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人呢?自已不來找我?”玉晴知此人來者不善,警惕地問道。
“妖王命我來帶姑娘去個地方,他在等你。”封相簡單地說了一句,有著玉晴不容質疑他的態度。
“如果我不願去呢?”
封相一下子變了臉色,剛才平淡的言語此刻皆化作了眉間的猙獰。
“那姑娘休怪我不客氣了。”
他不能再拖延時間,否則玄冥趕回來,一切就前功盡棄,必須迅速帶走玉晴。
他雙手結印,化出一團黑氣,飛速朝玉晴襲來。
玉晴亦不是好拿捏的。
她手持著百花仙蕊杖,推開他釋放而出的殺氣,將襲來的黑氣反擊了回去,給封相一個措手不及,他捂住胸口連連後退數步,方才止住腳步,然而玉晴仙力一蕩,與他的黑氣在院中裡廝殺碰撞起來。
封相見勢不妙,他沒想到這小姑娘仙力竟這般了得,一揮手讓身後的妖兵一同攻了上去。
玉晴畢竟初出茅廬,實戰經驗不足,一人難以抵擋眾多妖兵,理所當然就被他們抓了去。
此刻在幽都山腹地,仙妖雙方打得難解難分的激戰中,玄冥瞬感不妙,他特意設的結界被人破壞,玉晴所住的小院有危險。
他頂著蒼靈的劍氣橫掃,冷不丁對他說了句話:“壞了!日後再戰!”
他停手收了黑氣,凌於半空,雪白髮絲不似之前那麼整齊,而是隨意飄揚,衣袂亦隨風翻飛,寒氣逼人,不等蒼靈接話,轉身飛去。
蒼靈被他這麼一舉動攪得愣了下,殺紅的眼裡透著一絲茫然,望著他不顧一切地急急往妖宮飛去。
蒼靈哪能讓他這樣輕易地跑了,唯恐更難尋得玉晴蹤跡,緊隨玄冥其後,飛身追去。
待玄冥趕到玉晴待的地方,院外守衛均已倒地不起,院中雜亂不堪,到處都是打鬥的痕跡。
蒼靈漆黑如深淵的眸濃濃看向眼前的這一切:“玉晴究竟在哪裡!?”
小院中的一片狼藉,使得玄冥的眼睛亦是異常的冰冷,他低語念起了浮生咒,將剛才在此地發生的一切如時光倒流般,一幕幕重現在他們眼前。
他們完完整整地看到了玉晴被帶走的整個經過。
蒼靈一驚:“你竟然會使用仙界的浮生術?!”
浮生術是仙界的最高階級法術之一,不是一般上仙都會使用的,玄冥怎麼可能也會使用這種仙界的高階法術,即使在天啟山修煉中,仙界也未曾教授於修煉弟子這樣的秘術。
蒼靈難以置信地看向玄冥,覺得此人必有什麼不可告人的天大秘密,身份來頭亦不簡單。
玄冥修長的指尖將自已的銀白麵具,在蒼靈面前緩緩摘下,如雲的白髮如流雲般垂直披下,細長眼眸中蘊藏著銳利的褐瞳,潔白的衣袍,這樣一個乾淨到妖異的人,似感眼熟,讓蒼靈陷入了沉思。
蒼靈一雙銳目緊盯住他,上下打量他一番後,終於出了聲:“你是洛音真神身邊的小神侍?”
當初洛音真神喜歡清淨,不喜在人前露面,故世人很少見過她容貌。
少時的蒼靈曾上天界拜會過洛音真神,她神宮裡的小神侍,褐瞳的眼神裡透著溫潤,白衣飄飄,一身書生卷氣,恭恭敬敬回他說,洛音真神下凡間遊歷去了。以蒼靈過目不忘的本事,那小神侍便是眼前的玄冥,只是如今的他如雲白髮,讓蒼靈不敢確認。
“所以我說,仙界太子別來無恙!”玄冥挑眉冷聲道。
蒼靈一時間沒想到玄冥竟然是故人。
相傳洛音真神已經羽化千年,她身邊的人亦走的走,散的散,沒想到如今在這樣的情況相認,小神侍竟成了妖王,他回頭看這一切,關於洛音真神的一切早已物是人非了。
他雙眸一眯,冰冷寒意覆上,殺機洶湧,他的劍再度舉起,氣氛又再度緊繃。
玄冥直挺挺地站在原地,任由蒼靈的劍指著他的頸脖,兩人都凝立不動,一時間誰也沒說話。
院中一陣冷風吹過,帶著一股令人打心底冷起的寒意。
“吾不清楚你為何要擄走玉晴,如今玉晴又被你的人擄走,你是妖王,連自已的地盤都看不住,豈不可笑?”
“我只是想讓她能記起以前的事。”玄冥面無表情的說。
蒼靈收了手中劍,冷冷地盯著他,不放過他臉上一絲一毫變化。
“玄冥,你究竟在說什麼?如何才能找到你的人,找到玉晴?”
他顯然已經無心等待,迫不及待想去尋找玉晴的蹤跡。
“玉晴是洛音真神轉世!”
“怎麼可能!?”蒼靈不敢置信自已聽到這樣的事實。
但是玄冥是洛音真神的人,他的話確實不容有假,剎那間,蒼靈想起了天問石的神諭。
“數千萬年福氣之所在。”
蒼靈一言不發,面若冰霜,沉默地往天仰了仰,目光淡淡地掃了一眼玄冥。
“你把玉晴抓來,是為了找尋她脫胎成神的辦法,恢復她的真神身份,讓她想起以前的事,想起你?”
玄冥站在滿園的淒涼凌亂中,側身看向他:“正是如此!”
蒼靈深深地看了他一眼,幾個瞬息間就明白事情的因果,玄冥定和洛音真神發生過什麼,故而他為了玉晴,不惜攪得三界不得安寧,敢與仙界對抗,與仙界為敵,那麼這一切都說得通了。
可他現在不想管玉晴是什麼身份,亦不想知曉他們之間究竟有何淵源。玉晴是他未過門的妻子,他不容她受到傷害,只想立刻馬上找到她,安全地帶回仙界。
蒼靈心頭徒生一股莫名怒氣,心中彷彿壓著一塊巨大石頭,被難受地壓著他喘不過氣。
他眉頭久久未能舒展,目光沉沉道:“當務之急,還是先找到玉晴,其他事情容後再說。”
他需要和玄冥合作,旁的事他不想再計較,這樣才能儘快找到玉晴。
玄冥亦不想繼續跟他廢話,神色凝重:“使用追蹤術一探便知。”
他手中華光一閃,閃現出一個畫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