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2章 老的退了，小的退了
有的時候，尤鳳霞不禁想到。要是自已真的懷上孕，生了孩子，沒有了現在的臉蛋、面板跟身材，再不能做出一些大茂喜歡的造型……他是會更喜歡自已，還是會慢慢厭煩了自已呢？
反正現在沒有孩子，尤鳳霞感覺還是很不錯的。一身媚骨天成的她和天賦異稟的丈夫，生活算是水乳交融。在單位也因為丈夫的地位被人高看一等，在孃家說話也可以指手劃腳了。
這讓一個從小被家庭忽視的女人，終於找到了自已的位置。
同樣是女人，因為被家庭太過重視，有的時候也會有些鬱悶……
常衛華的未婚妻就是這樣。
在常海坤被一擼到底之後沒多久，常衛華的岳家就提出了退婚的事情……
對親家提出退婚，常海坤無可不可，只看向常衛華，問他的意見。
而聽到這個訊息的常衛華，一時間說不好是鬆了口氣，還是有些鬱悶。
想起當時許大茂出主意時候的猶豫和為難，常衛華覺得，大茂應該是提前猜到了這一點的！
他也沒做什麼悲痛欲絕狀，只是默默得點點頭，接受下來。
這個時代，遇著常家的情形，結婚再離婚的都不知道有多少。像這種訂婚然後退婚的，簡直無傷大雅。
沒人知道衛華心裡有多苦……除了他的母親。
說定了退婚，常衛華就默默得騎上車子出門。看著兒子魂不守舍的樣子，曾雲的心都要碎了。
腳踏車飛快得駛在路上，灑下了一串歡快的笑聲……
“老子自由啦~！再不用娶那個老幹部了！”
“哎喲~”
“咣噹！”
回到家的時候，許大茂一眼就看見客廳裡坐著個灰頭土臉的常衛華！
“咋了？這是被誰打了？”
許大茂皺起眉頭來。這常家剛倒，就有人對常衛華下手了？這事兒他不能不管！
“沒，沒人打……我是騎車摔的。”常衛華手都擦破了，卻還是一臉興奮道：“嫂子好漂亮啊！”
“你沒見過？”許大茂愣了愣。
“沒見過這個……”
“哦，好像是。”畢竟許大茂記得好像是給常衛華介紹過自已媳婦，只是記不清介紹的是哪一個了。
這老婆太多，也挺麻煩。
“哥，嫂子有沒有妹妹，表妹，堂妹啥的？”常衛華又興奮起來。
“咋的？退親了？”許大茂一下就猜中了常衛華的情形。
“嗯，今天剛退……”常衛華努力裝著凝重的樣子。
“你爸出事這才幾個月啊。”許大茂皺眉道：“看來這回，你爸又得好好歇陣子了。”
“怎麼說？”這次常海坤下來，還是有很多人認為早晚還是可以再次起復的，反正也不是一次兩次了。這次甚至給他組織成員的身份都保留著呢！
“你那岳父也不是普通人，真要是沒多久就回去原位了。他至於要你們退婚嘛？”
“這倒是……”常衛華這才想起這個道理，他只是沉浸在退婚的喜悅中，忽視了父親沉重的表情。
“不說這個了，我讓你嫂子多整幾個菜。今晚咱哥倆一起喝兩杯。”
“可……”常衛華被許大茂點的，有些吃不下了。
“你愁什麼，這回你工作又沒被摘掉。你爸的事，你也插不上手，等著罷……”
“那得等到啥時候？”
“等到……等到別人都玩不轉的時候吧……”許大茂悠悠道。
送走了常衛華，許大茂就坐在院兒裡靜靜得抽著煙。
已經是75年的夏天了，這場風波也已經快到尾聲。
作為一名副司級的研究員，每天看看電影資料，劇本和整理各種電視文學，許大茂的生活很安逸而體面。
可現如今的安穩，往往就代表著未來的危機。
到那個時候，又會是怎樣的一場景象呢？
這個世界上的每個人都會有自已的苦惱。
就像易中海這個時候，也坐在院中乘著涼，心裡卻翻騰著不安……
今天閆解娣帶著兩歲的兒子在院裡玩耍，拴子一不小心，就把一隻當成玩具來玩的木線軸扔到了易中海的洗衣盆裡，濺了他一臉的肥皂水。
易中海本也沒覺得有什麼，只是一看賈拴子，卻覺到了一種莫名的熟悉感。
他吃完晚飯，一直在心裡翻騰著睡不著，又起身抽起煙來。
原本不抽菸的他，似乎現在的煙癮越來越大了……
想了好一會兒，易中海正要回去睡覺，忽然腦中一亮，他快步走回房中，拉亮了燈，看著堂屋裡掛著的那框相片……
那裡，有一張小小的發黃的相片，被其它更大更新的相片擠在了角落。
相片上，是夫妻倆抱著一個只有幾歲的娃娃，一臉的嚴肅。
那個娃娃，就是年幼時的易中海。
而賈拴子如今的模樣，就和那時的易中海一模一樣！
“不會吧？！”
易中海面色一變，哆哆嗦嗦得掰起手指頭，算起了閆解娣可能受孕的日子！
“真有這麼巧？”
易中海用力得撓著頭皮，把他的頭皮屑揚得四下飛舞。
就在易中海這裡心結百轉的時候，秦淮茹已經帶著賈拴子沉沉得睡著了。
睡夢中的拴子嘴角剛露出了一抹笑容，忽然就又苦了臉，轉眼間“哇哇~”得大哭起來。
秦淮茹摸索到夜哭的孫子，攬在懷裡，輕輕拍撫了兩下，卻仍沒止住他的哭嚎。
見哄不住拴子，秦淮茹便閉著眼拉扯開衣襟，掏出咂來，塞進拴子嘴裡。
哭聲終於停住了，四合院的夜，又恢復了靜謐……
只有易中海還在不停得拉扯著頭髮，面目也變得猙獰起來……
“真是我兒子？”
當街道兩旁的法國梧桐落光了葉子，1975年的冬天已如約而至。
常衛華終於還是沒有找什麼尤鳳霞的表妹堂妹。他找到了一個自已喜歡的女朋友，是一名工廠的女技術員。
雖然常家現在倒了臺，可女友並不因此而嫌棄，這讓常衛華很喜歡。
最重要的，當然是這位總算不再是老幹部臉了，而是鵝蛋形的臉龐，濃眉如畫，落落大方。
這也是這個時代的審美傾向。反而像是尤鳳霞那種瓜子臉的，美是美了，卻容易被人說成是狐媚相。
在常衛華終於找好了物件後，常衛民的個人問題就成了常家最為頭痛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