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禮庭，是不是把公司還給你，一切就結束了？”
顧瑩抬起佈滿淚痕的臉，顫著嗓音問。
顧父死活她根本不在乎，愛破產不破產，她現在已經不是從前手無縛雞之力的女孩了，只要傅禮庭不阻攔，她傾盡全力可以把媽媽接出來。
宋修南的公司也已經步入正軌，根本不需要顧父所謂的扶持。
換句話來說，顧父現在根本不重要。
如果能用顧父換到安穩，她甘願做被世人唾棄的不孝女。
傅禮庭沒料到她反應這麼大，冷漠的神色有一絲凝固，很快嘲諷：“我以為顧小姐很有骨氣呢，原來不過是個膽小鬼。”
顧瑩淚水肆虐滾落，聲音沙啞：“只要我能做到的，我幫你做。”
傅禮庭挑眉：“哦？讓你上別人的床，幫我拿專案也可以？”
顧瑩忍住呼之欲出的哭腔，閉眼：“可以。”
被當做商品交易而已。
又不是第一次了。
三年前，她不就爬了傅禮庭的床。
傅禮庭注視她滿面淚意的臉，忽然感覺自己看不懂她了。
“你不是最在乎這個了？不怕你的宋修南不要你了？之前讓你口一次，要死不活的。”
顧瑩像被踩到了腳，整個人猛得發抖起來，死死望著他。
就在傅禮庭以為她要說出什麼罵人的詛咒時，她又突然冷靜下來，呼吸變得平緩而沉靜。
“我會跟他離婚。”
顧瑩看著掐出指甲印的手心，重複堅定道：“我會跟他離婚。”
如果真的到了這一步。
她不會讓媽媽丟臉，不會給宋修南蒙羞。
所有的流言蜚語，讓她一個人來承受就好。
傅禮庭被意料之外的答案定住了，變換了神色，目不轉睛的盯著她看：“如果我不讓你們離呢？”
顧瑩望著他：“傅先生沒有權利阻攔民政局的決定。”
四目相對，一時無言。
傅禮庭忽的笑了：“那你現在怎麼不離？不是已經揹著他跟我上床了嗎？”
顧瑩也扯出抹蒼涼的笑：“傅先生，你強迫我，在這件事上，我才是受害者。”
傅禮庭諷刺：“你可以報案，看看誰才是受害者。”
顧瑩不避不讓：“權勢我玩不過傅先生，我只想要一個答案。我要怎麼做，你才滿意？”
在事情結束後，她會向宋修南坦白一切。
如果他不願意，她會淨身出戶。把自己所有的財產，留給他賠罪。
為什麼不是現在坦白？
一來，怕宋修南衝動行事，跟傅禮庭拼命。
第二，出於私心，她太需要身後有一個人給她支撐的愛。
顧瑩承認，在此刻她就是傅禮庭口中懦弱自私的膽小鬼。
傅禮庭看進她的眼底。
偏了偏頭：“顧瑩，我有時候真覺得你像童話故事裡面的蘋果。平平無奇，又充滿未知性，總讓人忍不住想切開看看裡面是什麼。”
顧瑩眼裡只有黑色的車飾和純白的裙襬，碰了碰唇角：“看不出來，傅先生也會看童話故事。”
傅禮庭收回視線，意味不明的輕笑聲：“是嗎？那今晚上，顧小姐要好好睜開眼睛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