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林梓言走遠，顧瑩才從隔間裡出來。
花了五分鐘平復情緒，顧瑩盯著鏡中的自己，一遍遍在心裡重複：不值得，不值得。
不要為了他們生氣，無論是林梓言還是傅禮庭都不值得讓她生氣。
既然林梓言喜歡通風報信，那她就借林梓言的手送傅禮庭一份禮物。
整理好表情才回到工位，顧瑩剛走下，林梓言就湊上來邀請她一起點外賣。
“今晚就我和你加班，最後一次共患難了。”
林梓言誇張地抹抹眼淚，想逗笑顧瑩。
如她所願，顧瑩笑了。
“你想吃什麼，我請。”
“好啊，那我不客氣了！”
八點之後，公司的人越來越少了，林梓言乾脆搬到她身邊坐，不時瞄一眼她的電腦。
“哇，你寫了這麼多。”
林梓言趁機往下看，“看來你對傅總印象很好啊。”
顧瑩但笑不語，只是笑意未達眼底。
“這是什麼。”
林梓言忽然拿起貼在顧瑩電腦上的一張便籤看，“大成環保塗料，你寫這個幹什麼？”
“這家公司很有前景，環保是現在的主流，要是西郊房地產開發的專案能跟他們合作，那就是強強聯手。我打算有機會跟傅總引薦他們，說不定西郊的專案我也能分一杯羹。”
林梓言點點頭，狀似無意地掃一眼上面的聯絡方式。
“那你寫吧，我不吵你了。”
三分鐘後，林梓言如顧瑩所料離開座位。
敲下最後一個字，顧瑩又從頭到尾檢查一遍，這才關上電腦。
“瑩瑩，你怎麼回？我送你吧。”
顧瑩看眼時間，還好，不算太晚。
“我打車就好，你家和我家兩個方向，不順路。”
“你就讓我送你一回吧，你要是離職了我還有幾次送你的機會啊。”
顧瑩正要繼續推辭，忽然聽到一道溫柔的聲音。
“顧小姐，可以下班了嗎？”
宋修南懷裡抱著一束花，手上拎著湯壺，眉眼帶笑地看著顧瑩。
那一瞬間，顧瑩的心裡像炸開了煙花一樣欣喜。
“修南，你怎麼來了。”
“最後兩天在崗還得加班，老公心疼你特意來給你加油打氣。”
宋修南把東西放在顧瑩的工位上，跟林梓言點點頭，算是打招呼。
林梓言誇張地捂著心口，“哎不行不行，年紀大了狗糧啃不動。我先走了。”
“再見，梓言姐。”
顧瑩把道別的話說得很輕，林梓言卻沒聽出什麼不對。
“你們可以二人世界了，不過記住這是公司啊，最多隻能接吻。”林梓言說完，大笑著離開。
宋修南連忙把湯壺開啟，盛出半碗涼著。
人參雞湯，香氣四溢，但都是顧瑩不喜歡的藥材味。
“瑩瑩，喝點湯，加班辛苦了。”
顧瑩只喝了一口就把湯碗放在一邊，輕聲問：“修南，你是不是有什麼事情？”
以往宋修南就算是來接她下班，大多時候都是在樓下等著，很少上樓。
宋修南一怔，隨即笑著揉揉她的頭。
“傻瓜，我怎麼有事。我就是——”
宋修南頓了兩秒，“傅總的事你辦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