眨眼間,身穿黑色高定西裝的男人就到了身前。
傅禮庭肩寬腿長,步子又大又穩,微微垂眼看著身前掛著終刃傳媒工作牌的二人。
動了動唇:“走吧。”
林梓言早在他走近時就收起了一副花痴樣,此時連忙拉著顧瑩跟上。
採訪室就近安排,距離正廳不過幾百米的距離。
顧瑩跟在傅禮庭身後,耳邊是吵雜的人群,聽得人耳朵生疼,不自覺低下頭比步子。
她要兩步才抵得上傅禮庭的一步。
就像她不管做再多的努力,傅禮庭都能輕而易舉的追上,站在高位蔑視她。
——噠
側廳的門合上,將人群徹底隔絕開來。
“傅先生好,這是我們提前列好的採訪計劃,您過目。”
林梓言主動把懷裡的資料夾遞出,亮出胸前的工作牌。
按理說這樣的採訪資料應該早就給傅禮庭過目,但傅禮庭今早突然點名終刃傳媒,事發突發,準備的一切都倉促。
就像現在的採訪室,也是徵用酒店側廳,放上幾瓶水,一張凳子一張桌,幾盞燈光,佈置得簡陋。
傅禮庭讓阿肆開啟淨化器,隨手接過檔案翻看起來。
一室靜謐,悶熱的溫度讓人心生不適,他抬起手扯鬆了領結,皺眉滾了滾喉結。
林梓言眼睛就沒離開過他身上,顧瑩忍不住用手背碰了碰她,蹙眉提醒:“收斂點,言言姐。”
傅禮庭陰晴不定,萬一林梓言惹怒他就不好辦了。
顧瑩本不想跟著來做採訪,可上司發話,說傅禮庭指定了要她們這一組人。
林梓言:“傅先生,請問您是如何做到只用三年,就讓破產的傅家東山再起的呢?”
傅禮庭掃了一眼攝像頭,不鹹不淡道:“實力。”
林梓言已經做好了做記錄的準備,沒想到他回答得簡言意駭,愣了會,才笑道:“看來傅先生果然跟傳言一樣的高冷呀。”
她眨了眨眼,俏皮問道:“傅先生對於未來伴侶是什麼想法?”
這個問題並不在列表內,且超出了可採訪的範疇。
林梓言以為他會直接切下一個話題,卻不想傅禮庭望著她的方向,淡淡勾了勾唇角。
“識大體。”
“有魄力。”
“敢作敢當。”
一字一句砸下,與平時採訪物件的回答完全不一樣。
林梓言握筆的手怔住了,笑:“有個內賢助確實輕鬆很多。”
傅禮庭否定了她,低頭把玩腕錶:“我需要內賢助嗎?”
不背刺他,就足夠了。
傅禮庭眸子落在顧瑩身上,好整以暇的偏頭:“你覺得呢?顧小姐。”
與其說是獨家採訪,不如說是傅禮庭的惡趣味。
該答的問題都不答,反倒旁敲側擊的試探她。
顧瑩接受了四周轉移的注目禮,微微頷首:“您說的對。”
顧瑩保持著禮貌的垂眸,接話:“傅先生有手腕有能力,在我看來,並不需要內賢助的錦上添花。”
只需要金絲雀,點綴他枯燥無味的生活。
無聲的對峙在無聲蔓延開來,絞得室內空氣稀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