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到這裡。
餘遠山刻意的停頓了一下。
像是在等待著何棋慢慢的將前面的話語全部消化完。
才繼續說了下去。
“這樣子的話。
我的目光在你身上。
他也就能夠將對付言承允這個事情安排給你了。
後面他自已又策劃了那場事故。
放出了自已大機率成為植物人的訊息。
這樣子的話。
在我的眼裡。
想要讓言承允掌控松柏集團。
擺在面前的唯一一個障礙就只有你了。
而且。
你又是高百川培養了這麼多年的。
他又把女兒嫁給了你。
公司的股份也轉給了你。
這樣子就不會有人去懷疑這件事兒的真實性。
如果隨便找個人肯定不會達到這個效果的。
那樣子的話就說我肯定也會第一時間懷疑他是不是有什麼不為人知的計劃了。
對於高百川而言。
你就是一把經過多年打磨鋒利無比的刀。
一直藏在鞘中。
這麼多年的打磨就為了在最關鍵的時刻起到最重要的作用。
但只是一次性的。
用完了之後就必須丟棄。
以免有人能根據這把刀查到他的身上。
之前你和言承允的競爭應該就是他拖延時間的一個辦法。
然後好讓你能夠下決定除掉他。
然後他再放棄你。
這樣子的話。
他覺得我的目光就會停留在你的身上。
而他和高家就可以全然脫身。”
“可是…………就算是要想控制集團。
其它辦法不行嗎?
就算是之前的那個競爭。
我覺得也是有一定的勝算的。
為什麼他要花這麼大的精力來做這種計劃?”
何棋格外不解的問道。
“我都跟你說了。
你不能把高百川當成一個普通人來看待。
也不能用普通人的思維去理解他的思維。
這可是一個千年的老狐狸。
城府連我都自愧不如。
要不是我站在現在的位置上。
視野居高臨下。
可能這次還真的被他繞進去了。”
餘遠山的語氣裡。
像是帶上了一份讚許。
但細聽又能聽出一份格外壓抑的咬牙切齒來。
“這麼給你說吧。
如果按著正常的方法。
他基本上是不可能有什麼贏面的。
而且就算是這次的競爭讓你僥倖勝利了。
那麼我也不會就這麼放棄。
肯定會開始著手新的計劃。
松柏集團是不可能再繼續讓高家。
讓私人來控制的。
而高百川肯定也想到了這一點。
所以他才做了這個爭取時間的計劃。
這個計劃收尾。
言承允死了。
你也死了。
那麼最後的集團控制權肯定是會落到高鈺的身上的。
這樣子的話。
我對高家肯定暫時是不會太重視的。
因為高百川想表現給我的。
就是他沒兒子。
養子培養了這麼多年也死了。
然後自已成了植物人。
高家不得已推出來了一個女人來接任。
而整個高家現在也就這麼兩個女人了。
都是屬於那種嬌生慣養的大小姐。
我按著常理來說自然不會覺得這兩個女人有威脅。
而這個時候。
他又擺了個難題到我的面前來。
讓我不得不去抽身去處理。
那樣子我就只能暫時的放下對松柏集團的收權。
而他就能夠在背後趁著我鬆懈的這個時間段。
將原本有些分散的集團權利逐漸的捏回到自已的手上。
所以你也不要覺得什麼難以接受。
很多在你眼裡看見的都是假的。
高百川收養你然後做出的一切。
都是為了讓所有的人相信他打算把事業交給你的這個決定不是假的。
而把女兒嫁給你。
理由則是更簡單了。
你死之後。
作為妻子。
你也沒什麼其它的家庭成員。
那麼他給你的股份自然又能全部的回到高家的手上。
而且在處於競爭的那段時間。
對言承允下手肯定不是你一個人的意見吧。
我估計高百川的女兒也應該起了不少的作用。
還有現在擺在我面前的這個難題。
有個叫謝飛的。
你應該認識吧。
前段時間。
他忽然跑到有部門去自首。
說自已之前透過一個外號叫教室的投資諮詢公司向松柏市zz體系內的多名要員行賄。
這個應該就是高百川整出來的事情。
效果也很明顯。
這件事兒現在讓我有些頭疼。
而我也去查了一下。
這人之前應該是和你有些關係的。
說到這裡。
你應該能明白所有的事情了吧。”
話音落下。
餘遠山伸手解開了何棋身上約束衣的繩釦。
讓他解脫了出來。
然後又點燃了一支菸。
遞到了他明顯在顫抖的手上。
對此。
何棋卻完全沒什麼察覺。
因為餘遠山的話正在讓他的心理防線一步步崩塌。
他想到了高百川出事兒之後高鈺的那些表現。
雖然最開始他自已是懷疑言承允的。
因為這是一個明顯的最大獲利者。
但是又是因為明顯這兩個字。
何棋也才一直沒辦法下定論。
而高鈺從最開始問了幾次何棋。
都是說如果高百川的事故不是意外的話問何棋會怎麼辦。
然後又強調了自已的觀點。
那就是一定要報仇。
而後面出現了一些線索之後。
還有高百川留下來的那個信封。
高鈺的目的幾乎是完全的鎖定在了言承允身上。
而且也都一直在不經意的引導著自已。
然後就是高青青回來說的那番話。
然後讓何棋完全的讓何棋相信了之前的事故是言承允所為。
而高鈺的推波助瀾,強調感情,又讓他放棄了利用法律手段。
直接下決定對言承允動了殺手。
當時雖然事發突然。
但是何棋還是有著一定的理智的。
而且第一時間也是想著利用正常的法律手段。
以免引火上身。
同時,也還是之前的那個觀點。
就是覺得言承允做這件事兒的動機實在是有些過於明顯了。
但後面高鈺的話就讓何棋放棄了這個打算。
當時的場景。
何棋在高鈺的話裡確實沒發現什麼問題。
只是覺得她急於報仇。
而現在想來。
她的每一句話。
似乎都是在引著自已對言承允下手。
而且還不給一點細緻思考的機會。
只要有一點的遲疑。
她就拉出了高百川的現狀來刺激。
將自已的這這份遲疑完全湮滅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