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皇帝猶豫片刻,終於下了決定,衝著疑惑的少女招了招手。

“小楓,朕有兩幅畫看不出真假,你來幫朕看看如何?”

還沒等小楓反應過來,兩幅畫就被攤在眼前,她下意識看了兩眼,隨後驚訝。

“這不是巴圖爾嗎?”

“哪一個是?”

皇帝身子微微前傾,眼神不自覺帶著威壓和迫人的氣勢,小楓極力忍住想躲開的動作,指了指左邊。

“好了...”

得到了答案,皇帝無聲冷哼,再沒有半分疑慮,對著阿渡示意,“把你們公主送回去...”

知道這是讓她們迴避的意思,阿渡連忙起身。

幾乎是拉著小楓往殿外走,小楓只能由著她,只是回想著自已剛剛看到的上面的文字,她來豊朝這麼久也認了不少豊朝的文字。

那捲宗上她認出了幾個字,只是還不待細看,皇帝便命人收了起來。

“李釅,你還有何話可說?!”

皇帝的問話伴著殿外的驚雷一併響起,小楓嚇了一跳,很快躲回了阿渡身後,也想起了剛剛那幾個字是什麼。

丹蚩...敗...亡...

這是什麼意思...

小楓猛地停住腳步,眼裡不知何時聚起一團濃濃的迷霧,還不帶細細說與阿渡聽,雞鳴聲在雨幕的間隔之間劃破雲霄。

隨後是山呼海嘯的慌亂,從皇宮外遠遠地如潮水般向皇宮湧來。

“不好了——佛像又塌了——”

......

“陛下,佛像又塌了一座…”

宮人慌慌忙忙進來回稟,聲音低到近不可聞,但皇帝還是聽清楚了,下意識看向一旁面色不改的青年。

即便是皇帝早知道是誰做的手腳,此刻也難免驚異。

他以為這卷宗已經是翊王的最後一招,卻沒想到他居然還有借那佛像做些什麼的意思。

簡直肆無忌憚。

而對上皇帝不滿和打量的驚異視線,李承鄞泰然自若,面上神色半點不改。

父皇此刻可能為他的舉動感到不滿,但很快之後就無暇顧及自已了。

“陛下,此次倒塌的銅像之中有字條,百姓們都說是佛祖的警示……”

李釅癱在地上,聽見那佛像再次出事便明白是李承鄞再次出手,只是實在不明白他究竟還想做什麼。

前太子遇刺的事情已經足夠讓太子倒下,何必再多此一舉…

皇帝揉了揉眉心,亦是想不通李承鄞的想法,只擺擺手示意那宮人回稟。

一聲震耳欲聾的巨響,這聲驚雷彷彿要將整個世界撕裂開來,讓人不禁為之顫抖。

正好掩蓋了微弱的回稟聲,皇帝本就煩躁的情緒更加濃厚,怒斥

“究竟說的什麼?給朕一字一句說清楚——”

“回…迴避下…”

那宮人撲通跪倒在地上,顫顫巍巍地開口,努力拔高聲線,讓殿裡的人都能聽清楚。

“那字條上說…”

“弒兄弒父…天理難容…”

就連自認為與李承鄞一黨的高丞相,此刻也處於震驚之中,他只以為對峙之後就結束了的棋局,卻突然還有這樣的變故。

皇帝瞪大了眼睛,難得滿臉不可置信地看著對方,彷彿聽到了世界上最荒謬的事情。

弒兄弒父…

還不待他說什麼,殿外盔甲與兵器碰撞的咣噹聲自遠而近,御林軍首領撲通跪下,語氣略顯急促和慌張。

“陛下——太子反了——”

巨雷如同天神發怒般咆哮著,讓人不禁心生慼慼,皇帝因此堪堪找回理智,得到確認事實後,驚疑轉化成滔天的怒火。

弒兄弒父…

弒兄的罪行已經證據確鑿,他本以為這一句可怕的所謂佛祖箴言,只是小五用來做保障的栽贓,卻沒想到這麼快就一語成讖。

太子居然真的敢。

皇帝掩不住怒火。

“翊王聽令……”

他的眼神變得冰冷而銳利,如同兩把利劍一般,似乎要將眼前的一切都刺穿,李承鄞卻不懼。

泰然拱手,恭敬有加:“兒臣在。”

胸膛肉眼可見地起伏著,有一股無法抑制的憤怒在其中湧動,皇帝幾乎咬牙切齒一般,一字一頓。

“朕命你率軍去平息叛軍…”

李承鄞眼底劃過得逞的笑意。

“兒臣必定不辱使命。”

面前挺立的青年沉穩俊朗,雷電閃爍著間歇的刺眼白光,皇帝只在他稜角分明的面容上看到無名的肅殺。

“小五…”

在青年走出大殿前,皇帝突然把人叫住,“朕要活口。”

他要親自問問,太子究竟哪裡來的膽子選擇謀逆,也想問問,承稷究竟是不是死於他的手…

更甚的,他僅有的幾個兒子,若不到萬不得已,皇帝也做不到這般冷硬地看著他去死。

李承鄞的背影微微停頓,隨後恭敬地垂首應是,只是莫名地更加冰冷和堅硬。

無聲冷哼。

父皇對太子倒是一如既往地心軟…

若今日沒有這後面的佛祖箴言出世,或許父皇最終的處罰,也不過是廢了太子進而幽禁。

等過幾年淡化之後,他即便做不了東宮太子,也依舊可以做個舒適的閒散王爺。

可是李承鄞怎麼會給太子這麼好的結局呢?

做大權在握的東宮太子,還是做無權的閒散王爺,若是遵從本心,大哥想來會很樂意選擇後者。

只是太子無比殘忍,從始至終沒有給過他選擇的機會,即使大哥對每一個兄弟都親厚有加…

盔甲加身,冷硬異常。

李承鄞拿起長劍,太子不曾給過大哥選擇,自已如今卻會給他一個做選擇的機會。

只是他給的選擇要殘忍的多。

引頸就戮,或是殊死抵抗。

所以他任由忠王府的人去東宮報信,甚至推波助瀾讓太子知道了自已大勢已去,又用那字條做催化劑,讓太子不得不反…

想起剛剛皇帝的囑咐,李承鄞無聲冷嗤,隨後大步離開,再不做停留。

即便父皇如他所料心軟,太子也終究逃不過死的結局。

一個弒兄弒父意圖謀逆,讓神佛為之不容的罪人,即便不死於他的手,也會死於悠悠眾口。

他何必髒了手。

……

等殿內只剩下自已一人,皇帝半倒在龍椅之上,疲倦感如同潮水般湧來。

皇權是多麼誘人的存在。

出生在這皇家的子弟誰不想要…

皇帝理解自已這幾個兒子的野心,甚至支援他們在自已的默許下相互爭鬥…

卻不能如野獸一般無差別屠殺。

長兄如父,弒兄弒父…

小五這一招,那字條和太子如今的謀逆,巧合得讓人猝不及防,狠毒到一擊致命,不容喘息。

皇帝想起剛剛青年離開時的背影。

不知何時,那個充滿稚氣,還會為兄長和父皇的冷待而失望的青年,已經成長到了這般境地…

連他也有些陌生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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