進了廂房後,獨孤夜把路冠鳴放下,冷冷地說道:

“你若不想嫁給他,等我離開後,會派人給你送些錢,你拿著錢可以遠走高飛。”

路冠鳴撇嘴道:“遠走高飛?我一個弱女子,能走去哪裡?再說了,孤家寡人的有什麼意思?”

獨孤夜勾起唇:“只要有銀子,去哪裡都能安家。”

路冠鳴走近他,一雙明亮的眼珠圓溜溜地瞅著他,真摯地說道:

“阿夜,要不……你帶我走吧?我不要你的錢,我想要你的人。”

獨孤夜的目光仍是很冷,踱步間又刻意遠離了她一些,淡漠地說道:“我們不是一類人。”

路冠鳴拉住他的手,溫柔地反問道:“怎麼不是一類人了?不是一類人就不能在一起了嗎?”

獨孤夜冷冷笑道:“你知道我是誰嗎就想跟我走?”

路冠鳴道:“我不管你是誰,我只知道你就是我的阿夜。”

獨孤夜笑得更冷:“實話告訴你,我是江湖人士,還是殺人如麻,作惡多端的魔教教主,這樣,你還願意跟我走嗎?”

路冠鳴想都沒想便說道:“我願意!我的直覺告訴我阿夜你不是個壞人,是值得信賴的人,我也相信你不會無緣無故做壞事的,一定是被逼無奈,我可以留在你身邊陪著你,慢慢改變你,溫暖你。”

“沒有什麼被逼無奈,我本來就是個惡人,也不需要你陪著我。”

獨孤夜說完就冷冷地離開了廂房。

“阿夜你去哪裡?”

路冠鳴在他身後問道。

獨孤夜頭也不回地說道:“你管不著。”

……

傍晚,殘陽似血。

獨孤夜剛走進院子,就看到姚欣梅站在井邊尋死覓活。

“馮家說了,這門親事你若是不答應,就收了你爹做工的鋪子,讓我們在黑龍鎮混不下去!”

姚欣梅一邊哭著,一邊指著路冠鳴怒罵道,“真是白養你這個女兒了!你就是個掃把星!由著自已的性子!不管不顧爹孃的死活!”

路冠鳴一臉為難地說道:“娘,可馮家大少爺性情頑劣,並非良配啊!我不想嫁過去被他欺辱,折磨!”

姚欣梅道:“那你就眼睜睜地看著我們活不下去嗎?!馮家一手遮天,只要是他馮少看上的姑娘不管用什麼辦法都必須得到!之前他看上一個採茶女,那女子誓死不從,沒多久就被幾個土匪糟蹋,上吊自盡了!他們一家也失蹤了,說是搬出了黑龍鎮,可明眼人都知道是馮家背地裡搞的鬼!”

路冠鳴哭著說道:“娘,可我真不想嫁給馮逸,我心裡只有阿夜……”

“可他對你根本無意!你就死了那條心吧!思瑜,別任性,做人不能只想著自已,你是我們家的長女,應該擔起責任!你爹已經答應了這門親事,馮家的聘禮也下了,你必須嫁過去,沒有商量的餘地!”

“娘,能不能別逼我?我……我真的不想嫁……嫁給他還不如去死……”

“現在不是我逼你,是你在逼我和你爹!你要是不好好嫁過去,我們全家都沒好果子吃!思瑜,你如果非要任性,不管你爹孃的死活,那我現在就從這口井裡跳下去!一了百了!”

姚欣梅說罷便抬腳邁上井沿,一副要跳下去的架勢。

路冠鳴瞬時急了,神色慌張地拉住她,哭喊道:“別啊娘!你不要衝動!”

姚欣梅威脅道:“娘就問你一句,你到底是嫁還是不嫁?!”

路冠鳴猶豫了片刻,咬牙道:“好!我嫁!”

說著,用力將姚欣梅拽下井,淚流滿面道:“娘,我嫁,你別再尋死了!”

姚欣梅臉上露出一絲喜悅,隨即愧疚地摟住她,心疼地流淚道:

“思瑜,爹孃沒本事,有些事身不由已,只能委屈你了,你先嫁過去,說不定馮少的那些腌臢事兒都是傳言,你日後會享福呢!馮家家大業大,你若是能給他生幾個兒子,那你以後的地步就能扶搖直上了。”

“娘,我才不想那麼多呢,我答應嫁過去只是不想你們有事……”

姚欣梅似是突然想起了什麼,連忙說道:“對了,思瑜,馮家大少爺方才派下人來傳話,說想約你去鎮上聽戲,在你們初遇的荷花橋上見,你待會兒好好打扮一下,在他面前嘴甜一點兒,不該說的不要說。”

路冠鳴一臉厭惡地說道:“娘,我不想見他……”

姚欣梅的臉色頓時沉下來:“別任性,你必須去!”

隨即便把她拉進了屋:“趕緊收拾一下,別哭了啊!像個小花貓似的,千萬不要讓馮少看見你這個鬼樣子!”

站在院門口的獨孤夜看到這一幕,幽深的眸底透出陰翳的光,垂在身側的五指驟然蜷起。

喉間就像是被堵了一塊溼棉花,有種說不出的難受。

……

路冠鳴梳妝打扮後從廂房裡走出來,竟看到獨孤夜正站在她門前。

看到她突然出來,他立即扭過頭去,裝作一副漫不經心從她門前路過的樣子。

“阿夜……”

路冠鳴急忙叫住他,眸中含淚,情緒低落地說道,

“我已經決定了,要嫁給馮少……”

獨孤夜淡漠地回應道:“哦。”

路冠鳴抹了把眼淚,道:“過幾日我便會嫁進馮家,到時候你若是沒走的話,說不定還能喝上我的喜酒。”

獨孤夜冷笑道:“我對參加婚宴沒興趣。”

路冠鳴突然從後面環抱住他,臉貼在他背上,抽泣著說道:“阿夜,我不愛馮少,我愛的人是你,可我們今生有緣無分,讓我最後再抱你一次……”

她故作眷戀的模樣,深深地抱緊他。

不知為何,獨孤夜的心緒極亂,無形的心彷彿被什麼給揪了起來,擰成一團。

竟有種呼吸頓塞的感覺。

路冠鳴見好就收,連忙鬆開他,頭也不回地跑開了。

邊跑心裡面邊想著不知這招欲擒故縱效果如何。

獨孤夜見她突然走開,居然不自覺地轉過身向她離去的方向邁了兩步,一隻手也微微抬起,像要抓住她似的。

可最終,他的手還是放了下去,剛剛邁起的步子也停滯不前。

……

不多時,路冠鳴便來到了鎮上的荷花橋邊。

橋邊站著一個清風霽月,身姿挺拔的矜貴公子,正等著她。

一見到“馮逸”,路冠鳴就交代道:

“等下一定要裝得像一點兒,別露出馬腳!你只是與馮家大少爺有那麼一丁點兒相似,還好阿夜是外地人,對這裡不熟悉,否則你這樣的根本就唬不住他。”

“馮逸”不服氣地笑道:“切,我倒是覺得馮家大少爺還沒我長得俊呢!他只是出身比我好罷了,我要是有他一半的家世,怎會淪落到做伶人的地步?”

路冠鳴認真地說道:“要的不是長相,而是舉手投足間矜貴獨絕的那種感覺,富家公子溫潤如玉的那種氣質,知道了吧?一定要裝得像一點兒,別浪費了這一身的好衣服,可是花了我十兩銀子呢!”

“馮逸”瞅了瞅她空無一人的背後,有些質疑地說道:“可是,你確定他會追來?”

路冠鳴想了想,搖頭道:“不確定。”

“那你就安排我來幫你演戲?”

“馮逸”瞥了她一眼,“我可先跟你說好啊,他要是不來,你請我演戲的錢也得照付,一文都不能少!”

路冠鳴不耐煩地說道:“知道了知道了!一定不會虧了你!”

“馮逸”這才心安地笑了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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