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過了差不多十五年，但那次的事情顧明成也有印象，他第二天醒來的時候，發現全身好痛，床單很亂，而且有血跡，可是房間就他一個人，他也就沒有在意這回事，以為是喝多了的原因。
顧明成抓住謝豔芳的雙手，緊張地問道：“那你以前怎麼不告訴我？”
謝豔芳自是有她的小九九，如果讓顧明成早知道女兒的存在，估計早就斷了兩人來往。
以程家的地位，程可可怎麼可能會讓她們母女好好活著？
謝豔芳撫著心口沉痛道：“我再見你時，你已經跟程家人結婚生子，那時我才知道你的身份，我只是一個孤女，拿什麼跟她爭？”
“他們為什麼要收養別人家的孩子？”
“有錢人家的事情我哪知道？也許是生了個死胎吧？怕孩子媽媽傷心，所以隨便抱一個養在名下？反正他們又不差錢。”
“女兒到底養在誰家了？”
“我也是後來透過多番查探，才知道我們女兒進了盛家，就是二房的盛玉瑤。”
“什麼？那個孩子！”
顧明成也見過盛玉瑤，畢竟兩家孩子都在貴族學校讀書，而貴族學校有小升初班。
謝豔芳點頭道：“所以我才一直留在盛天集團，就是想離女兒近點。”
“盛家其他人也知道玉瑤不是他們盛家人？”
“應該不知道吧？如果讓沐琴知道，只怕會很痛苦，他們現在已經有兒子了，你說他們會不會不盡心救咱們女兒？”
顧明成狐疑道：“你確定玉瑤是我的女兒？”
謝豔芳雙手朝顧明成胸膛捶過去，嬌嗔道：“我為了你做了那麼多事，也沒有嫁人，你竟然還懷疑我？”
顧明成拍了拍她的後背，安撫道：“這也怪不得我吧？誰想得到十幾年後突然冒出一個女兒，再說，你還經常跟盛澤剛鬧出緋聞，而且玉瑤跟盛澤剛也長得相似，說是他的女兒更讓人相信。”
謝豔芳破涕為笑：“傻瓜，我那是做給別人看的，就是找個藉口靠近咱們女兒，你想呀，如果我真的想跟他有關係，以我的手段，早就跟他有一腿了，那就不是簡單的緋聞，我心裡全是你，怎麼可能跟其他男人發生關係。”
“孩子既然在他們家生活了十三年，以盛家在湘省的地位，不會不管玉瑤的，再說，你就算回去，也進不去看她，反而會暴露玉瑤的身份。”
“可我就是放心不下，今天一天都心神不寧，我跟沐琴又不對付，也不好直接去問。”
“放心，不會有事的，現在暴露她的身份，反而會害了她。”
“成哥，那咱們女兒以後咋辦？如果讓你老婆知道她的存在，只怕沒有我們兩母女的活路？”
程家在湘省的勢力比顧家，盛家更強大，財力雄厚，而且生意已經拓展到國外。
程家不僅在商界佔有一席之地，而且在政界也有靠山，甚至在京都領導層也有親戚。
顧明成自是不會因為一個私生女就跟程可可生下嫌隙，但萬一身邊的女人哪天將這個把柄捅出去？
顧明成將謝豔芳摟在懷裡，謝豔芳自是沒看到顧明成一閃而過的殺意。
“她能為了我將孩子的事情忍下十幾年，可見對我的真心，還是先穩住。”
顧明成將其中的利弊耐心地拆開分析，“小芳，玉瑤現在在盛家可是名正言順的大小姐，如果我認回去，她只會是個私生女，難道你忍心她走你的老路？你放心，我自是會負責你跟她的生活，我也會幫她找個好人家，備上豐厚的嫁妝。”
“可咱們女兒得了疫病，網上每天都在公佈死亡人數，萬一撐不過...”
“網上不是也公佈不少恢復過來的人嗎？你不要自己嚇自己，我也會留意這件事的，在湘藍醫院，我們顧家也有人脈，我會讓人暗中安排玉瑤排到前面去。”
“你沒騙我？”
“我怎麼會騙你，她也是我的女兒，乖啦，瞧你，黑眼圈都出來了，我幫你好好洗洗。”
然後，兩人在浴室一陣纏綿，又輾轉到大床上，總算是將人哄好了。
另一邊，盛建國大致瀏覽各負責人遞交的總結報告，雖然他們儘量在將事情的嚴重性弱化，還是讓盛建國發現了異常。
盛澤明擔憂問道：“爸，發生什麼事了？”
盛建國將各個負責人上傳的文件轉發給盛澤明，“你讓老二，老三，老四都過來，這個事情還得我們自己來核查。”
不一會兒，三人先後趕來，盛建國讓秘書守在門外，表示任何來人都不見。
五人將上交來的總結報告按年份進行比較，震驚地發現，這些年裡，如果不是盛家跟著國家政策的優勢，早就被別人暗中搶奪走不少生意。
因為當時負責的人不是這一批領導，而且佈置的匆忙，每個人就挑了一些其中的案例來比較分析。
“2005年，我們集團在嶽湖的四星酒店，裝置設施成本比本地同級酒店高兩個百分點，負責人好像次年就離職了？”
“2006年，德市，婁市的商場發生幾啟搶劫傷人事件，導致我們兩家商場營收成赤色，我記得當時警方查出是有人惡意為之，而網上卻傳得相當快，定是有人在針對我們？”
“2007年，江楓樓盤的投標只低於顧家五百萬落選，我覺得這個事情有些巧合？”
“你的意思，我們公司有別人安插的內奸？”
“這還用得說嘛，那個樓盤三億投資，有那麼巧，只比我們多五百萬就中標？”
“2008年，彭江碼頭，當年我們想在沙市建有自己的碼頭，結果卻被程家中標了。”
“你們懷疑這裡面也有問題？”
“不是說這件事有問題，而是我們的發展目標被別人掐斷了，因為只有那個碼頭才是我們最想要的，之後這些年，我們的貨都要經過程家碼頭，這費用可不低。”
“2009年的財務報告沒有發現什麼異常。”
“2010至2015年，我們擴建了八家星級酒店，連鎖商場，竟然半數是顧家承建的？”
“你們那個時候還在上學，不管公司事務，自然不知道，德暉房地產集團在湘省的確獨佔鰲頭。”
“2016年至2020年這期間，我們擴建的商場，遊樂場，怎麼有那麼多次是顧家中標的？”
“顧家最喜歡聯姻，他們手段的確比較多，其他不少企業都是德暉房地產承建的，他們採用分包的方式，基本上是靠從中抽取提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