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這兒!這裡!”謝燭衣手拍巖壁,給外面回應。

她耳貼巖壁良久,卻再聽不到聲音。

這個衛衍莫不是在耍她吧?

謝燭衣雙手圈在嘴邊,直接跳起來喊:“衛衍,你敢見死不救你就死定了!”

而洞外卻傳來女子的聲音:“是我。”

是你?

你誰?

不過這聲音冷冰冰的,倒還真有點耳熟。

等等!陸靈惜!

謝燭衣詫異:“陸神女你不是在勇戰蛇群嗎?怎麼跑這兒來了?”

洞外只道:“先出來。”

謝燭衣當然想出去,可這不是條件不允許嘛,這石頭一個一個挺大的,她想搬也無能為力啊。

聽聲音洞外只有陸靈惜一人,謝燭衣剛想開口讓她去叫幫手時,“轟”地一聲,巖壁從外向內倒塌,要不是她躲得快,頭就要被落下的石塊砸開瓢了。

她本來身上就又溼又髒,現在又鍍了一層土,簡直是沒眼看。

而陸靈惜站在巖壁外,白衣出塵,不染塵埃,正淡然地收回掌心靈力。

見她從上到下乾乾淨淨,謝燭衣拎起褲腳,特意跨到她對側,而陸靈惜卻仍退了兩步。

以為她嫌棄自已,謝燭衣舉手保證:“神女放心!我絕不挨你!”

陸靈惜只掃了她一眼,從懷中掏出手帕遞與她道:“擦擦。”

謝燭衣接過手帕,可這手帕她怎麼看怎麼眼熟,這不就是自已給她包紮傷口的那條嗎?

再看陸靈惜右手,已換了紗布包紮。

謝燭衣當即反應過來:她被困巖洞多時,陸神女戰蛇群估計已是幾日前的事了,而眾人此時大抵也出了荒山,甚至連考核都參加過了,恐怕只剩自已還留在這破洞裡到今日。

心裡總還存著一絲僥倖,謝燭衣小心翼翼開口問道:“人還沒到齊,玉茗山沒開始考核呢吧?”

而陸靈惜潑了她一盆冷水:“塵埃落定。”

聞言,謝燭衣心一沉。

她錯過考核,可能真的無緣玉茗山了。但無論如何,陸靈惜尋她想必也費了許多波折,她理應道謝,謝燭衣剛要作揖,卻聽陸靈惜道:“師父在等你。”

等她?

等她作甚?

心中疑惑不解,謝燭衣抬頭欲問,卻眼前一黑,雙腿更是一軟,整個人不受控制般的往下倒。

見狀,陸靈惜一把扶住她,謝燭衣卻反推了她一掌,這一掌綿軟無力,她人更是無力,整個人貼在陸靈惜身上,雙眼緊閉,嘴裡喃喃道:“抱歉……”

抱歉弄髒了你的衣服。

她還沒說完這句話,便徹底失去了意識。

……

謝燭衣做了一個很長的夢,夢裡她跟衛衍關係好的像親兄妹,他沒有一遍遍地說著要將她趕出衛家,也沒有在生死關頭棄她於不顧,而是同阿爹阿孃說他要他們一家四口永遠在一起,一輩子都不分開。

她說一輩子太長啦,她不敢想。

而衛衍說:“你是我的妹妹,我自然是要一輩子保護你的!”

聞言,阿爹阿孃摸著衛衍的頭誇他懂事。

謝燭衣又害羞又開心,太好啦!她要永遠做阿爹阿孃的小孩,要永遠做衛衍的妹妹,他們永遠都不會分開……

……

“賣菱角荸薺嘍,清晨摘的,正新鮮哩……”

“小娘子要不要買點,買回去燉雞湯好吃著呢!”

“正宗清河魚哦,買魚送荸薺哦……”

“小娘子要不要買條魚給姊妹補補啊?”

……

清河兩岸叫賣聲不絕,勤勞熱情的漁家女趁著清晨價好,滔滔不絕地向來往船隻吆喝自家水產。

看陸靈惜站在船頭,雖面紗遮面,卻清逸出塵,如仙似畫,更是衝她吆喝地賣力。

哪怕陸靈惜不理睬,她們也不惱,更有甚者直接將菱角荸薺往她船上扔,道:“小妹妹俊的嘞,愛吃姐姐這還多著哩……”

身後之人還未醒,除了偶爾呢喃幾聲“衛衍”的名字以外,便再沒發出聲音。

陸靈惜摳了下手心,既沒說話,也沒去撿她們丟在船上的菱角荸薺。

“啊!”

正在她不知所措時,身後傳來一句嘟嘟囔囔的牢騷:“誰在亂丟東西,砸死我了都!”

陸靈惜回眸,只見“泥人”正痛苦地捂著自已的額頭。

岸上人歉意笑笑:“呦,砸到這個小娘子嘍,真對不住了,菱角荸薺還要不要哇,姐姐這多著哩!”

謝燭衣徹底從美夢中醒了,她看了看站在船頭的陸靈惜,又看了看岸上笑成一片的漁家裝扮女子,頓時明白過來,她這是在坐船回程的途中。

撿起腳邊的荸薺,謝燭衣衝岸上揚手道:“謝謝各位漂亮姐姐的荸薺,我最愛吃嘞!”

岸上人見謝燭衣人長得甜嘴也甜,喜歡的不行,又紛紛扔一些到她二人船上,謝燭衣通通收入懷中,船都劃遠了,仍不忘招手衝她們連道“謝謝”。

就著河水,謝燭衣抹了把臉,又涮洗了幾個荸薺,她拿起一個放嘴裡咬了口,清香脆甜。

心中煩悶難消,看看手裡的荸薺,再看看站得板正的陸靈惜,謝燭衣眼睛一轉,突然喊她:“陸神女!”

察覺身後有東西砸來,陸靈惜下意識伸手接住,她攤開掌心,是一個荸薺。

身後謝燭衣的盈盈笑聲適時響起:“吃一個唄,我洗乾淨了,可甜哩!”

陸靈惜垂眼,握了下這個荸薺,反手將它拋了回去。

謝燭衣一把接住,嘴裡嘟囔著:“不識貨。”

她重新躺下,很輕地嘆了口氣。

嘆什麼氣呢?

她也不知道,可能是因為衛衍,可能是因為本靈,也可能是因為她錯過了考核。

總之,她就是想嘆口氣。

考核之事不知是否還有迴旋的餘地,此刻船上若換一個人她或許還能打探一二,可偏偏是惜字如金的陸靈惜與她同乘。

而陸靈惜似看出她欲言又止,說道:“衛衍無事。”

謝燭衣:“……”

衛衍當然沒事!

呵呵,他指不定擱哪逍遙快活呢,哪會有事!

謝燭衣不懂了:這陸神女好端端的提衛衍幹嘛,奇奇怪怪的。難道在她心裡自已是個什麼很賤的人嗎?要去擔心一個拋下自已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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