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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司閣內。

除了處理日常事務,林清幽更多的時候是整日臥在某個暗不見光的角落裡,與一堆星宿古籍為伴。

基本上不見客,更不主動出去見人。

收到皇帝的傳召時,林清幽下意識是有些抗拒的,她問了下屬祝可能不能推辭,祝可很無奈告訴她:“天司,陛下口諭,必須要您進宮一趟。”

林清幽懶散頹廢了些時日,這下不得不起身回去束髮,披上天司的官服,這才進宮去了。

讓林清幽覺得古怪的是,她這次進宮面聖,沿途並未碰上宮人,全程只有蔣公公在帶路,到了政殿上,更是不見裡邊有宮人服侍,倒是見皇帝臥坐在御座前批閱奏摺。

林清幽進了殿,照常行了參拜。

皇帝聞聲抬了下頭,這才注意到林清幽過來了。

皇帝將手頭上這份奏摺批閱完,合上了奏本,一邊隨口問候:“天司近來可好?”

“謝陛下關懷,微臣近來一直全心投入鑽研新發現的星宿祖列。”

“辛苦天司了。”皇帝說著,叫她上前來。

林清幽稍有些躊躇,但還是遂意走上前。

皇帝把一封信件遞給她,“寒州那邊傳過來的信報,開啟看看。”

林清幽一聽到“寒州”二字,心頭微緊,一時也顧慮不了別的什麼了,拆開了信,低頭看完信後,手指攥著信紙,神色愈發凝重了起來。

“你父親在寒州得了重病,畢竟他是前朝林相,朕在想,你要不要把他接回京,在京城裡治病,總歸在寒州好。”

林清幽緊緊攥著信,擔憂卻又不安:“可是……國師她……不準父親進京的。”

她已經見識過林微緒一次比一次的狠戾絕情,若再被她發現她把父親接回京城,指不定以後要怎般羞辱欺凌她……

最重要的是,林微緒對父親同樣好不到哪去,她若得知父親重病,別說救治父親了,只怕是恨不得藉機把父親殺害了……

“這個你不必擔心,正好國師近來正在府中閉關,你可以趁這個機會把林相接回京。不管國師與你父親有何恩怨,朕總歸是不忍心看著林相在寒州受苦的,你放心,朕也會吩咐下去,讓城衛那邊的人保守秘密,不會讓國師府那邊得知此事的。”

林清幽聽到皇帝這樣思慮周全為她打算,這才稍稍放下心,開口道:“多謝陛下週全,微臣這就出宮安排父親回京。”

無論如何……即便林微緒狠心不管,可她不是林微緒,她總歸是不能將父親的安危置之不顧。

·

國師府,沐園。

這是服下藥水的第三日,一如既往的,腹部並沒有想象中的疼痛,只是會在每日醒來時,身下染出一點殷紅。

每次看到,她會想到拂蘇在她閉關離開前對她依依不捨的模樣。

然後心裡隱約有些不安。

但也只是有一點而已,在這件事上,她必須果斷。

林微緒不確定這樣算不算是取掉了孕囊,因為除了下身出血,寧殷口中的持續很長時間的痛苦並沒有,雖然很可能是因為服用了鮫人血的緣故,但為了慎重起見,林微緒還是決定等閉關結束後再找時間去一趟永安鬼市問寧殷。

畢竟這關乎她自己的身體,她並不會就這樣含糊對待的。

讓她為之難捱的,反倒是這次寒毒發作,比過去每一次還要難以抑制得住。

她幾次運功,都不能讓紊亂的血脈恢復正常,整個人也頻頻昏厥過去。

偏偏林微緒是個很能扛的,尤其是在這閉關的最後兩天裡,硬是把脈絡調整如初,在這一夜倒回石榻上時,儘管是寒冬的時節,身體卻被冷汗浸透,徹底精疲力竭昏了過去。

就連白林裡何時進了人都毫無知覺。

主閣的門被緩緩開啟,他邁上了閣樓頂層,在幽暗的雪夜底下,看到了石榻上昏迷不醒的國師大人。

他在榻邊坐了下來,垂下眼眸盯著人看。

幾日不見,林微緒好像削瘦了不少,臉看起來很小,攏落在陰翳當中,眼尾下的睫毛輕垂,緊閉的眉目一如既往透著凌厲清冷,嘴唇卻咬得翻白。

她仍然還是披著一身冷冰冰的黑色衣衫,風往這邊一吹,衣袂恣肆飛揚,鬆鬆垮垮的,洩露了她骨架的纖瘦單薄。

因為她側躺著,白皙鎖骨從半敞的領口忽隱忽現,壓在胸口底下的手指微微蜷起,很具有提防性質的。

哪怕是在昏睡狀態下,林微緒也不得鬆懈,彷彿整個人一直一直緊繃警惕著,生怕遭遇攻擊。

拂蘇靜靜地看了一會,俯身吻了吻她耳側。

似乎是身體感知到熟悉的觸碰,昏睡中的林微緒,警惕性逐漸鬆懈下來……

拂蘇長長的手指勾住了她衣領,動作很輕地褪掉了她身上的衣物。

將她剝得乾乾淨淨,再把她抱起來。

拂蘇把她抱進了沐園的溫泉裡,低頭認真專注為她清洗身體。

過程本該不是多麼繁雜的,但拂蘇很是仔細,像是對待某一件無比珍攝的寶物,眼神冰冷平淡,動作溫和謹慎。

生怕弄壞了。

等沐浴過後,他才把人抱上了岸,很隨意倚坐在熱霧繚繞氤氳的岸邊,把她抱在腿上,拿了乾淨的毯子,一點一點為她擦拭乾淨身上的水痕。

最後為她披上軟袍時,忽然想起了什麼,撩開她的袍子,目光不由自主落在她羊脂玉般白而柔軟的小腹上,略帶著侵略性的視線逐一逐一釘住了她的小腹,眸色變得極深。

他抱著她,俯下首,沒什麼感情地噙著她的唇有些用力地咬了咬,隨後離開她的唇,看到她的唇染得殷紅,他眼神仍是涼薄的,並沒有半點疼惜的樣子,甚至是冷漠的,不溫不涼地說,“真不聽話。”

臨了把人抱出去之前,拂蘇想到溫泉外頭的白林還在簌簌飄著雪,皺了皺眉,把身上的外袍扯下來,將懷裡的人兒裹住了,這才抱她回主閣的床榻躺下。

就在他剛把人放下榻,轉身要去點燈時,忽然,林微緒纖細蔥白的手指輕輕抓住了他一截衣袂。

大概是很少見林微緒對他主動,並且還是在睡夢中的情不自禁。

拂蘇微怔,有些稀奇似的眉梢輕挑,側眸過去。

然後看到,躺在榻上的林微緒微微張著口,讓人有想要吻的欲`望,嗓子清冷微啞的發出一聲呢喃——

“師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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