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該是很讓人安心的一句話,林微緒看完卻並沒有如釋重負。

她忍不住想到之前從京城離開前往九州盡頭的時候,她給了小鮫承諾,只要他乖乖的待在府院裡等著,她很快就會回來。

但現在她卻是再一次對小鮫食言了。

小鮫在沒有等到她回來之前,被人帶走了。

林微緒知道自己此時此刻心裡頭很亂很亂,但事情已經發生了,她不得不強迫著自己冷靜下來,至少不能在這個節骨眼上亂了心神。

林微緒慢慢合上了手裡的信條,沉靜地眯起眸,轉身走出了房間,讓雲鶴把整個府邸的人都召集了過來。

哪怕知道已經沒有多大希望,林微緒還是堅持親自審問清楚府院裡的每一個人,把每一個人的身份和這些日子以來的在府裡的每日活動去向一一交代清楚。

結果卻仍是一無所獲。

並沒有半點關乎小鮫的線索。

之後,林微緒又命雲鶴前去尋找小鮫的下落,而她則又親自回了一趟京城,召集了國師府暗衛,把整個京城裡裡外外都給搜尋一遍。

然而經過整整兩日的搜尋,答案依然令人失望。

小鮫就好像是在大秦人蒸發了一樣,就連雲鶴都沒有一丁點的線索。

儘管從離翼那邊傳回來的信報,稱兄長已經在趕回來的路上了,但林微緒卻仍然坐如針氈,並沒有辦法完全安下心等待,故而最終還是決定親自從京城離開,想要前往南海一探究竟。

只是,任憑林微緒怎麼也沒有想到的是,她會在剛從京城離開沒多久就遇上了一場突然而至的暴風雪。

幾近是毫無預兆直面衝擊向她騎著的駿馬,使得駿馬猝不及防仰了起來,林微緒極力遏制住了,但那席捲而來的狂風驟雪彷彿僅僅就只是衝著她一人。

巨大的暴雪形成龍捲風的形態,將林微緒團團包圍在其中,風暴所產生的強大能量,使得林微緒甚至就連使出內力也難以抵抗。

最終林微緒眼前一白,徹底在暴雪中昏厥了過去……

·

等到林微緒再次醒過來時,已經記不得已經過去了多久。

林微緒首先感受到的,是清清楚楚的寒意蔓延了周身,等她緩緩睜開眼睛,才發現自己躺在一張寒玉床榻上,指尖所觸,皆是一片寒涼。

林微緒蹙著眉,忍受著頭昏腦脹的不適感,慢慢地支起身撐坐了起來。

隨即是足踝兩側傳來的悉悉索索的鎖鏈聲讓她冷不丁一怔,循著聲響將目光投過去一看,是足踝兩邊皆被掛上了鎖鏈。

林微緒伸手碰了一下,那鎖鏈倒是不難掙開,稍微用點內力就能將其毀掉了。

不過就在她試圖凝聚內力之際,林微緒敏銳地聽到外邊傳來腳步聲,遂停下了動作,抬起眸。

殿外走進來了兩名女護衛,解開鎖在床側另一頭的的鎖鏈,低聲道:“少主請您過去一趟。”

林微緒的目光在這兩名護衛身上來回逡巡一遍,最後斂了眸,什麼也沒多問,直接下了榻,任由他們替自己換上軟厚的靴子,又披上了斗篷,這才帶她從裡殿出去。

出了寢殿後,再由他們帶著去到另一座宮殿,而這一路上,林微緒能夠俯瞰到這重巒宮殿底下的城池,甚為眼熟的,似乎是林微緒之前來過的地方……

正在她想著,護衛將她帶進了大殿。

寒冽的氣息再次撲面而來,林微緒抬眸望進去,看到了偌大而奢華的大殿兩邊,擺滿了形形色色的酷刑刑具,每一樣都是尋常人看了會犯怵腿軟的。

而林微緒卻當這些是觀賞品似的,饒有趣味地一一認真審視,甚至覺得有一些挺不錯的,回頭可以把刑具樣式畫下來,讓許白找鑄師打磨幾樣。

到了大殿中央,女護衛將她放開了。

與此同時,她淡淡地抬起頭,看到殿上的寶座隔著一層屏風,屏風裡隱約看到個朦朦朧朧的影子輪廓。

緊跟著,是一聲稚嫩而冷漠的聲音從屏風裡傳來,在大殿上回響——

“國師大人若是怕了這些刑具,就得按照我說的辦。”

儘管那道聲音經過了冷酷的修飾,但林微緒還是一下子就聽了出來,這是小鮫的聲音。

也就是說,是小鮫把她綁架過來,又是小鮫讓人把她領到這兒來的……

林微緒一時之間很難以想象,短短離開的半月之餘,小鮫從一個不諳世事、懵懂天真的小孩發生了天翻地覆的變化……

並且,光從那一場突兀的暴風雪來看,小鮫的能力突飛猛進,幾近是在她之上的。

這讓林微緒不禁去思考,這短短的半個月內,究竟是發生了什麼,才使得小鮫變成了現在這樣。

林微緒靜默著,一言不發的盯著屏風後的那一抹影子。

而屏風後的小鮫戴著一頂黑色兜帽,短髮半遮住眉毛,眉心的一點黑色彼岸花印記忽隱忽現。

小鮫睜著墨黑漂亮的眼睛,凜若冰霜地看著屏風底下的林微緒。

過了好一會,下屬按照少主的命令,將匕首和瓷碗,以及壓在瓷碗底下的紙筆呈了上來。

林微緒盯著呈到面前這一把出了鞘的鋥亮匕首,聯想到小鮫用非常人手段把她帶到這裡來,再加上小鮫的語氣,大約是有了不好的預兆。

林微緒凝神正思忖著,下屬將匕首遞交給林微緒,“請國師剜血入碗。”

林微緒頓了頓,伸手接過匕首,把匕首打量了兩眼,剛想開口問一下小鮫是不是膽大包天了,但尚未來得及出聲,突然咣噹一聲,一道不明的力量湧來,將她手中的匕首擊落在地。

這時林微緒又冷不丁聽到屏風後再次傳來小傢伙冷冷冰冰的、略顯幾分鬱躁的稚嫩聲音——

“國師大人上前幾步吧。”

林微緒挑了下眉,定定地看著屏風後,還挺想知道這小傢伙突然變得這樣陰晴不定的,是想要她做什麼。

於是,林微緒也並未多作停頓,順著小傢伙的意,拖著足踝上的鎖鏈,不緊不慢地踱步上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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