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章 唯一能和她一起過一生的人
腦子發漲,一直有人重複著你不是個好夫郎,你不應該呆在她身邊。
宿的腦子疼得厲害,眼前陣陣發黑 ,耳邊只聽到那個聲音。
阿灼在說什麼?
為什麼他聽不到?
喉嚨乾澀,他吞了好幾下才發出自以為最大的聲音。
其實孟灼只能聽到一點點的呢喃。
阿灼,你說什麼,聲音,好吵…
孟灼只能勉強聽出這幾個詞,聲音好吵?
她把手心抵在獸耳上,問,“還吵嗎?”
獸人卻答,“不離開,我不離開!”
聲音破碎和驚慌。
孟灼心裡咯噔一下,不會說是她剛剛那番話造成宿隱藏的心理疾病吧?
“宿,小宿宿,能不能聽到我說話?”著急忙慌的,孟灼都後悔自已說那些話做什麼,輕拍獸人臉頰,搖晃他的肩膀。
看人還是恍恍惚惚,嘴裡不停呢喃著話。
孟灼用異能包裹全身,抱住宿的腰,昂頭兇猛就親上去。
一青一紅的藤蔓圍繞她們交叉在空中畫圈,形成一個保護籠。
吻又急又猛,很快兩人口腔裡都是甜膩膩的鐵鏽味。
身上異能能量流動,身體都暖洋洋,格外舒服。
宿的不適也減輕些,那道聲音慢慢遠去,宿的腦子還是恍恍惚惚,這回是親過火缺氧。
瞧見獸人臉上憋得通紅,孟灼才放過他。
“沒事吧?”孟灼上上下下用異能遊走一遍,稍稍放下心,“還有哪裡不舒服嗎?”
唇上紅彤彤帶著水光,感覺就很澀情。
宿緩了一會,獸瞳總算能看清孟灼的模樣。
笑意晏晏的桃花眼現在都是擔憂,緊張。
“沒事吧?”獸人一直不回答,愣愣的盯著她看,孟灼一顆心七上八下。
“對不起,我不應該用離開你來要挾,你是不是心裡不舒服,你可以說出來可以罵我,別憋在心裡。”
都不知道是不是傳染上的,孟灼現在就有點小心翼翼,觀察宿的表情反應。
雖然可以聽到孟灼說話,宿腦子裡還有那句話的餘音,心裡發虛。
猛的把人抱在懷裡,聲音低低的問,“孟灼你不會離開我的對不對,不會…離開我的…”
孟灼能感覺到他的懷抱力氣很大,緊緊把她錮在懷裡,她毫不遲疑回答,“對,我不離開你,無論如何都不會離開你,就算是老天讓我回去我都要抱住你一塊帶回去。”
孟灼肩上的布料深了一小片,溼答答的。
“…我腦子裡一直有人喊我讓我離開你,說我只會拖你後腿不能留在你身邊。”
吸吸鼻子,聲音不那麼哽咽,宿才說出來。
“瑪德,那個王八蛋說的,老子去弄死她!”孟灼氣炸,要是知道是誰,祖宗十八代都拉出來罵一頓。
等等…
“你是說有人在你腦子裡說話?”孟灼問,一個不確定的答案呼之欲出,“男聲女聲?”
“嗯,女聲,像個孩子的聲音。”宿乖乖點頭。
孩子…孟灼到嘴的答案又不確定得吞回去,
她想起在十里村的後山聽到的那句童音,會不會是同一個人?
罪魁禍首早就跑了,喪屍爆頭那一刻就消失了。
現在還不是被孟灼發現的最好時機,偷襲在暗才能讓她提心吊膽。
“…現在還能聽到嗎?”孟灼心裡分析一通,毛骨悚然。
來無影去無蹤,暗算無聲無息,她能想到的只有精神系異能者的暗示控制,
這招她只見過一個人使用,她同父異母的妹妹孟瑩,那個小妮子也過來了?
“沒有,沒聲音了。”獸人的聲音還是悶悶的,低低的,埋在孟灼頸窩。
手輕輕順著他的髮尾撫摸到背上,孟灼說,“下一次聽到聲音要告訴我,還有聽到什麼都不要相信,你要是自已相信不了,那你就信我好不好,把我的話記在心裡?有什麼不確定的就要問我,不準憋在心裡。”
孟灼曾見過基地的人在精神控制下自已捅了自已,聽到的話就是這個世界沒救了,人類沒救了,何苦掙扎活下去,去下面陪家人同生死吧。
那次是響徹整個基地的聲音,加上喪屍圍城,也損失了百分之三十的戰鬥力,其中有一半是死於自殺。
這種精神控制最適合心智不堅定,沒有信心,會下意識服從性人格的人。
孟灼擔心宿這個悶葫蘆,什麼事都悶著不說,萬一真讓人精神控制,她好大一個夫郎就沒了。
所以,必須,把自已的話牢牢灌輸到他的腦子裡,時時刻刻都記得他是最好的,是唯一能和她一起過一生的人。
孟灼剛開始只是見色起意,後面這外表沉默內裡柔軟的獸人短短時間就住進心裡,生根發芽,拔都拔不出來。
“…阿灼,”你別對我太好。
後面那句宿沒說出來,他知道孟灼不喜歡聽。
輕輕喊她名字,腦袋在她肩上胡亂蹭蹭。
午後的太陽微微偏西,孟灼和宿回到後山山洞。
昨天吵吵鬧鬧的一群人,今天總算能二人世界。
突然出現的童音,孟灼始終提著一顆心連平時纏著獸人親親貼貼都沒有。
今天那隻喪屍還是古裝,依舊是無晶核的初級喪屍。
出現在桃花村的小路上,桃花村就在十里村隔壁,後面的山都是連成一塊。
她聽到的童音,和宿聽到的是不是同一個人?
今天在茶樓包廂有人窺視的感覺應該沒錯,
會是誰呢?
孟灼都不知道自已有這麼多仇人,個個都死盯她。
雖然孟灼一直緊跟他,他做什麼她就跟著做,
打掃山洞,撿柴抓獵物,架火烤兔子,每一步孟灼都緊挨他,不超過一個人距離。
宿就是覺得孟灼魂不守舍,他主動開口讓她多吃點,她也能及時應下,還塞一塊到宿的嘴裡。
肉香四溢在口腔漫開,宿只得安靜的吃肉,只是眼神時不時瞟向一臉沉思的孟灼。
她在想什麼?
是今天發生的事嗎?
“阿灼,該洗漱了。”
宿難得安安靜靜的洗個澡,沒有孟灼過來作亂,他反而不適應,這澡洗得沒滋沒味。
回來還看孟灼在火堆旁沉思,手上的木柴一下一下戳火,燒得黢黑黢黑。
“…好,知道了。”孟灼應聲,乖乖去洗漱。
宿凝視她的背影消失在石塊後,狠狠揉了揉自已的發頂,一頭黑順的長髮亂糟糟,心虛的瞅瞅石塊,孟灼還沒回來,趕緊扒拉好頭髮,爬上石床躺著。
躺下去又翻起來看看,沒一會兒又躺下去翻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