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爺子聞言,頓時不說話了。
別看他兒子平日裡什麼都由著他,但是這般嚴肅的時候他還有點突突的。
“祥瑞你去接你媽媽和妹妹,他們說是去買東西了。”
文祥瑞看看父親,再看看爺爺,也不敢頂著父親的怒火對著幹。
“哦,那我走了。”
將兒子支走,文延平搬來一個凳子坐在老爺子的身邊,一副洗耳恭聽的樣子。
老爺子氣的牙齦疼。
可是沒辦法,只得在心裡嘀咕一聲:‘老修,可對不住了。’
隨後就慢慢講述這顆子彈的由來。
老爺子名叫文慶國,當時跟文延平差不多大,四十五歲左右,從小就是父母眼中的優秀學生。
長大之後順利的接手了家族的珠寶生意。
他有個發小,修家的修建國。
當時兩人名字差不多,小時候住在一起所以玩得比較多。
後來修建國去當兵了,回來得少了,但是他倆的友情沒變。
有一次文慶國在出差的路上偶遇了正在出任務的修建國。
“建國,你這是咋了?”當時看著一身傷的修建國,文慶國嚇壞了。
他連忙去扶起修建國,沒有絲毫退縮。
可是修建國卻直接推開他,平靜的說道:“快走。”
當時的文慶國不知道自已是個累贅,他義無反顧的拉著修建國往前面跑去。
修建國當時受傷較重,根本擰不過文慶國。
兩人跑了很遠,修建國一直留神身後的動靜,直到一處水窪處,兩人才停下來。
這時文慶國剛剛扶著樹喘口氣,哪知道就被修建國推開了。
文慶國沒有想其他的,連忙一把撲到修建國的身上,這時一顆子彈從遠處襲來,直直的射進了文慶國的胸膛裡。
文慶國頓時暈死過去了。
“該死的,慶國?”
修建國檢查一番他的胸口,發現還有氣息,便費力的將人拖到隱秘的地方藏了起來。
緊接著從懷裡掏出一封信塞給文慶國,便頭也不回的朝著子彈的方向掠去。
等不知道過了多久,文慶國從醫院醒了過來。
他醒來的第一件事就是找修建國,可是連個影子都沒有。
後來又因為心臟壓迫再次暈倒。
等再次醒來他已經在雲市文家了。
“當時我問你們修建國在哪?你們所有人都回避這個問題。”
“後來我不問了,好好治療,在你們離開之後我才發現了藏得很隱秘的信。”
“什麼信?”
文延平很好奇,當時他們可是給老爺子換衣服了都沒發現有信啊。
而且當時老爺子住院只是因為昏迷不醒,根本就沒有發現心臟有問題啊。
老爺子橫了一眼文延平,繼續講道:“我看了信才知道修建國當時的處境。”
一個臥底逃回國,卻被當做是叛變來處理了。
這在當時文慶國的意識中是多麼的諷刺。
心裡也明確的表達了修建國的無奈,只是他的情報再也沒有送回來就失蹤了。
這也是這些年來文慶國心裡想不通的地方。
在出院之後,文慶國立馬來到修家,想找修建國的家人,好好研究這個事情,哪知道修家人去樓空。
修建國的妻子,帶著孩子不知所蹤。
文延平無奈的說道:“當時報刊上的資訊雖然沒有實質性的表明修叔是叛逃,但是因為失蹤的原因他身上還是存在著嫌疑的。”
當時在調查修建國這件事的時候,因為最後見到人的是文慶國,所以文慶國也被帶走去調查了。
當時也是這封信才解除了修建國身上的疑點。
修建國確實是回來傳遞資訊的。
那封信表面上寫的是一封家書,可實際上在背面經過了專業處理,他帶回來的是一張飛行機的圖紙。
沒過幾天報紙再次潘登了澄清修建國叛逃的名聲。
只是修家人已經找不到了。
“這些年您為什麼不說呢?”文延平想不通這有什麼不能說的?
老爺子瞪大眼睛問道:“當時人心惶惶的,我自已著急就行了,要是影響了你們咋辦?”
文延平也知道這個道理,只是他不明白那顆子彈的事。
“在醫院您為何不說自已心臟有子彈?”
老爺子不服氣:“我以為之前已經做完手術了啊。你們肯定都知道啊。誰知道……”
所有人都不知情,而他發現這個問題還是在幾年後,那時候心臟總是隱約的有點不舒服,所以他才想起來那件事。
當時也不想再次提起來,因為修建國一直沒有找到。
修家人也沒有找到,文慶國心裡總是有些遺憾。
文延平站起身來,“行了,您好好養著吧,我去拿飯。”
父親的做法他不置可否,但是也不能強求。
這件事對也好不對也好,現在已經沒有任何意義了。
目前最主要的任務那就是治病養身體。
文延平大門一開啟,門外偷聽的三人頓時臉色一變。
文延平面無表情的問道:“這是你們的教養?”
文祥瑞和文寶芳有些尷尬。
站在身後的陳麗也有些不好意思,她輕聲解釋道:“我們也是剛到的,只是你們還在談話,我們就沒打擾。你們聲音小,我們聽不見。”
此地無銀三百兩就是這麼來的。
文祥瑞無語的看著母親,這不就是不打自招麼。
“聽到了什麼?”
文延平的眼神直直的射向文祥瑞。
文祥瑞心裡暗罵一聲:‘倒黴的為啥總是我。’
面上卻訕訕的回答:“爸,就聽見那句有子彈怎麼不說……”
文延平沒說話,只是看著三人。
三人目光有些閃爍,都不怎麼敢接話。
文寶芳推了推母親。
陳麗上前一步說道:“哎呀,老公,不要這樣嘛,又不是什麼大事,說了就說了,他們下次就改了。”
文延平也不想計較那麼多,每次他管教孩子陳麗就跟著摻和,文祥瑞還好點,男孩子從小跟著爺爺長大,再看看文寶芳,那是一丁點的擔當的沒有,有事就把自已的母親推出來。
這個女兒已經被慣壞了,自私自利。
可是文延平沒有那麼多時間去管教她,從小都是陳麗在教育。