面對這種汙衊,估計要惱羞成怒,口不擇言。

偏偏北堂墨還是淡定自若,挑起劍眉,似笑非笑,道:“鸚鵡真人,我能出來,要感謝你。是你親手摧毀貔貅陣法,甚至受到陣法的反噬,你不記得了嗎?”

“你因為陣法的反噬而受傷,所以指派長老和弟子攔截我,你自已反而拖到現在才現身。”

“另外,我想詢問盟主,鸚鵡真人是否經常踏入靈峰?今天的猿猴哀啼是否與鸚鵡真人有關?”

盟主抬起右手,揉一揉太陽穴,隱隱約約感到頭痛,暗忖:如此主持公道,不知要聽他們辯解到猴年馬月去?這兩個人都避重就輕,真話夾雜謊言,都沒有完全說實話。

盟主語氣疲憊,用右手揉眉心,道:“你們互問互答吧,我聽著就行。”

鸚鵡真人冷笑道:“我身為無哀門的掌門人,要鎮守本宗門,很少來靈峰。猿猴亂叫,關我什麼事?北堂墨,你膽子很小嗎?幾聲猴子叫,就嚇破你的膽了?”

北堂墨針鋒相對,道:“猿猴是天地間的生靈之一,是靈峰的土著,在情感上,與人相通。平時它們打打鬧鬧,雖然也叫幾聲,但與這次不同。這次的猿猴哀啼是在示警,就像仙盟的警鐘一樣。”

“恰好鸚鵡真人半夜造訪靈峰,如果在時間上如此巧合,我有理由懷疑,是鸚鵡真人讓靈峰的土著感受到危險。”

鸚鵡真人眼睛微微眯起,審視北堂墨,不急著撇清關係。

這時,院子裡響起女子的聲音,溫溫柔柔,大大方方,道:“盟主,春雨真人求見,是否方便?”

盟主嘆息道:“進來吧。”

春雨真人走進來,面帶微笑,互相見禮之後,選擇在鸚鵡真人的對面坐下,坐在北堂墨的旁邊。

如此一來,她的立場一目瞭然。

春雨真人微笑道:“你們說到哪裡了?誤會是否解開?”

盟主無奈道:“誤會越來越深,剪不斷,理還亂。”

春雨真人道:“幸好靈峰不是野蠻地方,有盟主和和事堂主持公道,否則又要打起來。”

盟主微笑,道:“幸好你來得及時,這話點醒了我。今晚夜色已深,你們先回去休息。等明天,讓和事堂的海水真人代替我主持公道。”

鸚鵡真人剛想反對,但是春雨真人故意搶在他前面說話:“如此決定,我也贊同。主持公道,就應該光明正大,真金不怕火煉,有理走遍天下都不怕。”

北堂墨道:“君子坦蕩蕩,小人長慼慼。我也贊同盟主和春雨真人的決定。”

三打一,鸚鵡真人翻不起風浪,用沉默表示不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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