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拂蘇,怎樣辱你你才會哭啊?”

“……”

拂蘇正慢吞吞地喝著藥,聽到這話險些被嗆到。

他拿手帕擦拭了下有些被濺到的唇角,略有些倉皇地抬頭,看到了林微緒直勾勾的直白裸露的目光。

林微緒意識過來自己問得過於直接,遂恢復正色:“我聽說鮫人淚會化作無比珍攝的鮫珠,是不是?”

拂蘇:“……是。”

林微緒想也不想抬手敲了敲桌,催促:“那你快哭。”

“……”

肉眼可見的,拂蘇的耳朵尖通紅起來,頸脖也染上薄紅,清雋矜貴的臉上更是有一點被羞辱到的難堪,純情得要命。

林微緒還以為他是在醞釀情緒,好心提議:“哭不出來嗎?我掐你一下吧。”

說著,林微緒當真傾身伸手過來,扯開他的軟袍袖口,掐他的手腕。

很用力很用力的一掐。

拂蘇猝不及防叫了起來,“……疼疼疼!”

林微緒是真不把他當人看,往死裡的掐,鮫人的面板天生細薄冰滑,哪經得起她這麼摧殘,只掐了一把,拂蘇的手腕上就泛起了一片青紅。

拂蘇大概是不經疼的,很快眼角就飆出了淚珠,沿著線條分明的側顏滾落到實質的桌上,瞬間凝固成一顆晶瑩剔透的近乎透明的淺白色鮫珠,又隱約乍現著藍光。

林微緒將其拾起,拿在手心上把轉了一圈,感覺冰涼涼的,很像冰塊。

林微緒頗為滿意地撩起眼皮,覦了他一眼說:“早這樣不就好了。”

拂蘇被氣得咳嗽了數聲,面紅耳赤地盯著面前的人,眼睛微微發紅,像是浸在一酤幽潭裡的寶石般溼漉漉的水亮,近乎咬牙切齒地憤慨:“大人要鮫珠作甚?”

問到這個,某國師多少有點心虛,她自然是不能說這是要送給她名義上談婚論嫁的物件,遂只得義正言辭的胡編亂造了一個理由,“呃,我素來有收集珍寶的癖好,讓你送本國師一顆鮫珠也算不得過份吧。”

“……”拂蘇繼續無聲咬牙。

這是送嗎?

這分明是強取豪奪。

林微緒拿起鮫珠仔細打量了一遍,忽然冷不丁發現鮫珠裡暗泛的藍光之中投映出很熟悉的輪廓。

林微緒微微挑眸,注目凝視了片刻,終於看清楚,鮫珠裡投映的是畫面是……

方才她不懷好意地掐著拂蘇,逼迫拂蘇落淚的殘忍模樣縮影……

也就是說,小鮫人會在落淚的瞬間鎖住眼裡所見的一幕,凝固成鮫珠。

這下輪到林微緒面上一紅,她抬手抵著上唇咳了一下,“那什麼,拂蘇,你這鮫珠裡怎麼會有……我的映象……”

拂蘇神情冷漠:“大人以為呢?”

“你不早說,早知道我換個溫柔點的辦法……雖然有點不好意思,但是要不你再哭一下?”林微緒厚著臉皮跟小鮫人說。

她總不能拿這麼一顆鮫珠送給顧淡墨,著實是不合適。

“……”拂蘇看著她,不言。

林微緒看得出來這孩子是生氣了,便拉過他的手,給他捏了捏手腕,一改往常的態度,冷魅的眼眸變化似水溫柔,對拂蘇哄道:“方才是我不好,我跟你道歉。”

林微緒的手指比想象中的要細,搭放在他手腕上,血管脈絡隨著她的捏按而微微起伏突出。

她說話的時候,紅唇輕張,染著嫣紅的欲色。

很輕易讓人浮想聯翩的。

拂蘇雙眸攫取著她難得可見的近在咫尺的溫柔,眼裡逐漸泛了冰涼的漣漪。

閉了一下眼睛,一顆鮫人淚落下,凝固成鮫珠。

林微緒無情極了,一拿到鮫珠就撒手不管拂蘇了,她這次仔細檢查了一遍,確定鮫珠裡頭再沒什麼奇奇怪怪的映象了,這才鬆了口氣,放心將其收起。

然而林微緒並不知道的是,在她收起鮫珠的那一霎那,在她手心裡的鮫珠再次閃過了一抹幽藍的光。

不知是不是因為方才真的被她掐得過狠,林微緒看到拂蘇的臉色褪變得更病弱蒼白了一些,林微緒難得心生愧疚,為了表達謝意,便開口問道,“明日要不要我送你們去永安?”

這個“你們”自然是包含了也要去武校的林如練在內的。

拂蘇把恃才被她扯得凌亂的袖口拂下來,遮住手腕,接著重新拿起還沒喝完的那碗湯藥繼續喝,剛喝了兩口就聽到林微緒這話,於是,緩緩地舔了舔唇角的水漬,抬起頭,清潤漂亮的眸光在她身上停住,沒多想就說:“嗯。”

還是很好哄的嘛。

林微緒想。

次日清晨,林微緒讓人提前解除了林如練的禁閉期,把他叫過來用早膳。

等底下人端了膳食過來,林微緒隨手拿了一罐羊奶遞給拂蘇,說:“多喝點,長身體。”

拂蘇聽到這話,眼睛清晰深刻地看了她一眼,眉毛微挑,說“哦”。

拂蘇接過了那一罐羊奶,慢條斯理地拔開木蓋,微微低垂頸線,抵在唇邊,一口一口地喝了起來。

眸底藏著一抹好笑的玩味。

坐在對面的林如練一看阿姐給狐狸精的是羊奶,不由嗤笑了起來,“小爺五歲就不喝這個了!你都多大了還喝這麼甜膩的玩意兒,丟不丟人啊!”又問林微緒,“阿姐,你這是把他當寵物養了把?”

然而拂蘇懶懶地垂著眼眸,很專注地喝著林微緒要他喝的羊奶,對桌對面的人講的話充耳不聞。

這讓林如練覺得自己好像一拳頭打在棉花上,鬱悶死了,恨得牙癢癢。

林微緒轉頭瞥了他一眼,語氣冷漠地訓道,“你管拂蘇喝什麼,人就沒你這麼幼稚,什麼都要攀比。等到了永安那邊後,不可洩露拂蘇是鮫人的身份,聽到沒?”

“哼,他可不是什麼鮫人,該叫他狐狸精才是。”林如練明顯不滿地哼哼唧唧道。

同時在心裡盤算起來,永安武校那邊畢竟都是權貴子弟才能上的學校,光他認識的朋友就有好幾個在那修學,等他到了永安武校,非得找人一塊教訓教訓這狐狸精不可。

林微緒本來都騰出半天時間來了,結果早膳剛吃完,皇宮那邊派人傳來了皇帝的口諭,皇帝召見她進宮議事。

林微緒沒有辦法,只得讓許白代勞送他們倆去永安報到。

對此,林如練表示習以為常,他見怪不怪的冷哼一聲,率先上馬車等著了。

而拂蘇則還站在原地,一眨不眨地注視著林微緒。

林微緒還以為他賭氣,剛想開口說話,拂蘇撲稜兩下眼睫,伸手的同時,微微傾身過來,他溫度冰涼的指尖落在林微緒的頸側,輕輕摩挲了一下。

小鮫人身上一股甜淡的奶香味從林微緒臉頰拂拭而過。

很香,很軟的羊奶味縈繞鼻尖。

國師大人難得一見地被怵了一下,剛要扇開他,拂蘇已經主動退了回去,抹過她頸側的指尖沾著一點糕末。

他擦拭乾淨了,規規矩矩地說:“大人,我走了。”

林微緒:“……”

人家小屁孩只是單純給她抹掉頰邊不小心沾上的糕粉,她在心猿意馬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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