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如練見妹妹什麼都聽不進去,只得悻悻離開了天司閣,本想去國師府找阿姐幫忙的,怎料到了國師府後卻被拒之門外。

正如林清幽所言,阿姐的確不肯見人。

林如練頓時就認定了肯定是林山河那個死老頭回來了才把阿姐氣著了,他這些年死皮賴臉跟在阿姐身邊,好不容易才讓阿姐接納了他,現在林山河一回來,難道阿姐又要因為他是林家的人就又冷落他了嗎?

想到這裡,林如練越發氣不過了,於是回自己府邸拿了武器帶了人,氣勢洶洶就往林府去了。

自打當年林山河帶著趙翊那個女人離開京城以後,林如練就再也不曾踏步過林府了。

時隔多年再次出現在林府,林如練還是和當年一樣,只想把害得林家四分五裂的罪魁禍首林山河殺了一了百了!

林如練才不管府外把守的人,怒氣衝衝踹開了府門進去了。

“林山河!你給我滾出來!”

話音剛落,一記飛鏢嗖的過來,林如練及時側身避開了,但還是被那飛鏢擦破了衣衫。

林如練怒不可遏地抬頭,正好看到了那個放眼整個世間他最厭惡的一個老女人——趙翊。

趙翊衣著素雅,款款地走下臺階,一邊溫聲道:“如練,不要對你父親不敬。”

“趙翊!你這個死不要臉的老女人!你竟然還敢回來!”

“清幽訂婚,我身為你父親身邊的正室,自然是要回來一趟的,至於你父親,他現在正在宮中和陛下商議一些事宜,估計沒那麼快回來。我想你也沒那個耐心等他回來,就別在這耗費時間了。”

趙翊言下之意明瞭,是已經對林如練下了驅逐令。

“我呸!你以為你是個什麼東西,整個京城都不會有人承認你的身份,你少往自己臉上貼金了!清幽的婚事也跟你們無關,不要以為他林山河還是當年的林相!”

趙翊半點也沒有被他激怒,反倒悠悠一笑:“沒關係,你父親承認我是他妻子便好。至於清幽的婚事,很抱歉,這次是陛下請你父親回京,我想某些人即便再怎麼張狂,也不能忤逆陛下吧。”

林如練怎會聽不懂她話裡所指的某些人是阿姐,偏偏阿姐現在緊閉國師府,誰也不肯見……

林如練胸口騰騰燃燒著怒意,握緊了手中的劍,一步一步走向趙翊。

他帶過來的人則將試圖上前救援的林府中人圍住了。

林如練步步緊逼,最後趙翊被逼退至廊道的石柱前,眼前刺眼的劍光一晃,趙翊從容的臉上終於顯現了一抹蒼白,她下意識偏開頭閉上眼睛,劍身狠狠刺進她頸側一旁的石柱上。

趙翊心跳微微一緊,臉色愈發蒼白。

“趙翊,你給林山河帶個話,他若敢就這麼把清幽嫁了,明日過後,我即便是帶上弒父的罪名,也要把他千刀萬剮!”

話罷,林如練拔起劍,冷漠地轉身走人。

一直等到林如練帶人離開,趙翊才喘了口氣,伸手扶住了柱子,盯著林如練離開的方向,低喃:“姐姐是個瘋子,弟弟也是個瘋子。”

從林府離開後,林如練思來想去,只能去翰林院找顧淡墨幫忙。

畢竟顧淡墨在朝中有一定影響力,若是他肯出面勸說這門婚書,必然能帶動不少朝臣跟著附聲反對。

然而,等林如練到了翰林院,找到了正在書閣處理政務的顧淡墨,把這件事從頭到尾跟他講了以後,得到的卻只是輕描淡寫的一句:“陛下親自賜的婚,這不是憑我一己之力能改變得了的。”

林如練陰鬱地盯著他,胸口劇烈起伏。

顧淡墨抬眸看了看他,見他反應這麼大,便又補充道:“這門婚事也沒什麼不好的,天司不是自願嫁給拂蘇的嗎?”

林如練陰惻惻地開口:“淡墨哥,你是因為嫉妒拂蘇才這樣說的吧?”

顧淡墨神色一頓,輕笑一聲:“如練你在說什麼?”

“你巴不得拂蘇娶了清幽,這樣你身邊就沒有情敵了,是嗎?”林如練無比憎惡地,“我沒想到淡墨哥為了一己私慾會這樣想,是我看錯淡墨哥了!”

顧淡墨看著林如練怒氣衝衝說完這番話,轉身就走。

一直到書閣的門被砰地一聲甩上,顧淡墨眼睫微微一頓,平靜無瀾地繼續審閱手裡頭的文書。

旁的人不清楚,他卻是知道,這幾日是林微緒閉關的日子。

皇帝也不知是不是趕巧了選在這幾日讓林清幽和拂蘇訂婚……但這於他而言,並非什麼壞事。

至於林如練那小子,以後找個機會哄哄便是了。

·

次日,皇帝為了天司的訂婚宴在皇宮內設下了一場盛大的宮宴。

儘管底下不少朝臣議論紛紛,因為此次天司的訂婚物件畢竟是過去的南昭皇子,如今南昭已亡,區區一個亡國皇子,並不值得皇帝如此大張旗鼓設立宮宴才是。

不過轉念一想,興許皇帝陛下是看在林天司的面子上,才會如此重視這場訂婚宴。

按照大秦禮節,拂蘇須得親自前往林府,將林清幽一同接進宮裡,由皇帝和前朝林相親證。

此時拂蘇被換上了鮮豔紅衣,騎著雪白駿馬,與乘坐鸞車的林清幽同行。

紅白相間的瓦簷宮道很長很長,車隊蔓延了整個宮道。

在這一日,整個京城的人皆知,國師大人的親妹妹,也就是林天司,要在這一日訂婚了。

所有人都看到,那位鮮衣怒馬的少年郎,清逸絕倫,又生了張傾國傾城的臉,和林天司無比般配。

終於到了宮宴,鸞車停下。

高公公提點拂蘇,讓拂蘇親自去接鸞車裡的天司出來。

拂蘇下了馬,走至鸞車外,不疾不徐掀開了車簾。

林清幽矜持地坐在鸞車裡邊,車簾被掀開的同時,她有些赧然地抬起頭,頭上鳳冠的珠簾咔嗒咔嗒地墜碰過,微微繚亂了視線。

儘管如此,她還是清楚看到了拂蘇的模樣。

一如初見那般傾豔,迷人。

她溫情脈脈地看著他,輕聲喚:“拂蘇……”

拂蘇並不著急要走似的,還在鸞車裡坐了下來,也與林清幽對視,平平緩緩地問:“你要嫁我?”

“嗯……”林清幽鼓起勇氣跟他說,“我是……真心歡喜你,拂蘇,你放心,我們的婚約,由陛下和父親親證,有這麼多人看著……今後你再也不用委曲求全留在林微緒身邊……我也不會像她那樣卑鄙無恥……”

林清幽話音未落,拂蘇忽然打斷了她,很慢很慢地重複她後面的話:“你說她,卑鄙無恥?”

“是……她對你那麼過份,害得你……”

拂蘇莞爾,抬眸再次打斷:“先下車吧。”

林清幽第一次見他笑,一時怔怔的,魂都要沒了一半,半晌才稍稍回神過來,恍惚著點了點頭,眼睫亂顫著,跟著他下了鸞車。

她剛一下車,拂蘇忽然轉身攔住了她的去路。

兩個人一時捱得很緊,林清幽不由臉上一熱,“怎麼了……拂蘇……”

拂蘇站在她身前,當著身後宮宴上所有正在等待他們過來的人面前,微微低頭,伸手撥開她鳳冠的珠簾,讓她整張臉露了出來。

林清幽以為拂蘇要親她,面紅耳赤地慢慢閉上眼睛。

呼吸也變得有些紊亂,急促。

拂蘇低頭看人的神情很溫柔,手指在靠近。

而與此同時,藏在拂蘇指間的尖銳暗器,慢慢地從指間迸出,靠近林清幽的臉。

那暗器是彼岸花形狀的,冰冷、殘忍,只要他劃下去,這張臉會瞬間皮開肉綻,血肉模糊。

但就在拂蘇劃下去之際,一節彼岸鞭從半空揚起,力道之重,讓站在鸞車前的林清幽瞬間被彼岸鞭一鞭子抽打下去。

帶著內力的彈飛,林清幽被猝不及防摔在了鸞車底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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