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澤剛有些堵得慌,前幾次接觸,聽到唐溪喊他盛叔叔,沒覺得有什麼,如今聽自己女兒喊自己叔叔,那滋味可想而知。
盛澤剛尷尬地笑了笑,“我岳母做了不少好吃的,讓我們過來喊你們一起吃飯。”
唐溪歉意地笑道:“我們本來就麻煩你們不少地方,醫院那麼忙,還讓谷奶奶親自做飯,我們怎麼好意思呀?直接去食堂吃就行。”
沐琪勸道:“這兩天辛苦你們三個了,下午你們就要回去了,我們怎麼也要盡一下地主之誼,就別客氣了,走,吃飯去。”
昨天因為太晚,唐溪沒有細看,這裡是職工居住的地方,而沐院長在這裡住的是一層打通的兩道房,沐琪就住隔壁,這裡也是他們平時午休的地方。
唐溪昨晚就是被安排住在這裡,中午這個時間段,不少人都回來自己住處吃飯,畢竟食堂的伙食大眾化。
大家現在都戴著口罩,倒是沒有造成什麼影響,唐溪也怕被人太關注,所以這次過來,就一直戴著帽子。
畢竟光頭太顯眼,很吸引眼球,現在雖然腦袋有一層黑色發尖,但作為姑娘家家,也不太美觀。
唐溪走進屋內,發現廳裡坐了幾個人,並且全部朝她望了過來。
唐溪驚喜地喊道:“沐醫生,您也在?”
今天沐琴沒有戴口罩,但唐溪見過她的工作證,所以一下子就認了出來,不過,看到比工作證上削瘦不少的沐琴,心疼地道:“沐醫生,怎麼才兩三個月不見,你瘦了那麼多?您要體重身體呀?”
沐琴站起來身來,直接將唐溪摟時懷裡,痛哭了起來。
唐溪無措地望向眾人,一臉懵懂。
沐琪走過去,伸手拍了拍沐琴的肩膀,看向唐溪道:“小溪,我跟你介紹一下,她是我妹妹沐琴,這是我妹夫盛澤剛,那兩位是盛天集團董事長和夫人。”
經沐琪這一介紹,唐溪更懵圈了,“我只是一個孤兒,盛天集團的董事長和夫人都來了,我還在這裡吃飯是不是不太好?”
霍立安看懂了唐溪眼神所表達的意思,也疑惑地看向霍元易。
霍元易人老成精,自然也發現了不對勁的地方。
從白丁良莫名其妙提出讓他帶唐溪和霍立安來這裡學習的動機就覺得有蹊蹺,當時,聽說唐溪和白丁良是忘年交,所以就沒太在意。
但看沐家人對唐溪的另眼相待,他就覺得這其中怪怪的,不過,沒有想明白原因。
就算是現在,他也是雲裡霧裡的,對霍立安搖了搖頭。
盛澤剛從電視櫃上的袋子裡拿出兩張紙遞到唐溪面前,激動地說道:“你看過之後就明白了。”
唐溪愣愣地接過,震驚地瞪大了雙眼。
“這...這是怎麼回事?”
看到激動萬分的唐溪,霍立安也跟著急了起來,一把將唐溪手中的紙抽了過去,一眼望過去,也傻愣當場。
“你...你們怎麼丟的?”
盛家作為湘省的豪門世家,其經濟實力可謂排在前十,再說,十三年前,也不是那個混亂沒有監控的時代,怎麼會有孩子丟了都沒有發現?
唐溪也疑惑地看著盛澤剛,“是呀,你們是怎麼丟了我的?為什麼這麼多年沒有找我?”
“盛家不至於養不起一個女兒吧?”
“難道你們就是因為丟了我才創辦了天子堂?”
“你們是不是嫌棄我體弱才丟了我?”
“你們也沒有把我丟很遠,怎麼這麼多年不去看我?”
一大堆問題砸來,這些都是唐溪以前想知道的,現在正好人都在,她很想知道答案。
畢竟這個問題困擾了唐溪十三年,每次望著被爸媽疼愛的孩子,她是羨慕的。
唐溪的眼裡沒有恨,但有期待,盛家幾人都慚愧地低下頭。
還是白丁豔主動說道:“小溪,我們對不起你,讓你這些年在外面受了那麼多的苦,時間過去那麼久,所有的證據都消失了,當年你是怎麼丟的我們還沒有查出來,甚至連對方的目的我們都還沒有查出來。”
唐溪有些無語地看著盛家人,也沒對他們抱太大希望,畢竟孩子丟了那麼多年都沒發覺,這家人的警惕心可見一般。
“那你們是怎麼找上我的?”
沐琴抬起頭來,直視唐溪的目光,一臉狠意道:“如果不是這次疫情,只怕我到死還會被矇在鼓裡,真是蒼天有眼,讓那些人惡有惡報。”
唐溪看了一眼消瘦的沐琴,安慰道:“你別因為那些人傷了身體,這不是仇者快,親者痛,師傅說我與佛有緣,也許這就是我本該承受的命運?如今你們已經找到我,也該是他們付出代價的時候了。”
盛澤剛怒道:“小溪,你放心,等我們查出來,絕對不會放過這背後兇手。”
霍立安疑惑問道:“你們丟了小溪,怎麼沒有去尋她?”
霍立安和唐溪雖然猜到真相,但還是想聽他們親口說出來。
盛澤剛氣得臉紅脖子粗道:“他們用另一個女孩換走了小溪,所以我們一直沒有懷疑她不是我們親生的。”
霍立安繼續問道:“那你們打算如何安置那個女孩?”
如果盛家不給唐溪主持公道,他還不如讓唐溪繼續在天子堂待著,反正他有錢,可以養著唐溪。
沐琴一臉陰沉道:“如果她是無辜的,我也不是心狠的人,多養一個人也不是大事,可是,這些年來,她一直知道不是我親生的,卻一直在我們面前演戲,小小的年紀,心機如此深,真是太可怕了,現在想想我就全身發冷。”
白丁豔也表態道:“兒媳婦的意見就是我們的意思,盛家會做慈善,但不做冤大頭,不養白眼狼。”
唐溪冷嗤一聲:“冥冥中有註定,難怪她與我一見面就不和。”
沐琴擔憂道:“小溪,她什麼時候欺負你了?”
唐溪便講了上次來盛天集團總公司領獎學金那次的事情,說到這裡,唐溪驚訝道:“那個謝組長是不是她親媽?”
盛澤剛震驚道:“你怎麼知道?”
他可是派人跟蹤,做了親子鑑定才知道結果。
唐溪朝他翻了一個白眼,“我當時以為她是討好盛玉瑤,如今知道盛玉瑤是假的,就不得不懷疑她接近你的目的,所以這一切也就說得通了。”
盛澤剛被女兒這麼直白的懟過來,臉上臊得荒,都不敢直視沐琴。
沐琴瞪了他一眼,嗔道:“都是你惹的桃花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