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我就是在想我爸讓我過年回家的事。”
之前拒絕過一次,最近又開始給她打電話,態度強勢,一點也不給她開口機會。
這讓段怡恩煩悶極了。
不過,她好像很久沒有夢到過以前的事了,關於姐姐的身影也很少出現在夢中。
她不知道是自己放下了,還是其他原因。
她在這裡確實很開心,有了工作,有了愛人,也認識了新的朋友。
好像一切都朝著好的方向前進。
“過年你真不打算和我一起?”
這事又重新擺在面前攤開說。
段怡恩都要懷疑祝徊安是不是在這事上有他獨特的執著。
她搖頭,“這次是真不行,我得回去一趟。”
回去把以前那些糊塗賬算清,順便收拾一下行李,她想在這裡定居了。
她在這裡快半年了,雖然小鎮不如大城市繁華,但是這裡的一切卻又那麼令人安穩。
她喜歡這裡。
喜歡這裡的人,喜歡他們的生活。
慢節奏下的生活,能讓她有更多的時間去觀察生活,甚至是享受生活。
這要是放在半年前,根本不會想到,自己會有這樣的念頭。
“什麼時候走,我到時候送你。”
祝徊安知覺惋惜,倒也沒有那麼失落。
兩人才相處,時間很短。
但是兩人的未來卻很長。
以後有的是機會。
他這樣想。
日子一點點過去,時間早已在不知不覺間從指縫中溜走。
兩人慢慢步入到熱戀期。
不經意間對視,都能讓人感覺到兩人眼神間拉絲。
甜的身邊人直呼掉牙。
原本在夜來小酌兼職主唱的祝徊安去的次數也少了起來,主要還是忙,抽不來身。
莫揚重新招了位主唱,聽說音樂學院畢業的,唱歌確實挺不錯,酒吧生意還挺興隆。
祝徊安有時間也會去駐個場。
主要還是段怡恩想聽了。
尤其是那首《藍蓮花》,她就特別的喜歡。
但祝徊安並不知其緣由,她想,他便唱給她聽。
直到有一次他見段怡恩在沙發上睡著,耳朵上還帶著耳機,耳線纏繞,一個沒注意,線從手機上點了下來。
熟悉歌聲鑽入。
他這才發現,段怡恩聽的是他唱的歌。
說不清是什麼滋味,像是一下被填滿,心裡漲的發酸,讓他緩了許久才回神。
終於明白,段怡恩的喜歡比他想的還要多。
像個小傻瓜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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祝徊安其實還挺擔心申請不透過的,好在羅伯斯教授看了他發過去的郵件,很快給他回了訊息,同意了他們這次的志願者申請。
祝徊安將這個訊息告訴段怡恩時,正是迎接新年的前一週。
所有人都在暗暗準備著週五的跨年活動。
“有說什麼時候去嗎?”
段怡恩問了關鍵性問題。
祝徊安將郵件內容一字不落的全都告訴了她“六月份才開始,不過年後,羅伯斯教授希望我們儘早到他那邊,先檢測你身體狀況看適不適合參加。”
“行,那你到時候會陪我嗎?”
其實段怡恩心裡挺不安的,她怕,怕結果會不盡人如意。
還有更多的是,她怕最後的結果會讓祝徊安失望。
祝徊安將人扣緊懷中,像是給予她力量,聲音帶著溫柔,像鉤子鉤的人心直癢。
“當然,我要是不去,我們乖寶誰照顧啊,不然成小可憐了。”
本來還有些強悍,被祝徊安這句話破功。
她笑了出來“小可憐才不可憐,她有你。”
“嘖嘖嘖嘖嘖嘖!”
“還有沒有天理了。”
剛巧走進來的小七聽到這話簡直沒眼看。
祝徊安和段怡恩回頭,便發現原來不止小七一人,莫揚和他老婆也在。
除了莫揚和他老婆外一臉姨母笑外,也就只有小七這一單身狗反應強烈。
“你們這是確定了?”
關於段怡恩的事,幾人瞭解的並不多。
很多事也是聽了個大概,零零散散的,具體的,還得要問當事人。
唯一一次讓他們聽的心驚膽戰就是段怡恩發病那次。
祝徊安牽著段怡恩的手,點頭:“年後我們去趟洛杉磯,大概一個多月左右。”
莫揚知道這件事對倆人來說有多麼重要,道:“到時候有什麼需要幫忙的,你儘管提。”
眼見著氛圍越說越傷感,段怡恩最不想的就是這樣。
轉移話題,開始詢問他們怎麼跨年。
“你們到時有什麼安排?要不大家一聲?”
提到點子上,小七表現的很興奮“我們來就是為這件事,隔壁市有個跨年音樂節,咱們一起去吧,聽說還有煙花表演。”
他可是專門做了攻略。
“我沒意見。”
莫揚說。
祝徊安還是看段怡恩的意見,看她想不想去。
不然兩人也可以過二人世界,一起跨年。
段怡恩沒有過和一群人跨年的經歷,以前是身子不好,沒人願意陪她。
但現在不一樣了,她想去。
想要體會一下這種感覺。
祝徊安見她說去,“那就一起,隔壁市不遠,到時可以開車。”
去隔壁市跨年,這件事就這樣定了下來。
臨到這天,段怡恩有點感冒。
早上醒來時,嗓子發癢,時不時想要咳嗽,更別說流鼻涕了,沒過多久就將一包紙用完了。
生病的人格外粘人,倒在祝徊安肩膀,哼哼唧唧說著難受。
祝徊安將剛量過的體溫計收了起來,“沒發燒,應該是受涼了,不然今天我們不去了。”
話音剛落,段怡恩騰的坐直“不行,我想去。”
她對這件事期待了好久,甚至已經計劃好今天都要做什麼。
當然不可能放棄。
祝徊安沒發,像是操了不少心的老父親,“穿厚點,有什麼不舒服的,一定要說,明白嗎?”
段怡恩又不是小孩子了,面對祝徊安苦口婆心般的叮囑,還是乖巧的點頭。
表示自己知道了。
“一定要說,千萬別拿自己的身體開玩笑。”
“遵命,祝醫生。”
段怡恩裝模作樣敬了個禮,可能後面發現這個動作實在太呆了,最後沒忍住笑了出來。
祝徊安被她感染,最後兩人笑作一團。
出發時,段怡恩包裹得像個粽子一樣。
帽子,圍巾,手套,冬天三件套她是一個不落的都用上了。
罪魁禍首其實是祝徊安。
還是他非要讓段怡恩穿上。
好吧好吧,誰叫她寵他呢。
段怡恩看著鏡子中只露出一雙眼睛的自己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