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清幽一如既往站姿端莊,自始至終都沒有看溫承。

對此溫承不置可否,他把林清幽由上而下打量了一遍,最後目光落在林清幽淺粉的雙唇上,能夠看得出來林清幽的氣色不太好,遂放緩了聲音問道:“是哪裡不舒服嗎?要不要朕傳太醫過來?”

林清幽以為他對自己遞上的摺子存疑,“陛下不信嗎?”

“不是,朕不放心——”

“陛下放心,即便是在養病中,微臣也會做好份內職責的。”林清幽很快地接下他未說完的話回答。

這次換溫承看著她沉默了片刻,微微偏了下頭咳嗽了一聲,隨後又轉頭回來,帶著略有些乾啞的嗓音開口問道:“清幽,能讓朕進去坐會嗎?”

溫承說著這話的同時,往林清幽身邊邁了一步。

林清幽立刻往後退,不動聲色地拒絕:“陛下還是回宮吧。”

溫承的態度忽然變得比平時沉冷強硬了不少:“朕有事要與天司洽談。”

林清幽低垂著下頷,拗不過對方是一國之君的身份,並不敢再忤逆,最終只得默默轉身回了天司閣。

林清幽是想要領著的溫承到會客的前廳議事的,但是溫承卻仗著自己的皇帝身份,擅作主張往她住的庭院方向去了……

林清幽跟在他身後,都不知道說什麼好。

就覺得天氣很惡劣糟糕,整個人也跟著變得很糟糕。

“朕記得,之前那隻畫眉是掛在窗臺上的,怎麼不見了?”溫承自顧自進了林清幽的房間,盯著窗臺上空落落的某一處,輕聲開口問道。

林清幽回答的口吻和平時在朝堂上一樣疏淡平穩:“微臣養不好,送給別人養了。”

溫承在聽完她這句話後,視線重新停滯在她臉上,過了好一會才問:“天司這麼想跟朕一刀兩斷嗎?”

林清幽不語,自始至終一直低著頭。

溫承感覺得出她無聲的抗拒,看著她低垂的眉眼半晌,忽然笑了笑,說:“天司連解釋的機會都不給朕,便斷定朕跟別人有了什麼,是嗎?”

林清幽覺得他在一點點靠近自己,那種感覺讓她很不舒服,遂試圖遏制他的步伐,“陛下不是說有事要和微臣洽談嗎?”

溫承並沒有中止腳步,還是走到了林清幽身側,把林清幽逼得退無可退,抵在身後的桌案上。

“清幽,朕從沒想過要委屈你什麼,朕說要娶你為後,也只會娶你一人。朕這幾日,一直很想你,又見不著你的人,這才忍不住跑來找你的。”

林清幽低垂的眼睫微微抖動,也是在她被溫承的氣息裹挾著,導致心緒極度不穩之際,溫承按住了林清幽試圖想要推開他的手,緩緩低下頭來吻她。

然而林清幽及時回神過來,偏開了臉沒讓他碰到。

“陛下,請別靠我這樣近。”林清幽極力穩住自己不平的聲線開口道。

溫承清楚看到了林清幽眼裡的不安,靜了靜,默默地往後退開了兩步,給足了林清幽所想要的自我防護的安全感,很是緩慢地開了口說:“朕,明白天司的意思了。”

林清幽抵在後桌的手指微微蜷縮,指尖無聲用力地按壓著桌沿,不言不語。

“在天司沒原諒朕之前,朕不會再像今日這樣貿然來找天司了。”

溫承說完這話,深沉的目光在林清幽身上停留了頗是冗長的時間,方才轉身離開。

直至房門被緩緩關上,林清幽緊繃的身軀方才得以鬆弛了下來,她慢吞吞蹲坐在攏落了一半陰影的桌角底下,低下頭,抬手揉了揉眼睛,很努力才迫使自己忍住了沒有哭。

她承認自己很沒有出息,在聽到溫承說很想她,想到忍不住跑來找她的時候,她心裡難受死了。

可是溫承一貼近她,她就抑制不住想到溫承親暱地摟著寧安郡主的樣子,根本不能再接受溫承碰她。

就只是覺得,半點都想不通。

溫承明明是說喜歡她的啊,為什麼轉頭就可以跟別人那樣繾綣溫柔。

……

因為皇帝的這一番到來,讓林清幽深刻明白,她把自己躲在天司閣裡不出去,除了逃避現實,並沒有半點用處。

而就在皇帝離開之後不久,祝可帶來了一封國師府派人送過來的信。

信是林微緒寫的,林微緒大概是得知了她這兩日沒上朝,故此問她發生了什麼事。

林清幽往鏡子前站了一圈,覺得自己現在這副頹然狼狽的模樣出現在阿姐面前必然是會讓阿姐起疑心的,想了想還是決定先給阿姐回信,想讓阿姐放心。

林清幽打算趁著這幾日好好休養一番,等到了除夕再過去國師府比較好。

·

大概是在除夕的前夜。

小鮫經過了數日痛苦煎熬的蛻化期,終於在這一夜得以甦醒過來。

此時林微緒和平時以往一樣,倚坐在榻邊審閱文書,時不時看一眼小鮫,避免小鮫會出現什麼狀況。

小鮫剛剛睜開眼睛的時候,林微緒並未注意到什麼,直至感覺袖口被輕輕扯了兩下,林微緒動作一滯,側頭過去一看——

小鮫不知什麼時候醒的,蜷縮在床角邊,埋著小腦袋,小手不停地掰扯著耳朵尖,原本已經恢復回正常藍色的鮫人耳被小傢伙扯弄得愈發泛了紅。

林微緒擱下手邊的文書,俯身過去把小鮫抱了過來,按住他亂動的小手,低頭看了看小傢伙的臉問:“怎麼了?”

小鮫眉心的印記變紅了,呆呆地抓著她的手,齒尖忽然變得很癢很癢,忽然一口咬在了林微緒的手背上。

林微緒猝不及防被小傢伙這麼咬了一口,不由得蹙了眉,沉住氣息喚他:“祉驕。”

小鮫的耳朵一動不動的,好像仍然沒有聽到她的聲音,小臉趴在林微緒的手背上,只知咬著她的手不放。

林微緒能夠感覺得到小傢伙的齒尖變得比以往要尖利,只得用力把小傢伙拎了起來。

“祉驕,聽得到我說話嗎?”

小鮫眼眶血紅,大大的眼睛盈著霧濛濛的水汽,仍然呆呆地看著她。

像一隻沒有意識的小獸,只知道磨著齒尖,小嘴張了張,又想要咬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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