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事不用你管!”葉青竹冷冷地越過少年往房間走去。

身後忽然傳來少年頑劣的聲音“是嗎,你說,要是你這位冷小師妹知道你是妖會如何呢?人類最討厭妖了,你說她會不會和其他人一樣想要殺掉你?”

一道冰冷的劍氣襲來,如墨的髮絲倏地掃過臉頰,紀離澤身子頓時倒飛出去重重撞在柱子上。

他不可置信地看著眸光冰冷的女子一眼,嘴角溢位鮮血,他剛準備起身,冰冷的劍架在他脖子上。

陣陣冰冷的刺痛感從脖子上傳來,只要她稍加用力,這脆弱的脖子就會瞬間血水噴湧。

“紀離澤,別以為我真不敢殺你,你最好別挑戰我的底線!”

葉青竹語氣冰冷地收回長劍,此刻她的神情和往日裡那份沒心沒肺截然相反,隨即頭也不回地回到房間。

看著被緊緊關上的房門,紀離澤神情陰鷙,拳頭重重地砸在地上。

“都是你害死了哥哥,你憑什麼擺出這麼副若無其事的樣子!”然而,回應他的只有冷風嗖嗖拂過。

回到房間裡的葉青竹掩面趴在床上,消瘦的肩微顫,房間裡隱約傳出陣陣抽泣。

夜晚的鹿城漆黑寂靜得恐怖,陰風煞煞,淒厲的貓叫聲時不時迴盪在大街小巷,稠密的密林中倏地露出一雙雙幽綠色的眼睛,顯得陰森又可怕。

而在這恐怖的深夜中,城門口來了兩位不速之客,此刻,他們正在和一群野貓對上。

“這就是鹿城?怎麼看起來如此古怪?”

這兩人正是緊隨著冷青凝一些人而來的程鳴軒和鄢靈溪兩人,為了不被葉青竹發現,他們這一路上特意保持了距離。

“靈溪別怕,不過是一群小畜生罷了,我這就滅了他們”程鳴軒陰狠地拔劍向樹林中的貓逼近。

“喵嗚~”

野貓們弓起身子,渾身的毛都炸起來了,向他們發出警告。

一隻柔軟的手頓時握住他的手臂,“師兄先別動手,我們不知道冷青凝他們在哪裡,貿然動手會打草驚蛇,再者,這只不過是一群畜生罷了,沒必要髒了我們的手”鄢靈溪眸光冷冷地掃了這些仇視他們的野貓。

這些野貓似乎聽懂了他的話,頓時弓起了背,露出鋒衣的牙齒,喉嚨裡發出低吼的警告聲。

“靈溪說得有道理,暫且就放過這些畜生。這次我非得弄死這個賤人不成,她竟敢將我送進執法堂,就要付出代價”

程鳴軒眼神無比陰冷,如今山高水遠,只要他和靈溪做得隱秘些,冷青凝那個賤人死在外面也不會有人知道,宗門只會以為她是歷練時意外身亡。

看到程鳴軒眼裡濃烈的恨意,鄢靈溪滿意地撫摸著手腕上的戒指,不枉她費盡心思救出這個蠢貨。

“靈溪,夜深了,我們還是先找個地方落腳,明日再尋人不遲”

“好,都聽你的”她極為嫌棄地抱著手臂,這鬼地方陰森森的,讓她很不舒服。

那話本子裡對鹿城考核不過就是一筆帶過,簡單幾句帶過他們費盡千辛萬苦斬殺貓妖救下鹿城人,大部分劇情都是為了男女主的感情升溫的。

好在這次洛珩師兄被她支走,冷青凝註定是無法和洛珩師兄碰面了,她的男人,誰也別想搶走。

程鳴軒渾然不知她心裡的想法,鄢靈溪這番話讓程鳴軒的心裡得到了極大的滿足。

深夜,冷青凝躺在陌生的房間裡,翻來覆去睡不著,她腦袋裡一直在想白日裡和晏辭討論的那些話,心中糾結萬分。

突然間,她錘了下自己的腦袋。

她怎麼就那麼笨呢,偏偏要鑽牛角尖,她又不是修真界土生土長的修士,對於人妖之別並沒有那麼強烈的牴觸,幹嘛要被修真界這些條條框框所束縛呢?

再說了,這片大陸又不是隻屬於人類生活的地方,這裡還生存著妖、魔和獸族,無論是哪一方,都有活下去的資格,憑什麼那些人修就要這麼霸道剝奪其他種族的生存資格?

對於她而言,人不犯我,我不犯人,若是那些妖魔主動出手,她自然也不會坐以待斃的。

倒是那條臭蛇像是沒事人一樣,掛在旁邊的架子上呼呼大睡,自己糾結得半死,他憑什麼睡得這麼香,真是氣死人了!

想到這整座城主四周都被高大的圍牆圍堵,還有這對主僕有些怪異的舉止,冷青凝心裡裝著心事,根本睡不著。這城主府一定有問題,不如就趁著月黑風高夜,偷偷出來打探一下。

冷青凝當即起身,貓著腰躡手躡腳地走出了房門,在她關上房門的那一刻,盤在架子上的小黑蛇悄悄睜開了眼睛。

這蠢女人要去送死自己去就好了,隨即他閉上眼準備不管冷青凝。

突然間,他又睜開眼暗罵道:“該死,真是欠了這蠢女人的”

隨即小黑蛇身子一扭一扭的,偷偷溜出房間,順著冷青凝留下的氣味追去。

夜晚的城主府戒備森嚴,時不時有幾個手裡拿著火把的侍衛來回巡邏,冷青凝心中感嘆,恐怕這整座城的人都比不上城主府多。

她躡手躡腳的溜到城主的房間,幾次三番險些被那些巡邏計程車兵發現,好在她身形嬌小,躲在角落裡根本發現不了。

倏地,一隻手猝不及防的拍在她的肩上,冷青凝瞬間僵硬,心臟劇烈地跳動,她背後汗毛頓時立起來,當即甩手轉出紫色的毛筆向身後刺去。

紫色的寒芒抽出幾縷銀絲,耳邊的髮絲也隨之舞動,豈料身後那人修為遠遠強於她,三兩下就將她的招式化解,並將牽絲引從她手中奪走。

冷青凝下意識的閉上眼,慘了慘了,這下次就小命不保了。那人好像放鬆了對他的警惕,冷青凝眼中露出亮光,那就別怪我出陰招了。

她當即抬起腿朝男人的下半身某個不可言狀的部位用力踹去。

“啊—嘶——”一道男聲竭力忍住叫聲,神色猙獰地弓起身子護住自己疼痛不已的牛牛,俊美的臉龐都扭曲變形了。

這該死的女人,她怎麼敢,怎麼敢對自己這裡動手?她還是個女人嗎?

“怎麼是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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