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這個世界上只有一種病，那就是窮病！
張長林來找程勇。
“警察在通緝我，給我三十萬！”
程勇把錢給他
“我給你四十萬。”
“絕對不能洩露，我和假藥有關係。”
他這樣做不止是為了自己。
也是為了那些白血病人有藥吃。
張長林同意了。
臨走之前，他敬佩地看了程勇一眼。
他知道程勇自己倒貼錢，幫助白血病人的事情。
冒著被抓坐牢的風險，做這種事情。
他不得不敬佩。
可惜警察已經盯上了程勇。
屢次來搜查他。
一群白血病人惶恐不已。
盯著他們的眼神，就像盯著劊子手。
即將收割他們生命的劊子手。
帶頭的警察，正好是程勇的前小舅子曹斌。
終於，有個白血病人忍不住了。
是一個頭發花白的老太太。
她步履蹣跚地走到曹斌面前。
滿臉悽苦地哀求道。
“別再查印度藥了，好嗎？”
“那藥假不假，我們這些病人能不知道嗎？”
“我這個病把家拖垮了，房子賣了。”
“現在好不容易吃得起藥了。”
“我們想活著。”
“就這麼難嗎？”
這一聲聲彷彿泣血。
打在曹斌的心上。
讓他全身顫抖起來。
根本無法承受這質問。
也打在放映廳裡，所有觀眾的心上。
他們壓抑的內心。
就像是一個大壩，終於被擊潰了。
所有被壓抑的情緒，傾瀉而出。
“嗚嗚嗚！”
有人沒忍住哭了聲。
緊接著，其他觀眾也哭了。
淚灑當場。
“這位老奶奶說得對。”
“他們只是想活著，有什麼錯？”
“為什麼這些警察這麼不依不饒了的？”
“就這麼不想，讓這些白血病人活下去嗎？”
“這還算什麼，為人民服務的好警察啊！”
有理智的網友勸解道。
“這事怪不了警察。”
“程勇雖然犧牲自己做好事，但他的確犯法了。”
“先不說走私罪。”
“就算他的仿製藥藥效沒問題，沒獲得授權就是假藥。”
“賣假藥犯法啊！”
“要是一個賣假藥的不抓，那所有人都來賣假藥，亂套了！”
“人家警察只是依法行事啊！”
感性的觀眾哭著，不依不饒。
“程勇沒錯，白血病人沒錯，警察沒錯。”
“那你說，到底是誰的錯？”
“憑什麼這些白血病人，就這麼慘啊！”
周圍人都沉默了。
這問題誰也回答不出來。
但是很快。
電影給出了答案。
張長林沒逃幾天。
就被警察抓住了。
審訊室裡。
警察嚴厲詢問道。
“老實交代，你還有哪些同夥？”
張長林長了一張憨厚的臉。
像熊貓。
他和程勇不一樣。
是個地道的假藥販子。
用澱粉騙白血病人錢的那種。
沒什麼良心。
但是這次，他卻堅決不肯供出程勇。
“我做錯了什麼？”
“你賣假藥！”
“我這半年，大大小小也救了五千個白血病人了吧？”
“救人也有錯嗎？”
警察啞口無言。
張長林嘆息道。
“據我觀察，這個世界上只有一種病。”
“那就是窮病！”
警察沒有反駁他。
觀眾看到這裡。
歎為觀止。
有點忍不住開始鼓掌。
“說得太好了。”
“世界上只有窮病。”
“一分錢難倒英雄漢啊！”
“有錢世界上什麼病治不了？”
“還不是沒錢買藥，病死的？”
“唉，窮病啊！”
“不是誰的錯，全是窮惹的禍！”
越說，觀眾們心中越難受。
這個世界上有幾個富人。
大多都是窮人。
對於窮病，他們感同身受。
同時對於張長林這個人物。
他們也有了新的認識。
“他為什麼堅決不供出程勇？”
“或許是因為，他不是好人，但也沒壞的徹底吧。”
“供出程勇，那些白血病人不是沒救了？”
“盜亦有道啊！”
張長林最後被關起來了。
觀眾們唏噓不已。
電影裡。
程勇那邊，還在積極地走私仿製藥。
賣給那些白血病人。
可就在這個時候，黃毛死了。
黃毛是一個得了白血病，被家人拋棄的小子。
一頭黃毛，靠殺豬為生。
性格單純，像一條野狗。
警察還是發現了，程勇私藏仿製藥的地點。
派了一隊人馬過來搜查。
關鍵時候。
黃毛為了護住程勇引開警察。
自己開車帶著仿製藥，拼命地逃。
就在他甩開警察的追查，得意地回頭衝警察做鬼臉的時候。
一輛大卡車迎面駛來。
黃毛被車撞死了！
程勇還是被抓了！
黃毛的死，讓觀眾大呼可惜。
“這麼好的孩子，就這麼死了。”
“他只是想活著有什麼錯？”
“為什麼不讓他們吃仿製藥？”
“就算不讓吃仿製藥，警察就不能想個辦法，幫幫他們？”
“為什麼要讓黃毛死啊！”
觀眾心中升起一股憤怒。
不明白一個白血病人，只是想活著。
怎麼就這麼難？
偏偏要逼死他！
可惡！
他們的憤怒，電影也給出瞭解答。
程勇入獄的訊息傳開了。
幾千名白血病人守在路邊。
目送他入獄。
他們摘下了常年戴著的口罩。
表達對他的感激和尊敬。
一雙雙眼睛，既絕望又空洞。
沒了程勇，他們還要去哪吃藥？
還能活下去嗎？
還有深深的愧疚。
如果不是為了他們。
程勇也不會入獄。
真是對不起了。
看到這裡，全場觀眾都淚目了。
“程勇做的一切都值得。”
“白血病人們都記得他的恩情。”
“這麼多人來送他，值了。”
他們為程勇感到高興。
也為程勇感到悲哀。
“明明是救那些白血病人，結果卻要坐牢。”
“這不公平啊。”
“還有那些白血病人，他們怎麼辦？”
“誰來管管他們？”
與此同時,心裡更有一股深深的無力感。
“為什麼現實這麼悲哀？”
“沒有一絲希望嗎？”
“到底誰能救救，這些可憐的白血病人？”
電影的最後。
程勇坐牢三年出獄。
當警察的前小舅子來接他。
告訴他。
“以後再也不用賣假藥了。”
“國家已經把白血病藥物，納入醫保了。”
看到這裡,觀眾們淚如泉湧。
“太好了。”
“那些白血病人終於有人。”
“還是國家靠譜。”
但電影終歸是電影。
現實裡，那些白血病人還在痛苦掙扎。
想到這裡。
觀眾再次陷入深深的悲哀中。
放映廳裡陷入久久的沉默。
所有人都沒想到離開。
直到有人憋不住尿了。
才發現自己呆坐了那麼久。
而且。
“林奇你出來！”
“這尼瑪是喜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