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倒在血泊中的何棋。
高鈺的眼角逐漸的滑落下了兩滴淚水。
神色痛苦。
但這種狀態只持續了一瞬。
她就將這份痛苦完全的收斂起來了。
眼神轉而變得堅定。
從自已的口袋裡拿出了一張手絹之後。
她輕輕伸手蘸取了一些瓷盤上的血液。
然後又將手絹疊起小心的收了起來。
繼而看向了客廳一個陰暗的角落。
“動作快點。
按著安排好的辦。
綁上負重沉公海里去。
然後清理乾淨現場。
不要出任何的紕漏…………”
…………
常青醫院。
高鈺順著熟悉的路線來到了頂樓的豪華病房門口。
擺了擺手示意門口的幾個安保人員先退去之後。
她才推開了門。
病房內。
高百川站於床榻邊。
正在緩慢地活動著身體。
但是單看他的氣色而言。
明顯要比之前差很多。
見狀。
高鈺快步上前。
扶住了他。
語氣有些責備。
“爸爸,醫生不都說了。
讓你靜養嘛。
你怎麼還下床呢。”
“呵,靜養不靜養的。
難道能多活兩天。”
高百川乾笑了下。
然後讓高鈺將自已扶到了一旁的沙發上坐下。
然後也讓她坐了下來。
然後才問道。
“事情辦好了?”
“嗯。”
高鈺輕輕點了點頭。
沒再多言。
只是神色格外的複雜。
見此。
高百川也明顯的猜測到了高鈺的心中所想。
於是就示意她直言了。
“有什麼話就問。
現在這種情況。
我也可以把所有的情況告訴你了。”
“…………為什麼。
爸爸,我想知道為什麼至於到這種程度。
還有你一直沒完全給我說明的最終目的。”
沉默良久。
高鈺逐漸的從心底裡湧現出了一份不解來。
而高百川的回答也相當的簡短。
“為了集團的控制權能夠繼續在我們高家的手裡。”
“只是這個嗎?
難道沒有什麼其它的方式能夠達成?”
“當然沒有。
如果有的話。
我也不用做這麼大的一個計劃。
從很久很久以前就開始未雨綢繆了。”
高百川嘆了口氣。
然後將視線望向了一旁落地窗外的高樓大廈。
“高鈺,我這麼給你說吧。
在松柏,你要是生意做得小還好。
那樣子小富即安。
日子很容易滿足。
生活和事業的幸福指數也很高。
但是…………
如果你的生意越做越大。
規模到了一定的程度。
那你的生意可能就不是你的生意了。
你的公司可能也就不會再是你的公司。
集團是我這麼多年的心血。
雖然說有著一定政策上的幫助。
但是能到今天的這種地步大部分都是靠我的辛苦和汗水換來的。
我原以為。
我服從政策。
在松柏老老實實經營集團。
他們就會留一些餘地。
這麼多年。
我高百川為松柏市做了多少貢獻就不提了。
松柏集團一直都是繳稅大戶。
在松柏市的財政收入佔比上。
比重一直都是相當有分量的。
但我實在沒想到。
我都已經做到了這種程度。
有人還是不想放過我。
放過鬆柏集團。
想要把我的心血拿走。
或者說也不是拿走。
幾乎算是明搶了。
只不過面子上還掛著那麼一層皮而已。”
“他們…………是言承允嗎?”
高鈺思索了一會兒之後試探性的問道。
“算是吧。”
高百川應下來後。
忽然又搖了搖頭。
“不過也不準確。
這個言承允應該是姓餘的。
只是他背後的餘家不知道用什麼方式把他送到了言家。
讓他披上了這一層皮而已。
他應該是餘家一個在外的私生子。
而想要集團的。
就是他背後的餘家了。
在整個松柏市。
餘家稱得上是手眼通天。
新任的那個sw書記餘遠山知道吧。
就是餘家的人。
你一定得記住餘家。
他們永遠是帶有無限的危險性的。
以前。
他們找過我。
想要把集團從我手上拿走。
我拒絕了。
但是當時我已經允諾。
哪怕以後趴下來當狗完全聽話都行。
但是被他們拒絕了。
他們覺得我這個人想法太多。
沒辦法掌握。
於是就換了方式。
想要來控制集團。
不出意外的話。
姓言的那個老東西已經投誠了。
然後言承允才能這麼順利的到公司來。
感受到端倪之後。
為了我的心血。
我才想出了這麼長的一個計劃。
而這個計劃。
也不能讓你們來實施。
所以,就只能何棋這個外人來施行。
這麼多年。
我沒有兒子。
讓你們兩姐妹不接觸集團的事情。
全心全意都在培養何棋。
所以。
很多的眼光都開始逐漸的認為。
我的事業應該會交付於何棋手上。
直到我把他提到ceo的位置上。
然後磨鍊了一段時間。
又將你嫁給了他。
然後將股份轉讓。
這個事實才真正意義上的確定下來。
而這麼多年的磨練下來。
何棋也算是膽大心細。
而且某些角度上夠狠。
所以也能夠滿足我計劃的需要。
言承允。
這個餘家伸到松柏集團的手。
是必須要除掉的。
但是我卻不能下這個決定。
必須得讓餘家相信除掉言承允一定是何棋自已的所想所為。
所以我這個在餘家眼裡有些威脅的點。
是必須去除的。
因此,我才策劃了之前的那起事故。
不過這個決策說白了也是在賭。
畢竟這個尺度不好把握。
事前我就在想。
如果我死了也就罷了。
那樣子就順其自然吧。
看何棋能不能爭點氣守住集團。
但要是我沒死。
那麼就是置之死地而後生。
我的計劃也能夠實施下去。
所以在事故甦醒之後第一時間我就找你告知了實情。
我這個年齡一出事兒。
還是這種程度的事故。
在我的準備之下。
餘家能夠探查到的訊息就是我想讓他們看到的。
所以。
我的威脅就完全的消除了。
他們的目光自然就會完全的在何棋身上。
這個時候。
我準備的競爭上位的那個建議也就派上用場了。
第一,這個建議能夠挑起言承允和何棋之間明顯的矛盾。
第二,也能夠讓何棋懷疑。
我做這種準備。
是不是預感到了自已會出事兒。
繼而將懷疑的目光放到言承允的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