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瑩心頭上的氣鬆了幾分:“好。”
旁邊的休息區看起來沒人,顧瑩和林梓言簡單說幾句後,跟著慕知夏進了休息區。
進去才知道,不是沒人,只是那人坐在角落裡,從外面看不到而已。
“你們兩個終於來了。”
顧瑩次啊進去,白傾九的聲音就傳來:“知道我為了佔這破地方,趕走了多少人嗎,嗚嗚嗚,那可都是京中權貴啊。”
慕知夏:“……得了吧白少,這裡的權貴,除了傅禮庭,誰敢欺負到你的頭上,只怕不是進來吊著眼睛看了眼,見是你這尊大佛坐在這,頭一轉就跑了。”
白傾九嘖了聲:“你怎麼還這樣,說話永遠分不清夸人還是罵人。”
“個人特點嘛,”慕知夏不知道從哪裡掏出來一串氧化泛黃的菩提珠子盤著,“這世上芸芸眾生那麼多,全都千篇一律的,我好不容易有點特色,怎麼能不保持好呢?”
白傾九上下看慕知夏一圈:“你這不中不洋的,已經夠有特色了。”
慕知夏:“這是外在特色,外在都是浮雲,內在才是靈魂。”
“那你怎麼不把外在脫了,給我看看你的靈魂?”白傾九挑眉。
慕知夏也跟著挑眉:“你是想讓我脫掉特點,還是想讓我脫掉別的?”
白傾九突然一笑:“你想脫掉別的嗎?”
顧瑩:“……”
顧瑩真的看不下去了。
她終於知道慕知夏為什麼讓她那麼難受了,這人說起話來和白傾九一模一樣,都是隨時似笑非笑,嘴一張把人往死裡噎。
簡直不要太有毒。
見慕知夏還要回懟,顧瑩立馬站到兩人中間,對白傾九說:“你對暗號,喊我過來做什麼?”
剛才慕知夏說的酒莊生意是顧瑩和白傾九兩人約定好的碰頭話。所以她才會這麼放心地跟慕知夏過來。
白傾九說:“哪有那麼多事,喊你過來坐坐。”
顧瑩一頭黑線:“林梓言喜歡傅禮庭,我覺得她是個好的切入點,今天能想辦法讓他們碰面嗎?”
“這麼公事公辦的嗎?”白傾九無奈,往外點了點頭,“你說的林梓言,是站在傅禮庭旁邊那個紅裙子女的?”
顧瑩:“?”
她轉頭,透過玻璃窗,再越過幾群人,確實看見兩個熟悉的人站在一塊,手裡各自端著一杯紅酒。
嗯?
這麼積極的嗎?
她還尋思讓白傾九想想辦法,安排點什麼機遇,給這兩人搭上話呢。
見傅禮庭微低著頭,若有所思地看林梓言身上的紅裙,顧瑩有種計劃得逞的感覺。
這麼些年,只有傅禮庭知道她的喜好嗎?
怎麼可能。
她何嘗又沒摸清楚他的愛好和弱點。
不可能再任人欺負了。
顧瑩收回視線,呼了口氣,腦海裡又浮現出母親的模樣。
她會好好活下去的。
思慮漸飄遠時,忽然有人碰了碰自己,顧瑩回神,是白傾九。
他手上拿著個盒子:“其實我今天確實有事,但不是正事,你不用這麼正經的。”
顧瑩聽得下意識一緊:“……你要做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