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君九歧不耐煩地擠出一個字。
“還真是？”君之敖得到了答案，眼睛瞪得老大，“不是，為什麼啊？尊長為什麼要找你當書童？你們又沒有什麼交集……”
君之敖越想越奇怪，除了上次在楓林裡，還有就是在議事廳，平日裡也沒見師尊對豆芽菜有多特別啊，怎麼就選她當書童呢？
“這有何奇怪的？學院暫時挪不開人手，就從新手中挑選一兩個去幫忙。”君九歧煞有介事。
君之敖白了她一眼，“你當本殿下傻？若只是普通書童，怎會勞動殷不群特地走一趟？那傢伙可是師尊身邊的貼身護衛，除非是大事，否則根本勞駕不了他。”
“況且，學院也有專門聘請下人和勞工的渠道，外面多少人擠破腦袋都要進學院，學院何必要特地在學生之中挑選？”
君九歧睨了眼他，嗯，還不算太蠢。
君九歧逗他，“或許是……學院想要節省開支？”
“那更不可能，聖庭學院可是咱們天玄第一學府，這麼多年有多少豪門世家想要贊助，怎麼可能缺錢，我看你就是故意敷衍我！”
君之敖嚴肅著臉，“你老實告訴我，你是不是有什麼事瞞著我？”
君九歧兀自翻曬著藥材，轉過身去沒搭理他。
那樣子，顯然是不想告訴他。
君之敖那叫一個氣啊，想到昨天在學院，他們一起用午膳時，那個紀璟塵問什麼“就是明天吧？”豆芽菜還點頭。
當時君之敖還疑惑，不過也沒多想。
現在看來，是那傢伙早就知道！
還有那個夏澄，肯定也都知道！
結果，就他不知。
君之敖頓時委屈了，這豆芽菜，他當她是哥們，她卻一點都不在乎他！有什麼都不跟他說，跟他見外，卻跟那兩個好的穿一條褲子似的！
可惡！
他心中惱怒，面上卻委屈巴巴，眨眼的功夫，眼睛就紅了。
“我就知道，你一點都不在乎我，你沒把我當朋友，你寧願告訴其他人，也不願告訴我。”
君九歧手一頓，無奈抬頭，結果映入眼簾的就是君之敖可憐巴巴的小狗臉。
君九歧懷疑盯著他，這臭小子莫不是故意的？
否則動不動就掉貓尿，可憐巴巴給誰看？
“行叭，原來從頭到尾，都是我自作多情。”
君之敖委委屈屈地對著手指。
“我本來還以為，我們已是最好的朋友，雖然之前我曾欺負過你，但後來你也救來我，我們早就一笑泯恩仇，化幹帛為玉帛……”
君之敖吭吭哧哧說著，還不忘狗狗祟祟時不時朝君九歧所在的方向看上一眼。
那眼神，似控訴，又彷彿隱藏著無數的委屈。
君九歧，“……”
不知道的，還以為她是負心漢，欺負了這傢伙呢。
“現在好了，我算看明白了。人根本沒拿我當回事，我還巴巴跑過來，往人跟前湊，說不定有的人心中不知怎麼嘲笑我呢……”
“哎，是我自作自受，是我活該……”
君之敖說著說著就開始抹眼睛，連著鼻子都紅了。
君九歧扶額，耳邊的嚶嚶嚶簡直是魔音催耳，之前怎麼不知道這小子這麼賊？
“別哭了。”
君之敖不理，繼續哼哼唧唧。
“再哭，你就出去。”
她若還看不出來這小子是裝的，那她就白活這三百歲了。
熟料這小子狗膽包天，嗷嗷叫得更大聲了。
“那你在這嚎吧。”
君九歧冷冷撂下這一句，轉頭走了。
這下，輪到君之敖傻眼了。
君之敖看著君九歧頭也不回的背影，心道糟糕，莫非是玩脫了？
他忙抬腿追了上去，等到了屋子裡，探頭探腦，磨磨蹭蹭半天湊到她跟前。
“你生氣啦？”
君九歧不理。
“誰讓你騙我的？”
君九歧嘆息，“我騙你什麼了？”
“你就是騙我了！”君之敖理直氣壯，臉鼓成個包子。
君九歧盯著他半晌，都把他盯得渾身汗毛直立，這才開口，“行了，你不就是想知道我為何去做書童嗎？因為院長要收我為記名弟子，這下明白了吧？”
君九歧也不想再繼續逗他，否則這蠢小子還不知要折騰到什麼時候。
“什麼？！”
君之敖一聽完，驚得直接蹦了起來！
“師尊要收你為徒？”
“此事暫時不會公開，我明面上也不過是院長的書童。你別跑到外面亂說，知道嗎？”君九歧認真叮囑他。
“哎呀我知道！等等，那方才馬車裡坐著的，難道就是……？”
“是院長。”
嗡！
君之敖震得半天沒回過神，他一屁股坐在椅子上，心中恍然大悟。
他就說，怎麼殷不群跑這來了？
那傢伙向來跟在師尊身邊，幾乎寸步不離地。
若是師尊來了這，那就解釋得通了。
“那你就直接跟我說啊！”君之敖十分不滿，“幹嘛遮遮掩掩，神神秘秘的？”
君九歧瞥了他一眼，“不是說了，此事暫時保密？”
“為什麼啊？師尊想收個徒弟，還偷偷摸摸的？他可是堂堂帝師，想收誰為徒還不是一句話的事？”
君九歧下意識盯著他。
君之敖翹起二郎腿，感應到君九歧的目光，“你幹嘛這麼看著我？”
“你似乎對院長收我為徒的事並不是很驚訝？”
“我很驚訝啊，你沒看我方才的表情？我非常驚訝好嗎？”
不太像。
除了開始有點驚訝，之後他倒是接受得挺快。
“哎呀，驚訝肯定會有一點點啊，但那是師尊啊，師尊行事向來如此，不按常理出牌。他往年收的那些徒弟，也要不少是寒門出身，甚至還有平民的呢！只要師尊高興，他怎麼著都行。”
君之敖分析。
“況且，豆芽菜你才十三歲，就有六品境修為，也是難得一見的好苗子。更別說，你還能操控雷火雙系元素，還擁有一手絕妙的醫術，師尊對你感興趣，我一點都不奇怪。”
“呵。”
君九歧不由輕笑出聲。
君之敖瞪了過去，“你笑什麼？我說得不對嗎？”
“沒想到你私下對我還挺關注。”
把她的事情打探得這麼清，蠢弟弟看來很在意她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