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溪一眼，那名監考老師正盯著她的小光頭一眨不眨。
“呀，原來他在說我？”
唐溪趕忙收回視線，聽說違反教場紀律是會被記零分處理。
三天的緊張考試氛圍，不少人在一旁哀嘆，對答案，緊張地要死，就希望自己亂選的，猜的，蒙的全對。
第三天才一門，早早就考完了，正好可以早點回去，這次清明節的假加起來有三天半。
唐溪正準備下樓，呂雲瑗興奮地跑了過來，“唐溪，你也太厲害了，你出給我們的卷子有好幾道型別差不多的，我根據你說的解題思路，真的做出來了。”
“那麼開心，看來考得不錯啦？”
“應該比以前要好，可惜得清明節之後才出成績，估計還是少不了我媽的嘮叨。”
“有媽嘮叨挺不錯啊。”
呂雲瑗發覺自己說錯了話，這不是在他傷口是撒鹽嘛，連忙說道：“我們提前慶賀一下，走，請你吃雪糕去。”
“等小安哥哥一起。”
兩人站在校門口，因為唐溪的小光頭，在一群都是校服的人堆裡，很是顯眼。
趙陽大搖大擺地走過來，身後跟著侯志明，瞥了一眼唐溪，似笑非笑道：“好好過節，小弟。”
呂雲瑗瞪了一眼趙陽，“你說什麼屁話呢，清明節有什麼可過的？”
剛趕過來的賀懷蘭不滿道：“你明知道唐溪是孤兒，還讓人家好好過節，你這是什麼意思？”
趙陽指了指唐溪頤指氣使道：“我跟他可是打了賭的，誰輸了就要給誰當小弟，等清明節一過，他就要履行承諾，我這麼說有什麼問題嗎？”
呂雲瑗哈哈笑了起來：“就憑你也想勝過唐溪？哈哈，真是笑死我了。”
侯志明打抱不平道：“這次趙哥可是考得不錯，難道還考不過他一個從沒有上過學的？”
賀懷蘭也咯咯笑了起來，“我們就等著你們被啪啪打臉，好好過節，小弟。”
侯志明感覺不妙，拉著趙陽就往校門口走，唐溪小手一攔，堵住兩人的去向，“趙陽，我找你有些事。”
趙陽不滿道：“考試成績可還沒有出來，你休想命令我。”
“膽子這麼小，還想帶小弟，侯志明，你不如以後跟我們混？”
霍立安嘲諷的聲音從後面傳來，一副蔑視的神情。
“你們想幹架？不覺得勝之不武？”
“我們很講武德，可不像某些人是個孬種。”
“霍立安，別以為你會比我好到哪兒去？”
“至少我沒你窩囊。”
趙陽被他噎得沒話說，的確如此，霍立安也是沒有爸媽依靠，他舅舅一家好像待他不好，他直接反抗去了天子堂。
可是，他沒有勇氣離開那個欺壓他的家。
趙陽瞪了一眼唐溪，咬牙切齒道“說吧，想去哪裡群毆？”
“趙哥，我跟你一起去。”
霍立安冷冷道：“我們又不找你，你瞎摻合什麼。”
“小明，你回去，我還就不信他們能吃了我。”
趙陽一直跟在兩人後面，看到出現在眼前的大門，不解地問道：“你們帶我來天子堂幹嘛？”
霍立安不屑地道：“放心，不會群毆你。”
唐溪有些同情地看了一眼趙陽，“我們沒有惡意，你跟我們來就是。”
“小安，小溪，你今天帶同學回來了？”
孫鐵軍疑惑地問道，畢竟很少人會跟著來天子堂裡面玩，而且按規矩天子堂也不接受往人出入。
“孫大爺，我們跟他有重要的事情，你通融一下。”
“那天黑前一定得離開，天子堂有天子堂的規矩。”
“謝謝孫大爺。”
趙陽還是第一次進來天子堂，這所孤兒院在莽城還是有些名氣的，畢竟派出所經常把遺失的孩子放在天子堂養著，有的人養不起孩子了，也會扔在天子堂門口。
霍立安離開他舅舅家，沒地方可去，也自己進了天子堂，看著這裡的環境是似乎還不錯。
“你們那麼早考完考試了？”
“嗯，四草，你今天早點休息，明天早上我們就送你去醫院。”
趙陽還是第一次看到兔唇，有些嚇人，聽說都是有些問題的孩子被扔進天子堂，看來果然是真的。
如果是換成以前，張四草是不會過來打招呼的，想到過幾天就恢復正常，張四草興奮極了。
其他人得下午五點才能回來，馬老師又在照看幾個小的，她才有空出來，還是第一次看到有同學過來做客。
趙陽不動聲色地觀察天子堂，跟著來到2號房。
霍立安的語氣也緩和不少，“坐吧，要不要喝點什麼？”
趙陽對霍立安的轉變很是訝異，不過還是拒絕道：“好啦，我已經來了，有什麼招就使出來吧？”
唐溪眼看兩人這火又上來了，連忙說道：“有個問題我們想跟你再確認一下，希望你聽了之後不要生氣？”
“問吧，想知道什麼事？”
“你的生日是不是2004年5月9日？”
“你老調查我生日干嘛？”
“原因你別管，你只管回答是不是？”
“聽說你暗戀我？想提前送我禮物？”
霍立安都想動手揍人了，想想接下來的事情還是忍下去了。
趙陽不明所以地看著霍立安，想繼續挑釁，唐溪連忙打斷道：“看來是這一天啦，你媽媽是不是叫段麗娟？”
趙陽蹬地一下站起來，轉身就想走，氣息冷冽嚇人。
可見他媽媽的話題真的成了他的逆鱗。
唐溪連忙拉住他，“都說了叫你別生氣，你就不能坐下好好聽我們把話說完，真的不能衝動。”
“你們就是為了嘲笑我？真的沒有必要這麼勞師動眾，想笑話就笑吧，現在莽城誰不知道我媽跟男人跑了？”
唐溪嘆了一口氣道：“如果她真跟男跑了，那結果還好些.....”
“你什麼意思？這般嘲笑人有意思嗎？”
“我真不是嘲笑你，我只是感慨，如果她是跟人跑了，至少還活著不是嗎？”
“莫非你覺得她只顧自己的幸福，背棄我和我爸的感情還做對了？”
“少年，你讀初三了，已經16歲了，不小了，你不要這麼天真好不好？”
“你是站著說話不腰疼。”
“我比你更慘好不好？我到現在還沒有見過親生爸媽一面，是圓是餅都不知道，你至少在爸媽身邊成長十幾年，你跟我比慘？”
“那你們這次找我來幹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