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燭衣內心還在咒罵,下一刻,一隻腳就狠狠碾在她的臉上。

她的頭被這隻腳踩進泥濘裡,鼻子嘴巴都進了泥巴,嗆地她咳嗽連連,掙扎不斷。可她越是掙扎,那人踩得就越狠,她身上疼得就越厲害。

感覺腳下人快沒了氣,那人才緩緩抬腳道:“小丫頭,做人呢還是要謙虛的好,以前若無人教你,今日我便好好教教你。”

說完,他看向被架起的陸靈惜,那個幾乎勒死自已的罪魁禍首。

他迫不及待地要上前給這個不知天高地厚的小丫頭一點教訓。

然而,他未走兩步,就感覺有什麼東西禁錮住了他的腿。

他乜著眼低頭一看,那個他以為斷了氣的小姑娘此時竟死死抱住他的腿,不讓他上前。

自不量力。

他伸腳朝身下人一踢,她瞬間如木棍般滾了幾圈,沒了動靜。

而他這一腳才使了不足三分力。

那人一腳不偏不倚地踢在謝燭衣的心窩,她大口大口往外吐著鮮血。

迷迷糊糊間,謝燭衣看見不遠處那人站在陸靈惜對面,手上的動作似要解下陸靈惜的面紗,而此刻陸靈惜髮絲散亂,低垂著頭,早已失去了意識。

別碰她!

玉茗山的規矩,玉茗神女的面紗不可隨意摘下,她曾無意扯下她的面紗,與她結下樑子。若今日陸靈惜在此幻境因她而再次被這群人扯下面紗,來日被玉茗山責罰,那她真就還不清了。

謝燭衣緊握拳頭,想起身阻攔,可剛撐起又重重跌落。

醒醒啊陸靈惜!

快醒醒!

究竟有沒有人能幫幫她們!

謝燭衣內心只剩無力的嘶吼。

突然,她想起一件事。

啞女與那個紅指甲的女邪祟。

邪祟並無意識,那時她為何可以幫啞女?

難道說,這裡是啞女的幻境,其實從某種意義上講,是由啞女主宰的。

既然如此,啞女是可以幫她們的!

可啞女此時在何處?她又該如何求救?

猛地想到什麼,謝燭衣瞳孔一怔。

可……她此刻不就是啞女嗎?

謝燭衣閉上眼,開始回想。

她與陸靈惜一行人入黑洞,可偏偏她就被裡面的老鼠、肉蟲攻擊,那時她以為黑洞下的人因她喪命,所以被攻擊的是“謝燭衣”。可若一切是因啞女而起,那被攻擊的便不是她,而是她當時的身份——蒙巖。

甚至也不是“攻擊”,而是“趕”。

啞女一直所想都是那些無辜死去的人可以好好活著,所以她是在趕“蒙巖”走!

既然如此的話,此時身為啞女的她,亦可驅使洞內的肉蟲!

心念既動,謝燭衣恍惚間看到眼前出現一個白衣少女,她輕盈地攀上她的身體,扶過她的臉與自已額頭相抵。

相觸一霎,似有狂風在她們身後呼嘯,白衣少女化作一抹靈識融進謝燭衣的額間,在她的眉心化作紅色的花鈿。

四下狂風作亂,詫異間,眾人紛紛掩面躲避。

這時,未等反應,那人原本捏住陸靈惜面紗一角的手指,不知竟被何人一把攥住。

“啊!”他慘叫一聲鬆開手,低頭一看,手指竟被人生生折斷!

再看來者,竟是方才被他狠狠踩在腳下的小丫頭,此時她活生生地站在他面前,眼神狠戾,渾身依舊被血浸透,可她臉上卻沒有一絲疼痛之色,好像那些傷口不復存在。

一切發生的太過突然,眾人都沒發現原本躺在地上的謝燭衣是怎麼移到村長身旁的。

他們舉著傢伙,小心翼翼地朝她這邊靠近。

除了村長,最先反應過來的是架著陸靈惜的那兩個村民,他們將架著陸靈惜的手一鬆,作勢就要擒住謝燭衣,而謝燭衣手輕輕一揮,那二人便被扇到地上,動彈不得。

此中,謝燭衣甚至還能輕鬆騰出另一隻手來接住陸靈惜。

見狀,那人示意村民們圍上來,而他一邊操縱著邪祟,一邊往人群后退。

一個接一個的手從謝燭衣腳下的地裡冒出,抓住她的腳腕往地下拖,而那個龐然大物和村民們也近在咫尺,眼看就要將傢伙砸到她身上。

謝燭衣氣定神閒地將陸靈惜的頭靠在自已肩上,然後不慌不忙地打了個清脆的響指。

然後,眾人只覺腳下的地晃了幾晃,遠方塵煙四起,像有什麼東西在齊刷刷地往這邊奔來。

看見來物,眾人皆不可思議地睜大眼睛。

是肉蟲!一個一個竟比人還要大!

謝燭衣倒對眾人驚慌失措,後退連連的樣子很滿意。畢竟,他們也該嚐嚐被這些大肉蟲嚇個半死的滋味了。

這些大肉蟲蛄蛹過來,沒有立刻去捉四散的村民,而是對準那些曾把謝燭衣抓得傷痕累累的手,一口一個,在嘴裡咀嚼,像在啃美味的脆皮雞爪。

那邪祟甩著手臂上前,一副氣勢洶洶的樣子。

肉蟲們見了它,個個像餓犬看到骨頭似的眼睛放光,連嘴裡正在嚼的胳膊都不香了,直接吐了出來。幾個肉蟲撲到它身上瘋了似的啃食,它甩都甩不掉,不一會兒,這個龐然大物就被啃的連骨頭都不剩。

眾人見此,皆嚇破了膽,四下逃竄,什麼“長壽”,什麼“病除”,什麼“煥顏”……當下,自然是保住自已的小命要緊。

他們彼此推搡,鋤頭鐮刀都不要了,鞋子跑掉了也全不在意,喧鬧中混雜著小孩尖銳的哭泣聲,要多混亂就有多混亂。

“哈哈哈哈……”謝燭衣止不住地笑。

魔鬼竟然也會怕死?

有趣,太有趣了。

突然,後背傳來一陣刺痛。

謝燭衣臉上的笑容戛然而止,她緩緩回頭,卻見是一個小孩將一把小刀捅進了她後背。

被謝燭衣狠絕的眼神盯著,小孩的手指止不住地哆嗦,可他臉上卻沒有懼色,他嚥了口唾沫,提高音量給自已壯膽道:“他們怕你,我才不怕你!我可是大英雄!”

不錯,是很勇敢,勇敢到一而再再而三地挑戰她的底線。

謝燭衣掐著他的脖子將他提起,輕鬆的像提了只小雞崽子,他掙扎不停,可謝燭衣手腕只稍稍一用力,那小孩便沒了呼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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